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二哥”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娲皇冰棺。
只要将手放上去,就能与欧阳菘蕊交流了?
这不可能!
这绝对不可能!
“二哥”一脸的不置信,可他的步伐已经出卖了他。
他缓缓的走到了娲皇冰棺前,看着冰棺内的宫装美人。
现在,他有太多的秘密,想要了解了。
可将手放上去,真的有用吗?
将手放上去之后,就真的能与欧阳菘蕊交谈?
那欧阳菘蕊,还没有死吗?
不,这不可能!
欧阳菘蕊是为了救她的儿子自动献祭了自己的命格。
那可是命格啊!
与之关联的,是八大禁忌中,最为神秘,最为特殊的命学。
主子百家之中,有很多学派运用了命学的知识。
佛门、道门、墨家之中都有与之相关的技能。
可不管是哪个学派,都未能以命学为主体,延伸出新的学派。
当今的九州,若是有人第一次见到八大禁忌,然后与诸子百家做对比。
一定会觉得诸子百家就是抄袭的八大禁忌,八大禁忌才是根,诸子百家屁也不是,甚至,连晋升到七鼎的路也断绝了。
可是,只有他们这些活了600年的妖族才知道。
诸子百家与八大禁忌之间,其实是一种进阶关系。
诸子百家是八大禁忌的进阶。
虽然说,诸子百家展开的道路,让大部分学派传人失去了进阶的机会。
一辈子都徘徊在六鼎以下,终生没有迈入七鼎的可能。
可真实的情况是,诸子百家的诸位先贤,走的也是这条路,并且,成功超越了九鼎。
儒家之中,更是出现了两位先贤。
孔公和孟公。
可为什么之后的数千年间,再无人可以迈入七鼎呢?
其实,并不是诸子百家这条道出了问题。
而是,走上这条道的人,太多了。
就拿儒家来说。
儒家有孔公和孟公两位先贤,更是有七十二位贤者。
这些人都已经迈入了七鼎以上。
后人之所以无法迈入七鼎,是因为七鼎之上的位置,已经被前人全部占满了。
路被堵死了,后人如何前进?
反观八大禁忌。
其内容晦涩难懂,即便是他这种在诸子百家的道路上能修到六鼎大圆满的存在,也无法真正迈入歌学的门槛。
对于他来说,能学一些八大禁忌中最为简单的器学,已经是天赋的极限了。
而命学,则是八大禁忌中,最为难学的。
太子活了600年,八大禁忌中,其余的七门都有所涉猎,相学更是堪称神技。
可命学之门,依旧无法打开。
欧阳菘蕊是他们见到的唯一一个命学传人。
也只有命学的传人,才能将自己的命格,转嫁到其他人的身上。
记得二十年前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太子捶胸顿足,一脸的无奈和后悔。
若是早知道欧阳菘蕊是命学传人,太子一定不会舍得杀死对方。
因为,这样的人才,太难得了。
若是一起共谋大事,何愁预言不能成真。
可这个世界,没有如果。
欧阳菘蕊死了,因失去命格而死。
她虽然只活了短短的二十年,可给大奉不良人带来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就连这位不良帅,也被欧阳菘蕊策反了。
一想到这些,“二哥”便一脸的无奈。
“二哥,你若是怕了,可以离开!”
离开?
“二哥”苦笑,在这种情况下,自己要如何离开?
天上的“孔公”之眼,依旧高悬,而自己连现实和幻境都分不清。
带来的人也失去了联系。
唯一能感应到的,只有自己的噬灵虫。
在这种情况下,似乎只有与“欧阳菘蕊”交谈这一条路走。
可那娲皇冰棺……
“二哥”始终有点后怕。
害怕自己的身体,被娲皇冰棺彻底的冰封。
曾经的自己,是多么喜欢和别人说,要为太子献身,为伟大的事业献身。
可现在,自己只是“有可能”死去,就徘徊不前,不敢乱动。
原来,在面对死亡时,自己只是一个懦夫。
不良帅的声音始终没有再出现,可“二哥”的心,却更加的煎熬了。
现在的他,有两个选择。
第一,保全性命,选择离开,或者是继续待在“幻境”中,等待着太子的救援。
第二,将手放在娲皇冰棺上,与欧阳菘蕊“交流”一番。
怎么办呢?
“二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最终,求知欲战胜了对死亡的恐惧。
他要看看,欧阳菘蕊是如何预言了太子的预言,她究竟做了什么后手,今日的这场大战她有没有参与?
当“二哥”将手放在娲皇冰棺上的时候,他的身体迅速被冰封。
即便是噬灵虫拼了命的相救,依旧无法将其救下。
一刻钟后,两个女人出现在了这里。
若是现场有人常去教坊司,就一定会发现,这两个女人中,有一个是教坊司的花魁魁首许合子。
而这位长安城中花费千金都未必能共度良宵的花魁魁首,此刻正默默的跟在另一个女人的后面。
两人走到娲皇冰棺十米开外,那刺骨的冰寒,瞬间笼罩了两人。
“你去看看他死了没有?”
面对不良帅的命令,许合子一脸的痛苦。
站在十米开外都已经快要冻死了,走到冰棺面前,不得冻成冰棍啊!
可官大一级压死人。
许合子可以在教坊司里作威作福,拥有无数的特权。
可面对不良帅,她连拒绝的权利都没有。
没办法,许合子只能一边打着寒蝉,一边强忍着冰寒的侵蚀,向娲皇冰棺走去。
虽然仅仅只有十米的距离,可她觉得自己每走一步,都仿佛跨越了千山万水。
而对方,在这个附近待了一刻钟左右。
由此可见这位“二哥”的强大。
终于,许合子走到了“二哥”面前。
此刻的她,全身早已布满了冰霜,身体的冰寒,已经让她连眼都睁不开了。
她上前观察了“二哥”两眼,回头禀报道:“大帅,他死了。”
“嗯!”
不良帅缓缓点头,看着“二哥”的尸体,她慢慢的说道:“二哥!虽然我叫了你几百年的‘二哥’,但在我心中,你依旧是那个让我第一次吃到烧鸡的伯伯,那个为我遮风挡雨的父亲,是你养大了我,也是你教会了我如何在这个吃人的社会中生存。”
“我不想你死,可你不得不死,太子和你存在,威胁到了大奉,威胁到了九州。”
“欧阳姐姐告诉我,不管自己的理想多么重要,多么伟大,都不应该以牺牲普通人为代价。”
“欧阳姐姐虽然走了,可她的善良,将由我来继承。”
“父亲,对不起了。”
“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让这位教坊司第一花魁,为你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