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安朝自是信出尘子,扬扬手道:“这几日你先住在府中,待……”
“那倒不必。”出尘子婉拒:“我一生狂浪不羁爱自由,蜗居在你这太子府,实属憋屈。”
他将方才在屋内就写好的药方交给霍安朝:“太子妃体虚,不得见风。这几日,房间门就别开了。叫那丫头将药物煎好,每日喂下,不出五天的光景,就能苏醒过来。”
不等霍安朝挽留,将药方留下,出尘子一溜烟离开了太子府。
那小师妹的性子,出尘子自是了解,他可不想卷进这个烂摊子。
只是……出尘子眸色暗了几分,脚步未停,出了太子府就牵上一匹快马,朝赵国疾驰而去。
霍安朝将药方交给了彩衣:“好生照顾着,若五日之后太子妃未苏醒,整个韫凤阁便与之陪葬!”
都这个节骨眼上了,太子殿下怎么还放狠话呢?
彩衣也无暇受惊了,拿着药方就去了府中医馆。
接下来的几天,府人皆道那日在八角亭,太子妃摔的满头是血,兴许是活不过来了。饶是太子将神医请了过来,也不一定能力挽狂澜。
可五日之后,韫凤阁内还真传出了响动,就是听着声音,怎么有些奇怪?
好似有鞭笞声,怒骂声,还有桌椅板凳摔倒的声音,殿下今日去上早朝了,没有他的命令,也没人敢进去。
兰嬷嬷遣散了趴在清和苑门前等着看热闹的一众人,步履匆匆的走到韫凤阁门前:“彩衣,彩衣丫头,可是出事了?”
“滚!给本宫滚出去!”
‘卓婉依’的声音清晰可闻,兰嬷嬷这心头一震,为主心切,不顾劝阻的推开了阁门,却见彩衣正红着眼眶趴在地上,身后隐约可见血迹斑斑。而太子妃手中,那长鞭赫然染着殷红。
“娘娘您这是,为何要责罚彩衣?”
“她照顾不利,害的本宫从八角亭摔下,我教训下人还需你这个老太婆插嘴!”
兰嬷嬷生生被詹以初呵住了,不知所措的怔在原地,旋即扑通一声跪下:“老奴知错!”
外面围着的侍女见到这模样,赶忙四下散开,生怕招惹了那‘女魔头’。
而今的太子妃,可不就是又变回了从前那副模样?
众人本不愿相信,直至霍安朝听到消息归府,踏入韫凤阁,正瞧见她口无遮拦的斥着彩衣。
路上耿忠已将情况约么说了些,霍安朝心觉蹊跷,马不停蹄的赶了回来。
这女人,又在耍什么把戏?
阁内软塌上趾高气昂教训下人的太子妃在见到霍安朝那一刻,却脸色大变,像做错了事惊慌失措的孩童,忙起身行礼:“臣妾参见太子殿下。”
那脸颊上的两朵红晕正阐明着女子的心迹,久久等不到霍安朝回应,詹以初才起身,学着从前卓婉依的模样忸怩道:“下人犯了错,臣妾手里没个轻重,殿下该不会觉得我是故意的吧?”
霍安朝难以回过神,只字未言,拂手离开了韫凤阁,耿忠追在身后亦是满腹疑惑道:“难不成,太子妃会变脸?”
眼瞅着正乾殿关上了门,韫凤阁内,詹以初才将彩衣扶起:“膝盖没事吧?”
彩衣揉着有些酸痛的小腿,俏皮的对詹以初吐了吐舌头:“娘娘,在殿下面前演戏,果然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