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游的队伍缓缓前行,气氛热烈而祥和。武则天面带微笑,向两侧的百姓挥手致意,展现着一代女皇的风采。狄仁杰寸步不离地跟在步辇旁,目光如炬,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每一个角落。司空震则站在步辇的另一侧,周身环绕着淡淡的电光,仿佛一座不可逾越的大山。
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原本在空中轻盈飘落的彩色花瓣,突然像是被赋予了生命一般,猛地改变了方向,化作无数把锋利的飞刀,带着尖锐的破风声,齐刷刷地射向步辇上的武则天!
“保护陛下!”狄仁杰大吼一声,声音中带着前所未有的惊骇。他反应极快,腰间的令牌瞬间出鞘,化作一道金光,在空中急速旋转,形成一个金色的屏障。“叮叮当当”一阵密集的碰撞声响起,大部分花瓣被击落,但仍有几枚漏网之鱼,突破了防御,直取武则天!
武则天毕竟是一代女皇,临危不乱,身体下意识地向后一仰,避开了致命的攻击,但其中一枚花瓣还是擦过了她的手腕,留下一道细细的血痕。
“陛下!”狄仁杰心中一紧,眼中闪过一丝怒意和自责。
几乎在同一时间,司空震周身的电光骤然暴涨,他一步跨到武则天身前,张开双臂,形成一道坚实的壁垒。“何方宵小,敢在长安放肆!”他的声音如雷霆般炸响,目光锐利地射向花瓣飞来的方向。
那是街道旁一栋酒楼的二楼窗口,一个身影一闪而过。那是一个身着粉色衣裙的少女,手中拿着一把绣着精美花纹的花伞,身形轻盈,动作敏捷。她似乎没想到狄仁杰的反应如此之快,刺杀竟然失败了,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毫不犹豫地转身,向着酒楼的后方退去。
“追!”狄仁杰怒吼一声,身形如电,朝着少女消失的方向追去。
然而,就在此时,人群因为突如其来的刺杀而陷入了混乱。“有刺客!”“保护女皇!”“抓住她!”各种惊呼声、喊叫声此起彼伏,人群像潮水般涌动,推挤着,尖叫着。这混乱成了刺客最好的保护伞,狄仁杰纵有通天本领,也被拥挤的人群挡住了去路,眼睁睁看着那少女的身影消失在巷道深处。
长安城的治安系统在这一刻展现出了惊人的效率。尽管人群混乱,但早已待命的大理寺衙役和金吾卫迅速行动起来,他们手拉手组成人墙,引导着百姓有序撤离,大声呼喊着维持秩序。
“大家不要慌,跟着我走!”“照顾好老人和孩子!”“往这边疏散!”在他们的努力下,混乱的人群虽然依旧嘈杂,但至少没有出现大规模的踩踏事件。然而,这也给了刺客足够的时间逃离现场。
武则天脸色微微发白,看着手腕上的伤口,眼中闪过一丝冷冽。“传令下去,”她沉声道,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万国大会暂停!封锁城门,大理寺全体出动,务必在最短时间内抓到刺客!启动城外机关枢纽,进入一级戒备状态!”
“遵命!”旁边的内侍高声应道,迅速传达命令。
长安城内,顿时警铃大作,大批的士兵和衙役涌上街头,开始挨家挨户地搜查。城外,隐隐传来机关运转的轰鸣声,那是长安的机关枢纽正在启动,无数隐藏在城墙、城楼中的机关器械露出了狰狞的面目,随时准备应对可能的威胁。
“果然来了。”李白看着混乱的人群和迅速行动的官方力量,眼中闪过一丝凝重,“狄仁杰那老小子,果然没猜错。”
澜没有说话,只是目光紧紧锁定着刺客消失的方向。他的直觉告诉他,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走,”李白当机立断,“我们跟上去看看。大理寺的人目标太大,容易打草惊蛇,我们暗中追踪,或许能发现些什么。”
两人身形一晃,如同两道青烟,悄无声息地混入混乱的人群,朝着刺客消失的巷道追去。他们身法矫健,动作敏捷,在拥挤的人群中穿梭自如,很快就脱离了混乱的中心,来到了相对僻静的后街。
这里巷道纵横交错,如同迷宫。李白和澜停下脚步,仔细观察着地面和周围的痕迹。
“这边,”澜忽然开口,声音低沉,他指了指地面上一个淡淡的脚印,以及墙壁上一抹新鲜的粉色丝线。
两人沿着痕迹追踪,穿过几条狭窄的巷道,来到了一个相对开阔的小广场。广场周围有几个杂货摊,此刻因为混乱已经收摊,显得有些冷清。
就在这时,他们看到了那个持伞的少女。她正站在广场的另一头,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她的身形纤细,穿着粉色的舞裙,手中的花伞轻轻晃动着,在午后的阳光下,显得格外醒目。
李白内心:是她!刚才刺杀女皇的刺客。看她的样子,不像是一个人应该还有同伙。”
就在李白思索之际,一个身影突然从旁边的巷子口窜了出来,挡在了公孙离面前。那是一个身材健硕的少年,穿着短打衣衫,露出结实的肌肉,脸上带着一股憨厚又有些冲动的神情。他看到少女,立刻焦急地问道:“阿离,你没事吧?刚才好险!”
