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以初抬眼给丹秋使了个眼色,旋即将桌上的图腾拂袖擦去,又示意她端起桌上酒杯斟酒,后者还未从诧异中回过神来。
少焉,丹秋起身朝外喊道:“鸨母,请公子上楼!”
门外候着的老鸨一听这话,不由得诧异,这还是杏花楼开业后,丹秋头一遭接待除了太子以外的客人!
她可不能放过这么大颗摇钱树,当即命小厮好吃好喝的伺候着!
詹以初跟着丹秋上楼进了她的闺房,这儿比之她在太子府内的待遇也相差无几,奢华排场。
房内层层悬挂的艳粉色纱幔错落有致,目光所及之处,皆是暧昧怅惘之色。
丹秋引着她往里走了些,至那翠玉屏风后,恰巧挡住门口的视线。
彩衣在门外等的有些心急,太子妃可是女子啊,如今来杏花楼还入了花魁的闺房,这……这成何体统!
屏风后,丹秋微微颔首,轻声道:“此处屋后乃护城河,屋前有翠屏遮挡,不会有人知晓。”
旋即俯身跪在地上:“属下见过主子!”
詹以初微微勾起唇角,从袖中摸出一粒药丸递给丹秋:“喏。”亲眼见其吞下后颈间忽现的黑线,才确认了身份,却是她门中人。
先前听闻杏花楼有一名伶唤作丹秋,詹以初本以为只是巧合重名,可收到她写给霍安朝的亲笔信后,愈发觉得那字迹熟悉,这才寻此机会来见上一面。
丹秋乃罗生门下门徒,幼年得詹以初所救,从此便化名丹秋随她习毒蛊之术。
罗生门徒踪迹不定,各自食其力,如风吹草籽般流散在大江南北,只等门主召唤再为其所用。
也只有丹秋她一人,曾有幸在少年时见过詹以初的真容,纵是那时候,也不知自家门主竟然是赵国公主。
乃至于今日见到化为男子后的詹以初,心下并未生疑。
望着容貌美艳的丹秋,詹以初不由得心叹: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
早知她在大燕还有这么一得力干将,还发什么愁?
二人简单交谈两句后,詹以初将手中银票交给丹秋:“自去赎身,今日之后,你便是太子府的宠妾,一切事由,但听那太子妃安排!”
“属下遵旨!”
丹秋并未多问,只知她这条命是主子救的,若非如此,又怎得机会辗转来到大燕,靠着一身舞艺成为杏花楼名伶,还恰得太子青眼……
府内真正的暗牢,从斩首台上被换下来的禁军统领程源正关于此。
“这里,是整个大燕最安全的地方,你若想活命,便老实些。”
霍安朝寒着眸子冷声道:“何去何从,想想清楚。药就在你手侧,当真要为你那旧主送命,本殿不会救你!”
昔日威风的大将军而今却成为关在暗牢里不见天日的阶下囚,程源受不了这折辱,已然寻死多次。
“耿忠,给将军松绑,他若再寻死,由着去!”
霍安朝背过身去,拂手示意,不等那程源怒骂,便转身离开了暗牢。
才回到书房,线人就送来消息:“殿下,娘娘去杏花楼了!”
霍安朝:?这女人,去青楼做什么?难不成……她吃那名魁的醋了?
还不等他得意,又有急情来报,线人面色难堪的跪在地上:“殿下,娘娘入宫请了道圣旨,要择吉日为您纳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