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的太阳把琉璃瓦烤得发亮,李白抱着酒葫芦,像片云一样飘进了紫宸殿。腰间的长剑随着他的步伐叮当作响,比他嘴里哼的《将进酒》还随性几分。
“陛下!我来递交决战申请书!”李白话音未落,酒葫芦“咕咚”一声,几滴酒星溅在金砖上,惊飞了檐角一只打盹的麻雀。
武则天正在看奏折,凤冠上的珍珠在日光下流转着冷光。她头也没抬,声音却像淬了冰的玉:“哦?这次是要和谁决战?上次和西域舞姬的胡旋舞剑切磋,害人家三天没敢出坊门的事,大理寺的那件性骚扰的文书还在本宫案头晾着呢。”
“咳咳,那是误会,纯粹是艺术交流!”李白抹了把嘴角的酒渍,眼睛亮得像见了小白兔的饿狼,“这次是真·决战!东瀛来的宫本武藏,说要和臣在紫禁之巅一决高下!”
“东瀛?”武则天终于抬眼,凤目微挑,“就是那个据说连地图都能看成紫菜包饭的剑痴?”
“陛下英明!”李白一拍大腿,差点把葫芦里的酒晃出来,“这哥们儿从东瀛漂洋过海,扛着把大刀在长安城里转了三天,硬是没走出朱雀大街——要不是臣及时把他捞出来,现在大理寺怕是在登记‘异邦人陷入长安迷宫阵’了。”
“胡闹!”
一声冷哼从殿角传来,狄仁杰黑着脸从殿外走来,他本是来找陛下处理事情的,碰巧听到李白的话,气的都快跳起来了。开什么玩笑,长安城的安全是由他负责的,在紫禁之巅斗殴他的脸往哪放…
腰间的令牌撞得官服沙沙响:“李白!长安乃天子脚下,岂是你私斗的擂台?紫禁之巅是什么地方?是大唐最高威严的圣地,你要在那儿舞刀弄枪,成何体统!传出去,百姓还以为陛下纵容江湖武夫践踏王威!”
“狄大人此言差矣!”李白晃了晃酒葫芦,酒气随着他的话飘过去,“这叫文化交流!东瀛第一剑客vs长安第一剑客,决战紫禁之巅,这噱头!这排场!要是写成话本,保准西市书坊三天断货!再说了,宫本那哥们儿路盲到什么程度?你看这紫禁之巅多么显眼,他一定不会跑丢的。”
“放肆!”上官婉儿不知何时从书案后抬起头,手中狼毫在宣纸上顿出个墨点,像她此刻冷下来的眼神,“剑道如书法,需藏锋守拙,而非哗众取宠。紫禁之巅乃庄重之地,若因一场私斗染了血腥,岂不污了陛下治下的清明气象?李白,你可知‘过刚易折’四字如何书写?”
“婉儿姑娘这就不懂了吧?”李白冲她眨眨眼,突然拔剑出鞘,剑尖挑起案上一张宣纸,狼毫墨点在剑气中滴溜溜转了个圈,“看!这叫‘飞流直下三千尺’的剑意,比你写‘横平竖直’有意思多了!再说了,宫本那家伙虽然路盲,但剑法是真不赖,这叫‘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万一他哪天迷路走到玄武门,我们可以先看看他的能耐如何吧!”
狄仁杰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正要再怼,武则天却突然笑了。那笑容像春日融冰,却又带着运筹帷幄的锋芒:“好了,都别吵了。”
她起身走到李白面前,凤袍扫过地面,带起一阵若有似无的龙涎香:“李白,你想决战,是为了什么?是为了那‘长安第一剑客’的虚名,还是为了……让天下人看看,我大唐长安,容得下英雄,也容得下疯子?”
李白一愣,酒意醒了三分:“陛下……”
“东瀛远邦,敢派剑客来挑战,是瞧我们长安无人吗?”武则天指尖轻轻划过李白的剑柄,“在紫禁之巅决战,固然张扬,但也能让四海八荒知道,我长安城,不仅有诗酒风流,更有剑胆琴心。让他们看看,什么叫‘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的气度,什么叫‘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的风范。”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满脸震惊的狄仁杰和若有所思的上官婉儿,继续道:“至于规矩……李白,你需答应本宫三件事:第一,决战之日,不得伤及无辜,若惊了御花园的锦鲤,你就把那酒葫芦灌满琼浆玉液赔给它们;第二,宫本武藏既是远客,战后需由你负责‘导游’,别让他在皇宫乱跑以免发生不必要的冲突。第三……”
武则天忽然凑近,声音压得只有两人能听见:“只能赢,不能输!如果输了你和大唐都将成为笑柄,所以…你明白的!”
李白先是一怔,随即哈哈大笑,拱手作揖:“陛下圣明!臣遵旨!不过说到赔酒……陛下宫里的‘醉流霞’能不能先预支两坛?臣怕决战时酒劲不够,发挥不出‘十步杀一人’的水准。”
“你呀……”武则天无奈地摇摇头,却掩不住眼底的笑意,“去吧,别给本宫惹出太大乱子。婉儿,把上次波斯进贡的醉虾拿出来,给这位‘决战英雄’路上下酒——”
上官婉儿嘴角抽了抽,终究还是默默点头,看向李白的眼神里多了几分“你等着瞧”的冷冽。狄仁杰则长长叹了口气,仿佛已经预见了决战那天,整个长安城鸡飞狗跳的景象。
李白抱着不知何时多出来的醉虾坛子,笑得像个偷到糖的孩子,转身就往外飘。走到殿门口,还不忘回头喊了一嗓子:“陛下放心!臣保证把宫本那哥们儿揍趴下,让大家都知道,长安城里,谁才是第一剑客!”
阳光洒在他身上,白衣胜雪,酒气冲天。而紫宸殿内,武则天看着他的背影,拿起案上那张被剑气挑过的宣纸,墨点在纸上晕染开,上面的剑意内敛而危险。
“陛下,您真打算让他们在紫禁之巅决战?”狄仁杰还是忍不住问。
武则天将宣纸放下,拿起一枚玉棋子,轻轻落在棋盘中央:“狄仁杰,你看这盘棋。有时候,落一颗‘险子’,才能盘活整个棋局。李白这枚棋子,狂是狂了点,但他的‘狂’,正是长安需要的锋芒。至于那个宫本武藏……”
她微微一笑,凤目里闪过一丝狡黠:“一个能让李白看中的武痴,若能留在长安,说不定比一场决战更有意思呢。”
殿外,李白正摸着下巴琢磨:“紫禁之巅……嗯,得找个好位置,既能让陛下看得清楚,又能让宫本那家伙迷路时不至于触发什么机关。”
而此刻,某个扛着武士刀的东瀛剑客,正对着一座刻着“厕所”的宫殿发呆,喃喃自语:“奇怪,明明是来找李白的,怎么又走到这神社了?这长安的建筑,长得也太像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