与此同时,杨广钜已经来到了镇国公府。
他一进前厅,就看到了潘玉和苏铭。
“老苏,老潘,我说你们两个也太不够意思了,有立大功的机会,竟然不想着兄弟我?你们也太不够兄弟了。”
一进门,杨广钜就将“不够兄弟”的大帽子给两人带了过去。
“老杨,你来这里干什么?”潘玉一脸懵的看着他。“这个时候,你不应该在李香君的闺房吗?”
昨夜,杨广钜在带人封了银钩赌坊之后,就找到了苏铭,要求与花魁李香君共度良宵。
对于这种事情,苏铭自然是无所谓,写了一个条子,按上了他的私印,让杨广钜带上银子就去了。
到了教坊司,杨广钜可是的招摇的很,还没见到李香君本人,就将事情全部抖了出来。
引来了众多考生和文人表面上的咒骂,心底里的羡慕。
雄狐李香君,在长安城有着女状元的称呼,不管是文采,还是姿色,都是一等一的。
在某些文人的心中,她的地位可是比许合子还要高。
毕竟,许合子可没有能考上头名前三甲的文采。
而李香君代写赋,已经多次在登上了进士科的前三甲。
学霸+女神的结合体,自古以来在文人中的地位都是最高的。
可现在,他们心中的女神,竟然被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玩弄,怎能不让人愤慨。
可再愤慨,有什么用呢?
雄狐李香君现在唯一能抓住的大树,就只有镇国公府了。
苏铭的安排,她不得不从。
实际上,这样的事情,并非发生在李香君一个人身上。
很多的花魁,其实就是一个大家族包着的。
家族让她伺候谁,她就要伺候谁,要不然这花魁的位置,就保不住了。
可这样的情况,只发生在小花魁身上,像李香君这样的天魁,可是十分少见的。
能发生这样的事情,只能说镇国公府权势滔天啊!
杨广钜听到这话,嘴角便露出了邪魅的笑容。“哎,如果可以,我自然是想继续抱着花魁娘子睡大觉,可谁让你们两个弄出什么火铳。现在,右相知道了这件事,我爹也知道了这件事,让我来找你们去右相府分功劳,你们说,咋办吧?”
对于“火铳”之功这件事,杨广钜看的很开。
作为弘农杨氏子弟,不管是身世还是背景,都已经让他得到了足够的尊重和重视。
抢功这种事情,他十分的不屑。
在他的心中,功劳是自己的,就是自己的,不是自己的,那就给别人好了。
抢过来的功劳,说出去还丢他弘农杨氏的人了。
潘玉听到“右相府”这三个字,本能的站了起来,“老苏,咋办啊?现在右相让我们过去,我们去不去啊?”
苏铭拿起一个包子,狠狠的咬了一口,淡淡的说道:“刚刚我不是已经给你分析过了吗?去不去,对于我来说无所谓,你自己看着办!”
潘玉一听,纠结了起来。
杨广钜坐到了桌子上,同样拿起了一个包子,一脸戏谑的说道:“老苏,你不是说这种掉份的东西你一看就没胃口吗?怎么现在吃这么香啊?”
什么?
原主不喜欢吃包子?
脑子里没这茬啊?
苏铭嘴角一撇。“吃惯了细的,吃点粗的,改改胃口。你也尝一尝,味道挺不错的。”
杨广钜揉了揉肚子,可最终还是放下了。“这种平民的食物,我还是不吃了。”
听到这话,苏铭也不在意,弘农杨氏是当今大奉顶级豪门,杨广钜又是御史中丞的儿子,吃不惯平民吃的包子,可以理解。
“老苏,你们刚刚说了什么啊?怎么老潘的脸色这么差?”
苏铭轻轻一笑,让潘玉将刚刚的话复述了一遍。
听完之后,杨广钜一脸懵。“老苏,你什么时候对官场如此了解了?你不是就当过一天的金吾卫中郎将吗?”
苏铭道:“了不了解官场,与当了几天官没有任何关系,这是你能不能看明白事物本质的问题。”
杨广钜闻言,一脸赞同的点点头。“你说的对,我爹也是老说,想要当官,背景是一方面,眼界和思维是另一方面,你这眼界,我觉得比我爹都强。”
“不敢当!杨伯父可是御史中丞,又是弘农杨氏子弟,我这一套搬过去,那就是班门弄斧。”
苏铭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他虽然是个穿越者,有着前世积累下来的一些经验。
可要说自己穿越后,可以在智商上碾压所有的古代人,那是痴人说梦。
因为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规则。
前世通用的法则,比如说将土地收为国有,统一分配,这种事情,在古代就行不通。
若是强行推行自己的理念,只会给自己招来不必要的麻烦,甚至是杀身之祸。
顺应时代规则,利用时代规则,再创造新的规则,才是一个强者真正应该做的事情。
而苏铭也并不觉得古人就一定比他笨,尊重自己的对手,才能活的长久。
杨广钜听完苏铭的话,也不反驳。
弘农杨氏千年世家,自然有着自己的骄傲。
“老潘说的事情,我也听清楚了,这件事,说到底还是潘伯父不上心,要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大的麻烦。”
潘玉听到这话,想要反驳,可找不到反驳的点。
这件事,归根结底,就是他们潘家大义了。
杨广钜说完了责任,便看向了苏铭。“那这件事,你准备咋办?火铳这么大的功劳,总不能分吧!”
“分?”
苏铭淡淡一笑。“谁告诉你,这功劳要分的啊?”
杨广钜一脸懵逼的看着他,“你知不知道这件事已经被右相知道了?一般的官员,有这么大的功劳,即便是没有右相的份,也要分润出一部分的功劳。你这已经被人家知道,还准备自己独揽啊?”
苏铭随即看向了潘玉。“你想分出去吗?”
“那肯定不想啊!尚书的儿子和相国的儿子,孰高孰低我还是能分得清的。”
“你还想当相国的儿子?”杨广钜嗤笑一声,“你别开玩笑了,你爹可是寒门出身,自大奉立国的那天起,就没有出现过一个寒门宰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