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詹以初不应,霍安朝又继续道歉:“留任芸芸在府中,确有我的苦衷,你二人入门后,我不过是表面上宠幸她,实则什么都没发生。不如就忘掉那些过去,当做你我,现在初识,好吗?”
詹以初被这突然的道歉有些整懵了,霍安朝这是……借着道歉在告白?
可他愧对之人,是原主卓婉依,不是她詹以初啊!
那他告白之人,又是为谁?
詹以初无法给他任何回答,直无言凝着霍安朝的双眸,难得见他这般认真恳切。
她终是沉默着将霍安朝推开,收回目光道了句:“很晚了,改日再说。”
改日?
直至回到府中躺在床上,霍安朝辗转反侧,他堂堂太子,拉下脸去主动低头道歉已是不易,那女人还说什么改日?
他分明能察觉到詹以初对他的态度的改变,难不成是他告白的话说的不够诚恳?
府中细作已除,只剩下一个毫无杀伤力的萧楠儿。
霍安朝打算明日就差人将萧楠儿送出府去,后院仅剩为数不多的几个女子,唯有那丹秋和他还算熟络些。
这小女人和丹秋不是很亲昵吗?他们之间已经没有隔着任何阻碍,为何……
一夜难眠,韫凤阁亦是,桌子上的烛火燃尽已是深夜子时。
守在屏风外小床上的彩衣都开始呼吸均匀的打起了呼噜,詹以初却久久不能入睡。
方才在马车上,霍安朝那两句话确让她有些意外,可心下的悸动也是真的,她无法抑制自己面对霍安朝时,已经开始有所动容的心。
可……在身份未挑明之前,她不能也没有办法去解释。
翌日醒来,二人洗漱出门,恰好在韫凤阁门前撞上,都默契的没有提昨晚之事。
“一起用膳?”霍安朝淡声道。
“准备清单些吧,这两日没有胃口。”
“好。”
看似平静简单的几句对话,却叫彩衣和耿忠察觉到了异样。
彩衣端着水盆凑到耿忠身前:“耿侍卫,你不觉得殿下和娘娘之间,气氛有些奇怪?”
“啊?这不是挺好的吗?”耿忠嘴里嚼着根草,神秘一笑:“我猜殿下和娘娘,是破冰咯!”
“破冰?”彩衣常看话折子,也见过这二字,可那不都说的是两国之间对阵破冰,还能这么用?
在雅苑等了一晚的萧楠儿,心头惴惴不安,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昨夜任芸芸被接走后,她一整宿都没睡,后半夜听见动静起身查看,却也只听见了清和苑的动静。
这一大早,兰苑还是大门紧闭,萧楠儿终是有些坐不住了,放下筷子起身拢上衣裳,出门便撞见了兰嬷嬷。
“嬷嬷。”萧楠儿快走几步叫住她:“芸姬,还没回来?”
兰嬷嬷神色怪异的上下打量了眼萧楠儿,到底还是看在她与殿下是旧识的份上,给她了几分薄面:“她已经不是芸姬了,现下,不知在哪个乱坟岗扔着!”
“乱……乱坟岗?!”萧楠儿错愕,惊呼出声,兰嬷嬷却提醒她现在的身份,叫她莫要逾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