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安朝将那信使带上前,一脚踹在膝窝处,逼的他不得不跪在地上:“说!”
信使有些怯畏的看着燕帝:“我只是个传信的,有人让我将信传给申大人和太子妃,别的我也不知道!”
“谁?”
燕帝冷声道:“竟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耍这种把戏,是想破坏我大燕和赵国的协约吗!”
“不知道?”
霍安朝冷笑了声:“你身后还有爹娘和妻子,若一句话说错,赔上的可是全家的性命!”
“我……”
信差显然慌了神,神色紧张,眼珠子提溜转着,终究扛不住压力招供了:“是赵大人……”
燕帝当即命人将信差带去了宗人府严刑拷打,逼其将前后细节都交代了个遍。
那赵大人,乃六皇子霍安成的门客,此举也是得霍安成的指使。
饶是燕帝将真相压了下去,可朝中文武皆知赵大人被处死的真由。所有人都揣着明白装糊涂,将此事的真凶扣在了赵大人头上……
霍安朝不知詹以初是怎么化险为夷,詹以初也不知这男人为何这么快就抓到了信差送入宫中,回府的一路上,二人都默契的没有发问。
至府中,詹以初才道:“谢谢。”不管怎么说,他这是在帮自己。
“方才父皇已将日子定下,明日便是太子妃选妾吉日,殿下可要出席?”
“你全权决定。”
霍安成都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动作,他岂能让他顺心得意,太子纳妾一事本就不是他的主意,霍安朝可不想惹的一身骚。
正合詹以初心意,她已暗中让丹秋选了‘好人家’,身世清白又不会被霍安朝察觉。
她总要在京中有自己的人,将人纳入太子府为妾,是最不会惹人猜忌的选择……
霍安朝离府两日未归,再回来时,府中热闹了许多。
衣着各色的姬妾们正在韫凤阁内给詹以初行礼,听下人通报太子归府,个个儿都铆足了劲想引的霍安朝注意。
自是詹以初事先嘱咐好的,要她们做足了姬妾争宠之相,好分散霍安朝和任芸芸的注意力,她才能落的清净自在。
一众姬妾里,倒是有位衣着素净女子叫霍安朝微怔,她怎会在这儿?
“丹秋,还不去迎殿下?”詹以初笑道,抬眸望向霍安朝:“殿下,本宫给你送的礼物,可还喜欢?”
此前去杏花楼,丹秋已不在,听闻有人给她赎了身,霍安朝还怀疑过。
他没想到,给丹秋赎身的,还真是詹以初,这女人到底要唱哪儿出?
任芸芸的身子也好了不少,却因兰苑一直被封着不知府内发生了什么热闹事儿。
阿芙和绿绣为了她的身子考虑,并未将真相告知,直至兰嬷嬷敲开了兰苑的门,说太子妃已准许解禁,任芸芸才由绿绣扶着出了苑门。
见府内下人满面春风,嬉笑声不断,还诧异于太子府如今怎会这么热闹,转眼就看见兰苑附近的几出寝殿都挂着喜字。
“这喜字……”
绿绣见瞒不住了,才跪在地上道:“娘娘,是太子纳妾了!”
“嗯?”
任芸芸还以为自己幻听了:“什么?”
“妾身见过芸姬姐姐~”
从韫凤阁出来的几个人纷纷福身行礼,任芸芸才知绿绣说的是事实,霍安朝当真纳了六房妾室!
听闻还有一位是杏花楼花魁,现下竟与她平起平坐,任芸芸气急,当即寻到清和苑:“芸姬求见殿下!”
她跪在正乾殿门口,小脸煞白。
却听彩衣道:“芸娘娘,殿下在韫凤阁与太子妃议事,您且稍候。”
“让她进来吧。”
詹以初拂拂手,任芸芸忙不迭进了内殿,却见殿内还坐着一模样美艳的女子,举手投足都带着风尘女子的妩媚气息。
“想来,这位便是芸姬姐姐了,妾身有礼~”
“有礼?”
任芸芸冷笑了声:“殿下,您就不怕被天下人嗤笑吗!竟将一风尘女子纳入府中!”
因这几日霍安朝对她的态度缓和,任芸芸显然有些飘了,她还以为自己又复宠了,便生了几分骄纵。
又不愿让新人觉得她是争风吃醋,便兀自走到霍安朝身侧坐下,装作善解人意道:
“丹秋妹妹,我不是有意针对你,只是这儿,到底是太子府。殿下寻常许是爱玩了些,但娶青楼女子,不合宫闱纲常,落人口实。”
“哦?”
丹秋睁着一双无辜的打眼:“可是据我所知,芸姬姐姐不也是身出无名吗!我虽为青楼女子,但也有我的气节,素来卖艺不卖身,也只接待殿下一位客人,有何不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