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太后撑腰,詹以初没使几成力,卓寒仪就被训的哑口无言。
原本计划好的所有对策也都被尽数瓦解,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所有心机都是花拳绣腿。
她甚至怕再多说一句,连镇国公儿媳的名分都丢掉,只能闭口咽下这哑巴亏,紧攥的双拳一如她对詹以初的恨意在心底肆意滋生。
她强撑着最后一丝理智:“皇上,请您看在镇国公的面子上,饶恕臣女!”
“照理说,你乃朝臣之妻,朕不便插手。可今日却因你空口白牙的几句诬陷,如此大动干戈,扰我大燕皇宫不宁,叫朕如何饶恕你?”
燕帝沉了沉眸子:“婉依,今日这丑事牵扯到了你,朕疏忽了。若非你今日一言,朕还不知渭南王府竟有这等离谱之事,卓寒仪既是渭南王府之人,便交与你处置!”
燕帝的话,掷地有声,场上众人听的明了,这就差直接挑明了说,让太子妃有冤报冤,有仇报仇了!
詹以初也不含糊,与其带到府内去管教,重了轻了都落人话柄,还不如摆在明面上,敞敞亮亮,日后任谁提起也再无说辞!
“父皇。”
詹以初跪在地上:“儿臣乃渭南王之女,也为卓寒仪长姐。她有错,便是我这个长姐管教不力,自当一同受罚!家父渭南王纵容溺爱,我身为长姐不从侧敲打,才一步步酿成今日之过。”
她字字自责,却轻巧的将渭南王推到了风口浪尖:“若今日不严惩,又如何成规矩,正方圆!儿臣自请姑苏寺吃斋礼佛一月,替庶妹虔心忏悔!至于家父渭南王,但凭父皇定夺。”
这话叫淑贵妃都怔了一瞬,她没想到这个女子说出口的话,竟一次次超出她预料之外!
她本以为‘卓婉依’的目的就是为了借此机会公报私仇,好叫先前卓寒仪加在她身上的痛苦,悉数还回,可饶了一大圈,竟想连根拔起?!
燕帝是何等精明之人,当即听出了詹以初的话外之意,惊叹之余还暗喜,这确是除去渭南王的好由头。
六皇子羽翼渐丰,势力之大险以盖君,饶是龙子,他也不愿养虎为患!
虽是疑心她为何要同亲生父亲作对,燕帝只当是‘卓婉依’心里记恨那些年的怠慢,不愿重回伤心地,才如此直言,索性顺着她的话满目威严的斥了几句……
一道圣令连夜颁布,渭南王卓峰庶女以下犯下,冲撞天子,其罪当诛。
念其父战功显赫,其姊太子妃为其赎罪,可留将军夫人封号,需上青珠峰静心思过两载,方可归京。渭南王疏于管教,冲撞礼乐,迁府至岭南,无圣旨不可归京!
长丰将圣旨送到渭南王府时,已是深夜子时,卓峰本已入睡,才醒来就听到被贬去岭南的消息。
虽还是渭南王,未褫夺封号,可他心里明白,这摆明了是要让他解甲归田啊!
长丰离开后,柳氏看着圣旨上的内容,一脸懵逼。
她似乎还没从睡梦中醒过来,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又定睛仔细瞧了几眼。
“这……”
柳氏怒然起身:“一定是那个贱人!我现在就去见太后,为我儿求个公道!她到底使了什么法子,连皇上也帮着她不成?”
“好了!”
卓峰不耐烦的低吼了句:“你是想让我这项上人头不保?都是你养的好闺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