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
耿忠手里拎着沉甸甸的银子,抬眼却看到霍安朝给太子妃后颈来了下不免惊诧:“你怎么对女人动手呢!”
“本殿有分寸。”
似怕吵醒怀中的女子,霍安朝刻意放低了声音。
他一路将詹以初抱回客栈,轻放在床上,目光一瞬都移不开。
方才白府庭院内,这小女人身子娇小却还敢抬手教训那陈崇明的模样,让他心底不由得多了几分欣赏。
乃至于这一瞬,霍安朝甚至都没有再怀疑詹以初的身份,兴许她从前便是如此,只是自己没发现罢了。
他在屋内点燃了助眠的熏香,想让詹以初睡的安稳些,不可否认的,看到她疲惫的小脸,霍安朝心底似被巨石压着般有些闷堵。
他想伸手去抚摸詹以初那张精巧的小脸,却在触碰之前停在半空,又缓缓收回。
霍安朝不愿意承认,他竟开始在乎起这女人来。
他也不能如此,若叫宫中众人察觉,只会让詹以初陷入危险之中……
洧川令一头,六皇子霍安成正在伎乐坊放纵,在京城他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可这儿是洧川。
“殿下。”元勇俯身贴耳,低语了几句。
“又让她化解了?”
霍安成从软榻上坐起身,拂手将一众舞姬撵了出去:“这女人,到底还有多少惊喜!”
“那……可还要按照计划行动?”
“她前日不是救下了个妇人,就从她下手吧!已经是第三日,我倒要看看她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还能想出什么法子!”
詹以初难得睡了个安稳觉,醒来已是日上三竿,她伸了个懒腰坐起身,手腕酸痛。
忽而闻到阵阵粥香,还以为是彩衣,转身却看到端着饭碗的霍安朝。
一大早的,詹以初不想给他斗嘴,他既愿意伺候,那就伺候吧。
“啊—”
霍安朝看着樱口微张的:“啊?”
不会吧不会吧,昨夜就给了她这么一点点温暖,现在竟都这么主动?
霍安朝心里跟小鹿乱撞似的,面上却紧绷着:“太子妃学聪明了,知道取悦本殿了?”
言落,他轻笑着俯身上前,想在那唇上附上一吻,却见詹以初一脸见鬼似的表情将他推开:“你做什么?”
霍安朝抬手点点唇,佯做一副轻蔑之相:“欲擒故纵,不是你主动索吻?”
詹以初:这男人怕不是有那啥大病?
“我要喝粥……”
许是因为尴尬,霍安朝将粥放下后起身离开了,行至门前还道了句:“今日你出门留神些,本殿有事出去一趟。”
“劳殿下费心了~”詹以初故意拖长了尾音:“去吧。”
歇到晌午起身,詹以初打算拿着昨晚的银钱去客栈找那日救下的母子俩。
“婉依。”申子实从一侧的房间出来:“你脸色有些不佳,怎么不再多睡一会儿?”
霍安朝要是听见他这么叫,怕是又要气的脸色铁青。
詹以初只道回来再同他解释,便匆匆离开,可到了客栈时,却听客栈老板说,人早就走了。
“走了?去哪里了?”她们身上有没钱,离开这客栈连个住处都没有,吃喝都成问题……
“夫人,会不会是回乡下了?”彩衣还不知那天的情况,探着头在客栈里探了探,确认没有人后才道:“咱们回去吧。”
问了附近的商铺,都说没有看见母子俩的身影,詹以初这才离开客栈,去了白府。
她亲手研磨了祛疤膏和止痛药,以防白夫人醒来后因为腹部的剧痛再昏死过去。
她脉象已经平稳,继续服药两三月,该是能下地行走了。
在洧川的日子还剩下两天,她不能继续待下去了,将医嘱详细的写在纸上交给白员外:
“这上面有两个疗程的药方和事后调理的运动,日日坚持,夫人便可痊愈。我后天就要离开洧川,此后再来不知是何时……”
詹以初还是有些不放心,掏出自己绣的荷包交给白员外:“我离开后,若夫人的身子在三月后还未痊愈,便拿着这荷包到京城杏花楼去。”
“京城……”白员外一怔,有些惊慌的站起身接连退后了好几步:“姑娘是从京城来的!”
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白员外立即跪在地上:“草民有眼无珠,竟不知姑娘乃京来要客!”
“白员外快快请起!”詹以初将之扶起:“此事不宜声张,还望白员外保密。”
“草民遵旨!”
才出了白府,就见街上一阵嘈杂,詹以初和彩衣靠近了些,有人将她俩认出来竟避而远之。
彩衣还嘀咕道:“怎么个个躲着咱们像躲瘟神似的?昨日不还口口声声叫着女神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