“我没事,虎子,”阿离摇摇头,声音轻柔,“我们得赶紧走,大理寺的人很快就会追过来。”
来人正是裴擒虎。他闻言立刻点头,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当他的目光落到李白和澜身上时,顿时警惕起来。“你们是什么人?鬼鬼祟祟地跟着我们干什么?”
李白和澜知道已经暴露,索性不再隐藏。李白取下脸上的炭灰,露出了那张俊朗的脸,他微微一笑,道:“在下李白,这位是我的朋友澜。我们只是路过,看到两位行色匆匆,有些好奇罢了。”
“李白?”裴擒虎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不屑的神情,“原来是那个只会喝酒写诗的家伙。我告诉你,少管闲事!不然别怪我拳头不认人!”
公孙离也认出了李白,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是警惕。“李公子,我们之间似乎没有交集,还请不要妨碍我们。”
裴擒虎性格冲动,话音未落,他已经握紧了拳头,身上散发出一股强悍的气势。他脚下一跺,身形如猛虎下山般扑向李白和澜,拳头带着凌厉的风声,直取李白面门。他的拳法刚猛霸道,每一拳都蕴含着惊人的力量,显然是个练家子。
李白侧身避开,手中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柄宝剑,轻轻一挡,便卸去了裴擒虎拳头上的部分力道。“哎哎哎,有话好好说嘛,何必动手动脚的?”
澜则没有那么多废话,他脚下一点,身形如同鬼魅般滑出,手中的匕首无声无息地刺向裴擒虎的腰侧。他的动作迅捷而致命,每一次出手都直奔要害,带着杀手特有的狠辣。
裴擒虎没想到澜的身手如此之快,吃了一惊,连忙回拳防御。一时间,三人在广场上缠斗起来。裴擒虎的拳法刚猛,李白的身法飘逸,澜的匕首刁钻,三人你来我往,打得难解难分。
就在这时,公孙离突然出手了。她手中的花伞猛地撑开,一片片粉色的花瓣如同利刃般飞射而出,目标正是李白和澜。这些花瓣比之前刺杀女皇时更加密集,更加锋利,带着一股香甜的气息,却蕴含着致命的危险。
“小心!”李白大喊一声,挥剑抵挡。澜则一个翻滚,避开了大部分花瓣,但还是有几片擦过他的手臂,留下了几道细细的血痕。
就因为这一瞬间的躲闪,裴擒虎和公孙离已经抓住了机会。裴擒虎猛地一拳逼退李白,公孙离则收起花伞,对裴擒虎喊道:“虎子,走!”
两人配合默契,转身就朝着另一条巷子跑去,身形很快就消失在拐角处。
李白想要追上去,却被澜拦住了。“他们熟悉地形,追不上的。”澜沉声说道,指了指自己手臂上的伤口,“而且,我们身上也有伤,不宜久追。”
李白看着他们消失的方向,眉头紧锁。“他们是什么人…到底想干什么?刺杀女皇,难道是为了……”他不敢再想下去,事情的严重性,似乎远超他的预料。
伤口虽然不深,但公孙离的花瓣上似乎淬了某种微量的麻痹毒素,澜的手臂有些发麻。李白拿出随身携带的伤药,帮他敷上,眉头依旧紧锁。
“他们为什么要刺杀女皇?”李白喃喃自语,“他们不是一直在长安活动吗?他们刺杀女皇的计划确实有些潦草了。难道……背后还有更大的阴谋?”
澜沉默着,他对这些势力纷争不甚了解,但他能感觉到,这件事背后牵扯甚广,绝非简单的刺杀。
“走,”李白忽然站起身,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我知道一个地方,或许能找到答案。”
他所说的地方,正是长安城最负盛名的长乐坊。而长乐坊中,最有名的乐师,便是那位名动长安的杨玉环。
长乐坊的夜晚,比白天更加热闹。红灯高挂,丝竹悦耳,空气中弥漫着酒香和脂粉香。李白带着澜,熟门熟路地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来到了一栋装饰华丽的酒楼前。这栋酒楼名为“闻香楼”,正是杨玉环平日里表演的地方。
此刻的闻香楼,却显得有些异常的安静。往日里,这里总是宾客盈门,座无虚席,今日却门可罗雀,只有几个伙计无精打采地守在门口。
“奇怪,”李白挑了挑眉,“往日里这个时候,闻香楼早就爆满了,今天怎么这么冷清?”
