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芸芸登时傻了眼,她是想起那日在兰苑时醉酒的一幕,霍安朝会留宿,根本不是因为贪杯,而是她在酒中下了药。
在之后的记忆,什么也想不起来了,只记得那晚,霍安朝确睡在她身侧,否则第二日起身时,怎么会看到他拢衣裳呢?
“别的我都认,可是芸芸对殿下的感情,可是千真万确半分不掺假的!那夜也是殿下将我变成了女人,怎么您现在不承认了呢?”
霍安朝却不想在听任芸芸说这等秽词,当即禀报燕帝:“父皇,这任芸芸腹中之子,乃是在本殿酒中下药后意乱情迷和外男媾和之子。倘若在座各位有任何异议,大可等到任芸芸腹中胎儿生出,与本殿滴血验亲便知。”
场上看戏的众人谁也不敢再张口了,且不论那孩子到底是谁的,当朝太子万不可能拿自己的亲生骨肉儿戏。
倘若真是太子之后,霍安朝又怎么可能会不认?
方才还针对詹以初的众人,眼下可是悔青了肠子,早该知道那太子妃的厉害。
她若是心里有鬼,还会这般沉着淡定的站在大殿之上,面对众人悠悠之口神色不改半分,颇有些泰山崩于前还面不改色的魄力!
“滑天下之大稽!”
燕帝怒然拍桌而起:“辱我皇室门楣,长丰,将这腌臜女人拖出去,杖责一百,扔至乱坟岗!”
“皇上。”
詹以初这时才开口道:“杖责便算了吧。”她眸色淡然,并非是圣母心,而是一早便知,任芸芸这腹中之子根本就生不下来。
“众人说的没有错,虽是她不守妇道祸乱纲常,可腹中幼子无辜。且……就算不行杖责,任芸芸也命不久矣,她腹中孩子早已是死胎。”
一番躁动的大殿再次寂静无声,看着那身形娇小却似有逼人气势的女子站在大殿中央娓娓道来。
“她背后之人到底是谁,儿臣不清楚,可此前儿臣与任芸芸探过脉,她常年服用致宫寒的药物,早已不能生育,这孩子许是上天垂怜,不想她还这般糟践。”
詹以初缓缓踱步至任芸芸跟前,捏住她的手腕探脉,后又轻笑道:“你当真以为,自己服下解药就能解你体内尸蛊?”
顿了一瞬,望着任芸芸那双不再透亮什么连恨意都消失,取而代之尽是绝望的眸子,詹以初继续道:
“尸蛊是真的,解药却是假的,你太傻了,任芸芸,自始至终,你都是一颗无足轻重的棋子罢了!”
“长丰。”詹以初甩开她的手起身:“扔出去吧,倒是本宫的过,早该清理门户,心里还盼着她会因为腹中之子悔改,不想……呵,走到今天,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长丰瞧了眼燕帝,得其会意后,当即派人拖着那女子出去,她绝望的哀求和呼喊响彻大殿,惹的沈贵妃背后都起了一层冷汗。
她怎么也算不到,霍安朝和詹以初竟然早已准备,她和霍安成的一举一动,好似都在她们二人的掌控之中……
任芸芸被送到宫外时,俨然已经疯傻,她从未想过,霍安朝给的那些宠爱竟都是逢场作戏,乃至于腹中之子,竟都是他人的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