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九郎的话,让陷入纠结的符玄神色一震。
是啊!
符凌先祖就算是从画中出来了,也不可能去找苏铭啊?
苏铭还没有自己大,与符凌先祖能有什么交集。
可是……
符玄再次看了一眼之前火烧苏铭八字的地方。
自从祭拜成功,并且学会削福之术后,她还从未失败过。
苏铭那次的失败,让她一直耿耿于怀。
觉得自己的术法出了问题。
一个明明还活着的人,为什么生辰八字上会显示已经死了呢?
而且,一张白纸,竟然可以隔绝火焰。
现在想来,要么是苏铭的生辰八字有问题,要么就是当初那个八字,被符凌先祖看上了。
直接施法,防止八字被烧。
现在想想,后面的那个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符玄将自己心中所想,全部都说了出来。
作为右相的官家兼妾室,符玄早就认准了这个大自己几十岁的男人,自然不会有所隐瞒。
听完符玄心中所想,李九郎也陷入了沉思。
“你说这些,可有根据?”
“没有!”符玄摇摇头,脸上露出了无奈的神色,“其实,别说是苏铭身上发生的事情了,就是符凌先祖消失,也是从未遇到的事情。”
李九郎颔首,这种事情,确实匪夷所思。“原本,本相还觉得诸子百家之中,已经没了长生不老之术,没想到,竟然能够以这样的方式存在。”
讲到这里,李九郎看向了画作,眼神中露出了一丝绝决。“在你们墨家,可还有与之一样的画作?”
“有!”
“派人取来,本相要将之献给陛下。”
“献给陛下?”符玄黛眉紧蹙。“若是如此,那陛下一定会询问我墨家长生之术,可我墨家没有这方面的术法,如何回答?”
李九郎闻言,面露难色。
作为一名帝王,无论如何贤明,都无法拒绝长生的诱惑。
李九郎就曾经不止一次的听到徽宗感叹岁月的流逝。
若是有此法门,那不仅可以让陛下龙颜大悦,自己也可以借势扶摇直上。
可若是墨家自己也没有,贸然将之奉上。
等待自己的,怕只有牢狱之灾了。
“刚刚,是本相想的不周,你先将那些画带来,以备不时之需。至于是否上贡……再说吧!”
长生不老的事情,即便现在无法用,也是可以当做一个底牌来用的。
李九郎处理好此间的事情,又询问了一番当时符玄削福时的细节。
细想之下,发现除了生辰八字烧不了外,也没什么特殊的,索性也不再多想。
“既然这里查不出任何的事情,那就和苏铭说,这削福之事,与我右相府无关。”
“可若是他们不信呢?”
“我右相府说的话,他们不信也得信!”
李九郎重新回到棋院的时候,整个人都傻眼了。
刚刚的天鼓鸣,竟然直接砸在了自己的院中,还是自己最喜欢的棋院,实在是让人心痛啊!
可随后,他便想到了苏铭,想到了昨日的事情。
“符玄,你说这苏铭,到底是什么人,凭什么可以引动天鼓鸣,与学派先贤建立联系?”
符玄摇了摇头,“妾身看不出来,不过他给妾身的感觉,很不一般。那是一种心悸的感觉,就仿佛身边站在一只嗜血的猛兽,只要机会合适,直接就能将我吃下去一般。”
“如此可怕?”
李九郎一脸惊愕的看着符玄。
墨家的五鼎叫智用。
到了这个阶段,学派弟子就仿佛是顿悟一般,会变得异常聪慧。
很多以前看不懂的术法和理论,会在一夜之间明悟。
五感和直觉,也同样如此。
当年符玄选择跟随自己,也是因为在看到自己后,感觉自己将来会飞黄腾达,这才选择了跟随。
而那个时候,自己的年纪虽大,官职却很小。
谁知,一段时间后,自己不仅有了从龙之功,更是直接当上了右相,直到如今。
所以,对于符玄的直觉,李九郎一直深信不疑。
现在,那么一个刚刚祭拜成功的小家伙,竟然给了一位五鼎高手一种“心悸”的感觉。
这种事情,就仿佛在说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挥舞自己的稚嫩的手臂,吓跑了一个体格强壮的肌肉大汉。
这种事情,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若是你的直觉没有错误,那就说明这个苏铭身上有很多你我都未曾发现的奇异之处。”
符玄点点头。“相国大人,要不……我们实话实说吧?”
“愚蠢,这种事情,怎能说实话?你难道要告诉他,本相曾经想要对他削福,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连符凌先祖都丢了?”
符玄闻言,一阵叹息。
苏铭的话,其实已经说明他与符凌先祖见过面了。
作为墨家传人,她是真的想知道符凌先祖的信息。
“走吧!别让他们等急了!”
当李九郎重新进入棋室的时候,并没有发现苏铭和白云子,他的眼神飘过了棋盘。
顿时大惊。
因为眼前的白子,竟然赢了……
赢了?
李九郎瞪大了眼睛,自己之前便是白子。
走的时候,已经没了胜算。
现在,白子不仅赢了,而且是大胜。
这怎么可能?
是谁和老神仙下的?
竟然能在棋艺上赢下老神仙?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了“啊”的一声。
李九郎回过头去,只见符玄已经被白云子扛了起来,白云子的脸上写满了无辜。
“右相,抱歉了!贫道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出乎白云子预料的是,李九郎根本就不在乎符玄,而是指了指身后的棋盘。“这棋……是谁替本相下的?”
贫道都将你的女人抢走了?你就一点感觉都没有?
白云子有点无奈,也替符玄不值。
不过,这些事情与他无关,他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足够了。
“这是苏铭下的,他的棋艺,高出贫道太多。”
“比您强多少?”
“大概,五六层楼那么高吧!”
白云子说罢,转身直接离开。
李九郎随即转身,看向了棋盘,“这棋……到底是怎么下的啊?早知道这样,本相就应该待在这里,去看什么符凌啊!”
与此同时,一个身影从阴影中缓缓走了出来。
她身形婀娜,皮肤白、皙,一头青丝如瀑布般飘下,秋水明眸的眼中,满是杀意。
“右相大人,你可记得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