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的审问室里,再次迎来了“客人”,只不过这次坐在审问席上的是狄仁杰,而跪在下面的,是一群垂头丧气的诈骗团伙成员。
主犯,也就是那个女骗子,名叫杨玉环,原本是江南一个落魄戏班的班主之女,后来戏班解散,她就带着几个跟班流窜到了长安城,组成了一个诈骗团伙,专门利用美色和苦肉计骗取钱财。
“说吧,”狄仁杰目光锐利地扫过杨玉环,“你们为什么要陷害李白?背后还有没有人指使?”
杨玉环知道大势已去,也不敢再隐瞒,哭哭啼啼地说了起来。
原来,他们之所以选择李白作为目标,并非有人指使,而是看中了李白“诗仙”的名气和他平时出手阔绰的特点。他们早就打探好了李白的行踪,知道他昨晚可能会经过东市陋巷,于是就设下了这个圈套。杨玉环负责扮演“飘零少女”,骗取李白的同情和钱财,然后再反咬一口,诬陷他嫖娼,目的就是为了敲诈勒索一大笔钱。
“我们……我们知道李白先生名气大,肯定怕坏了名声,所以就想借此讹他一笔巨款,让他花钱消灾……”杨玉环哭着说,“没想到……没想到他这么硬气,竟然报了官,更没想到大理寺的官差这么厉害,这么快就把我们抓了……”
至于那些泼皮和杂耍艺人,都是杨玉环花钱雇来的帮手,负责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吓唬李白,以及在事情败露后试图逃跑和反抗。
“哼,”狄仁杰冷哼一声,“你们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只可惜,你们选错了对象,也低估了我大理寺的能力。”
他看向旁边的记录官:“记录在案:杨玉环等人,以非法占有为目的,虚构事实,骗取他人财物,并意图敲诈勒索,其行为已构成诈骗罪。另外,在抓捕过程中,抗拒执法,打伤官差(指云缨刺伤杨玉环手腕),罪加一等。”
他又看向柳媚:“你们还有什么话说?”
杨玉环等人连连磕头认罪,只求狄大人从轻发落。
狄仁杰不再理会他们,对旁边的李元芳说:“元芳,把这些人押入大牢,听候发落。另外,把李白和澜叫来。”
“是,大人!”李元芳应声而去。
没过多久,李白和澜走了进来。李白依旧是那身白衣,只是现在神采奕奕,再也没有了之前的颓废和委屈。澜则还是那副冷峻的样子,仿佛刚才的抓捕行动只是小事一桩。
“狄大人,”李白一进来,就拱手道,虽然脸上还带着一丝调侃,但语气已经不像之前那么冲了,“多谢狄大人主持公道,还李某清白。”
狄仁杰看着他,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但眼神却缓和了一些:“不是我主持公道,是证据确凿,真相大白。你李白虽然才华横溢,但也未免太不小心了些,差点就栽在这种小伎俩上。”
“是是是,”李白连忙点头,“是李某一时糊涂,被美色迷了眼,也让狄大人费心了。”
他顿了顿,又忍不住加了一句:“不过,狄大人,您当初也太狠了点,直接给我按了个‘嫖娼’的罪名,差点没把我这辈子的名声毁了。”
狄仁杰闻言,放下手中的笔,看着李白,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哦?那你觉得,我该怎么处理?当时人证物证(虽然是假的)俱在,你又不肯说实话,我若不那样做,如何能逼出背后的真相,又如何能让你这‘诗仙’长点记性,以后少惹点麻烦?”
李白一愣,仔细想想,好像……也有道理?如果狄仁杰当时不是那么“武断”地定了他的罪,他可能还真会因为好面子而不愿意深究,让那伙骗子逍遥法外。
看到李白吃瘪的样子,狄仁杰心中那点因为“旧怨”而产生的不快,也消散了不少。他其实早就怀疑事情有诈,只是想借此机会,一来敲打一下李白,让他收敛一下那过于张扬的性子,二来也正好借此机会,清理一下长安城里的这些不法分子。
“好了,”狄仁杰摆了摆手,“事情已经查清,你的冤屈也洗清了。那两千文罚款……就当是你‘买’个教训吧。”
“啊?”李白瞪大了眼睛,“还要罚款?”
“当然,”狄仁杰板起脸,“虽然你是被诬陷的,但你昨晚确实与那柳媚有肢体接触,且在审问时提供虚假信息,扰乱办案秩序,罚你两千文,算是从轻发落了。”
李白欲哭无泪,看来这钱是省不了了。他看向澜,眼神里带着求助。
澜却把头扭到了一边,装作没看见。两千文而已,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但看到李白吃瘪的样子,他莫名地觉得……有点顺眼。
狄仁杰看着这两人的互动,嘴角终于忍不住微微上扬,虽然很快就恢复了严肃,但那一闪而过的笑意,却被细心的李元芳捕捉到了。
“好了,没你们事了,都出去吧。”狄仁杰挥了挥手。
李白和澜转身离开审问室。走到门口时,李白突然回头,对着狄仁杰拱了拱手,笑道:“狄大人,虽然你这人刻板了点,也记仇了点,但说到底,还是个办实事的好官。李某……服了!”
说完,他哈哈一笑,转身离去。
狄仁杰看着他的背影,摇了摇头,嘴角的笑意再也藏不住了。
审问室外,云缨正焦急地等着,看到李白和澜出来,立刻冲了上去:“李白先生!澜先生!怎么样了?狄大人有没有为难你们?”
“没事了,云缨姑娘,”李白笑着说,“多亏了你们,我的冤屈总算洗清了。”
“太好了!”云缨高兴地跳了起来,“我就知道我们一定能抓到那些坏蛋!”
她又看向澜,眼睛里闪烁着崇拜的光芒:“澜先生,您刚才打架的时候太帅了!简直像闪电一样!”
澜依旧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但耳根似乎微微有些发红,他轻咳了一声,道:“你今天也……表现不错。”
得到了澜的“夸奖”,云缨更加高兴了。
李元芳也走了出来,看到这一幕,笑着说:“好了好了,案子破了,大家都辛苦了。走,我请你们去吃长安有名的八大碗!”
“好啊好啊!”云缨立刻响应。
李白看着这几个年轻人,心情也变得轻松起来。虽然这次经历堪称他人生中的一大“污点”,但也让他见识到了狄仁杰的“刀子嘴豆腐心”,感受到了澜的“外冷内热”,还有云缨的“热心肠”和李元芳的“靠谱”。
长安城的夜色依旧迷人,灯笼的光芒将街道映照得一片温暖。李白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明月,忍不住诗兴大发,脱口而出:
“长安月,照征程,醉仙蒙冤心不平。
大理寺,断是非,冷面热心辨浊清。
少年勇,侠客行,拨开迷雾见光明。
待明日,提剑去,再踏山河觅知音!”
吟完诗,他哈哈大笑,拍了拍澜的肩膀:“走!吃八大碗去!今天我请客!不醉不归!”
澜无奈地看了他一眼,但也没有拒绝。
云缨和李元芳则叽叽喳喳地讨论着刚才抓捕时的“英勇事迹”,一路欢声笑语。
大理寺的门口,狄仁杰站在台阶上,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手里把玩着那支狼毫笔,眼神平静而深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