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对我百般厌弃的可不是旁人,就是殿下您。”
詹以初挣开他的束缚:“我早就说过,你随时可写和离书,还我自由,也还你自己自由。可你不愿我才被迫留在府中。”
她端坐在八仙桌旁,端起桌上的茶盏:“我给你治病,你保我无忧,而今你我的亲事,本就只是一场交易。殿下擅自增加契约条款,可问过我的意愿了吗?”
“你当真以为,这世上唯有你一人能医好我的暗毒?”
霍安朝负手而立,冷睨着座椅上神色淡然言语却极尽嚣张的女人:“大燕王朝,可不止你一人会医术。”
“嘁。”
詹以初不以为然的冷笑了声:“殿下若真有药可医,会等到现在才知晓自己的病情?又或者……”
顿了一瞬,詹以初眸里带着几分戏谑:“要不我张出告示去,将你的病情告知天下,召集有志之士,寻一神医圣手,为殿下医治?”
霍安朝一怔,脸色不免沉了几分。
这话……他也没法儿反驳啊!
总不能叫天下人知道,大燕储君身患奇毒,命不久矣,还被太子妃抓住了把柄吧!
还被她拿捏住了?
詹以初长叹了口气,摇头晃脑道:“方才碰到殿下的脉……哎!”
她故意没将话说完,趁霍安朝失神不备之际,一溜烟从侧门离开了。
正撞上从门外回来的彩衣,忙道:“可将话带到?”
彩衣噘着嘴:“娘娘,您非但惹这个麻烦事做什么?”
詹以初总不能告诉她,申子实找的赵国公主就是她自个儿吧!
只草草解释了两句:“总之,我有我的打算。”
彩衣有些不情愿的跟在詹以初身后,四下打量了好一圈,生怕有人看到似的。
毕竟太子妃与外男传秘密小纸条,这事儿可大可小,若被人知道了,再给安上个私相授受的罪名,那……
“娘娘,这事可没下次了!你当真不怕惹恼了殿下?”
彩衣并未看那小纸条的内容,约么能猜到几分,应是与寻赵国公主相关。
詹以初将之打开,还笑道:“若是真担心会留下罪证,下次直接口头传话!”
“娘娘!”
彩衣羞恼的跺了跺脚:“您这毫无顾忌的性子可是一点儿没变!”
也是,詹以初和卓婉依唯一相似之处,可能就只有这点了。
不同的是,詹以初的毫无顾忌源于自身强大和背后赵国的支持,而卓婉依,乃是不怕死的破罐子破摔罢了。
正乾殿内。
才回来的霍安朝正冷着一张脸,他身中暗毒多年,一直在暗中寻找名医,可甭管从哪找来的‘大罗金仙’,都探不出他的脉象。
唯有这卓婉依,竟稍稍一搭脉,就将他的病症说了个ba九不离十。
若非她是下毒者,那……渭南王府莫不是有意将故作‘痴傻’的卓婉依送来不成?
“殿下。”
耿忠从门外进来,眼神示意房内的侍卫都先出去,待众人走后,他不免尴尬的掩唇咳嗽了两声。
霍安朝冷瞟了他一眼:“说!”
“殿下,那纸条上写的话……”
耿忠堂堂八尺大汉,竟不由红了脸,他连女人手都没碰过,自是有些害臊:“申大人,约咱们太子妃在天香楼相见!”
天香楼?
谁人不知这是情人约会圣地!
霍安朝神色一凛,你这女人倒真是胆子大,绿他绿的这么光明正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