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旨到——”
大太监长丰的声音伴着马车的车辙声停下,詹以初从马上下来跪在府门前,待霍安朝来后,颇有些诧异的望着她,旋即跪下听旨。
“太子娶妻已久未见子嗣,兹太子妃宽容有度,自请为东宫选妾……”
霍安朝没想到这女人还真要为他纳妾,竟把圣旨都请来了,饶是他心里不愿,也只能默默的道了句:“儿臣接旨!”
府内下人皆道:“咱们娘娘这也太大度了,竟然主动要为殿下纳妾?”
“要是从前,娘娘还不把府里闹的天翻地覆!咱们快去看看,太阳是不打西边出来了?”
詹以初可没给霍安朝质问他的机会,不等那男人回过神来就起身往膳房走了。
入宫一遭还去看了看太后,她近来气色愈发好了些,好在没因先前行宫刺杀案受惊,不然这病怕是今儿冬也好不了了。
念着老人家心肺不通,詹以初打算亲手煨些滋补的汤药送去:“彩衣,上次给长公主煮药,进了些上好的贡梨,你去拿到膳房来将其一分为二,放在外面晾晒。”
“好,那娘娘小心些,别伤着手~”
紧随而至的霍安朝脸色铁青,一把捉住詹以初的皓腕:“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
詹以初面色不悦的拂手甩开他,故意揣着明白装糊涂道:“我让彩衣分梨,殿下听不懂?”
霍安朝:点我呢?谐音梗都玩上了?
“本殿纳妾与否,何时需你决定”
詹以初无所谓的耸耸肩:“那我还当什么太子妃,殿下不如给我一纸休书放我自由?”
膳房外,耿忠将挺热闹的小婢女们都遣散了:“看什么?小心掉脑袋!”自己却悄默声的贴在墙根上,听着二人斗嘴……
府外却霎时热闹了起来,太子府要纳妾之事很快传遍了京城,不少名门闺秀都巴巴的等着这个机会,接踵而至的却是更劲爆的消息。
有传言称,太子妃要和离,百姓皆是不信。
“虽说现如今太子妃已不是渭南王府那个人人嫌的嫡女,可谁不知她对太子一往情深,怎么会主动要和离?”
“孤陋寡闻了吧?”说话者撇撇嘴:“太子纳妾都是太子妃亲自入宫请的旨,这还不足以说明情况?”
“我表舅家的儿子是给太子府送菜的小厮,他今儿去府中送梨的时候可是亲耳听见的,就是太子妃说要和离!”
“真的假的,展开说说……”
话传至府中时,霍安朝才刚刚消了怒在兰苑看任芸芸的伤势,她乃是宫中安插至太子府的棋子,现下还不能弃用,有她在,能拦截到不少情报。
耿忠步履匆匆的进殿,见霍安朝正柔声安抚着床上病弱的女子,到嘴边的话又顿住了。
他轻咳了两声,霍安朝才转过身来:“本殿不是说了,今日要陪芸姬,任何事都不许搅扰,为何……”
“殿下,您还是看看吧!”耿忠手里揣着一本册子走上前塞给霍安朝,兴许是担心挨骂,不等他开口,一溜烟转身出了兰苑。
意料之中的,脚步声紧随而至,霍安朝直觉气血攻心,马上就要吐血身亡了!
清和苑内,彩衣正修剪韫凤阁门前的花枝,远远的看见霍安朝便跪下行礼。
“太子妃人呢!”
“在……在寝殿。”
彩衣被那愠着薄怒的声音吓了一跳,悄悄抬头看了眼,见太子面色阴鸷,眼里氲着渗人的冷意,不由得咽了口唾沫。
娘娘这是又怎么惹着殿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