他带着澜走了进去,楼内果然空空荡荡,只有角落里的一张桌子旁,坐着三个人。
当看到那三个人时,李白的脚步猛地顿住了,眼中闪过一丝震惊和难以置信。
坐在桌子旁的,正是公孙离、裴擒虎,以及……杨玉环。
杨玉环身着一袭白色长裙,坐在那里,如同月下的仙子,美丽得让人窒息。她正低头拨弄着琴弦,神情有些落寞,听到动静,她抬起头,当看到李白时,眼中先是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是慌乱和复杂的情绪。
公孙离和裴擒虎也看到了李白和澜,顿时警惕起来,裴擒虎更是下意识地站了起来,握紧了拳头。
一时间,气氛变得紧张起来。
果然是他们!杨玉环……她怎么会和刺杀女皇的人在一起?而且看他们的样子,似乎关系匪浅。尧天组织……她们也是尧天的人?可是,为什么?她那样温柔善良的女子,怎么会参与刺杀女皇的事情?
李白感到一阵心痛,仿佛有什么东西碎了。他想起了曾经与杨玉环的相处的日子,她的琴声总是那么温柔,眼神总是那么清澈,带着一丝淡淡的忧伤。他一直以为她只是个不染尘俗的乐师,没想到,她的背后,竟然隐藏着这样的身份。
“李白……”杨玉环的声音有些颤抖,她放下手中的琴弦,站起身,眼中带着愧疚和痛苦,“你……你怎么会来这里?”
“我为什么不能来?”李白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指着公孙离和裴擒虎,“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今天刺杀女皇的,是你们吧?尧天组织,到底想干什么?”
裴擒虎忍不住了,大声喊道:“李白你少管闲事!这是我们自己的事情!”
“自己的事情?”李白冷笑一声,“刺杀女皇,颠覆长安,这也是你们自己的事情?杨玉环,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你告诉我,你不是他们一伙的!”
杨玉环看着李白痛苦的眼神,心中一阵酸楚,她咬了咬嘴唇,终于下定了决心。“李白,对不起,我不能骗你。”她的声音很低,却带着一种决绝,“我们确实是尧天组织的成员。今天刺杀女皇的,也确实是我们。”
李白的心,像是被狠狠揪了一下。尽管已经猜到了答案,但亲耳听到杨玉环的承认,还是让他感到一阵窒息。刺杀女皇的罪名可是不小的,就算是他也不一定能保住杨玉环了。澜站在他身边,感受到了他情绪的波动,默默握紧了拳头。
“为什么?”李白的声音有些沙哑,“长安现在不好吗?百姓安居乐业,四方来朝,女皇治理下的大唐,正是盛世。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杨玉环闭上眼,长长的睫毛颤抖着,似乎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因为……这是我们为尧天组织做的最后一件事。”她缓缓睁开眼,眼中充满了疲惫和渴望,“做完这票,我们就可以……就可以心安理得地脱离尧天,去过我们自己想要的生活了。”
“最后一件事?”李白皱眉,“他们会这么轻易放过你们?”
“我们有筹码,”公孙离轻声说道,她的眼中也带着一丝向往,“只要事情成功,组织答应我们,从此不再干涉我们的生活。”
“事情成功?”李白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词,“你们的目标,真的只是刺杀女皇吗?恐怕没那么简单吧?”
杨玉环看了看公孙离和裴擒虎,两人点了点头。她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说道:“李白,你说得对,刺杀女皇,只是表面上的目标。我们真正的目的,是为了配合……配合司空震大人,控制长安的机关枢纽。”
“什么?!”李白大吃一惊,“司空震?他不是女皇最信任的大臣,掌管着长安的机关防御吗?他怎么会和你们勾结?”
“不是勾结,”杨玉环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恐惧,“是……是他早就计划好了。女皇……真正的女皇,已经被他控制囚禁起来了!我们今天看到的,只是他用机关术做的人偶!”
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炸得李白头晕目眩。“你说什么?女皇是人偶?司空震……他想干什么?”
“他想启动被女皇封禁的机关军团!”裴擒虎忍不住说道,脸上带着一丝后怕,“就在长安的地下,藏着四座花塔,里面封存着无数强大的机关人,那是当年先帝留下的秘密武器,被女皇以‘危害太大’为由封禁了。司空震一直对此耿耿于怀,他认为只有强大的武力才能震慑四方,才能让长安永远强大。他说服了组织,只要我们帮他引开狄仁杰,让他顺利控制机关枢纽,他就答应组织一些条件,同时也放我们自由。”
李白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司空震……那个看似忠心耿耿,守护着长安的大司空,竟然包藏祸心,囚禁了女皇,还想启动机关军团?这简直是惊天阴谋!
“引开狄仁杰?”李白猛地想起了狄仁杰的信,“所以,今天的刺杀,其实是调虎离山之计?”
“是的,”杨玉环点了点头,眼中充满了悔恨,“司空震利用假女帝的命令,让狄仁杰去追查一件根本不存在的‘密案’,把他支开了长安城。现在的大理寺,群龙无首,根本没人能阻止司空震。等他启动了机关军团,整个长安城……就完了。”
李白终于明白了狄仁杰信中的深意。“勿信眼前所见”,原来眼前的女皇是假的!“大理寺虽在,恐难周全”,原来狄仁杰已经被调走了!好一个司空震,好一个一箭双雕之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