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安朝走后,詹以初这才哼着小曲儿回寝殿内,继续绣她的荷包。
彩衣在院子里清扫,也隐约听见了太子被教训,语重心长的劝慰詹以初:“娘娘,咱们差不多得了,您和太子,一日夫妻百日恩,哪有跨不过去的槛?”
詹以初没法儿同她解释,她现在既然是卓婉依的身份,就没有资格替原主选择原谅太子与否。
就算是她作为自己,也不乐意伺候霍安朝这等人,城府太深又心思缜密,看似一副万事不挂心之相,不知何时就会背后给你一刀……
若是他愿好好相处,詹以初自不会像今日这般给他难堪,偏偏这男人总爱往枪口上撞,隔几日就要阴阳怪气一番,谁遭的住?
“彩衣!打从我入府以来,后院可就只有芸姬一房妾?”
彩衣颔首:“芸姬专宠,又位至侧妃,她那温柔攻势下,殿下从未纳过别房。”
詹以初眸光一亮,似想起了什么趣事旋即嘱咐彩衣给她拿来衣裳:“走,咱们也去杏花楼转转。”
“好……啊?!”
“愣着干什么,快去啊!”
彩衣小脸一红:“娘娘,杏花楼乃烟花之地,咱们女子……”
“谁说咱们要以女子的身份去?”
盛京街巷,热闹非凡,来往的车马人流络绎不息,两旁小贩的叫卖声不绝于耳。
只见一位气度不凡的玉面公子哥身着蓝色衣袍,一支素玉簪将墨发挽在额顶。
笑之如春风拂面,眉眼之间还夹杂着几分英秀之气,正缓缓摇着手中玉骨扇,他身后还跟着个看上去就很机灵的小侍童。
“公子,咱们真的要去啊?”彩衣服下了詹以初给的药,声线压低了不少,猛地听上去倒还真不辨雌雄。
“去。”詹以初收扇指着不远处的杏花楼,那声音如玉石般朗朗动听。
人未至,声已到,杏花楼前揽客的歌姬个个舒展着曼妙的身姿,见詹以初一副有钱可骗的模样身子都已经开始往上靠了:“这位公子,进来玩儿啊~”
胭脂俗粉的香气熏人,詹以初抬手轻掩鼻息,盯准了杏花楼的老鸨:“素闻杏花楼名魁丹秋姑娘容姿倾国,不知在下可能一见?”
那抹着艳丽口脂的妇人一听这话,宛若见钱眼开般扭着腰肢走来:“公子要点丹秋啊?来来,先里边请!还不看茶?”
那老鸨将她请去了雅间,还上了一壶上好的女儿红:“看公子不是本地人吧?”
詹以初顺着她的话应:“怎么?”
“嗐,这凡是京城的人都知道,丹秋姑娘只侍奉一人,那可是当朝太子~旁的人啊,她看不到眼里去!”
老鸨说话时一脸的自豪骄傲,好似沾上太子给她杏花楼添了多少光似的。
詹以初也不磨叽,从怀中掏出一沓银票:“现在可能见丹秋姑娘一面?”
“呀……来人啊!去将丹秋请来!”
那老鸨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看着詹以初手中厚厚的一沓银票,双眼直接放光。
不多时,丹秋掩面而至,入阁前还一副孤傲清高的模样。
“公子不必劳心费神,丹秋心有所属,恕不——”
话音未落,丹秋的目光忽而顿住,凝在身前的案几上。
詹以初正以扇面沾了酒水在檀木桌上轻点画着什么,待收扇时,赫然是一副花纹奇异的彼岸花图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