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楠儿在雅苑里徘徊不定,暗暗思量着怎么退掉这桩婚事。
皇上都已经开口,那就是铁板上钉钉了,她若真要悔婚,坏了名声事小,抗旨不遵是大,那可是要砍头的!
“萧姑娘,您就别发愁了,这等好事俺们这些下人可是求之不得呢~”
燕帝指婚后,萧楠儿虽是以太子义妹的身份住在府中,可六皇子府那边已经派来了伺候未来主子的下人。
“虽说您不是六皇子妃,却是六皇子亲自要的您。”环铃给萧楠儿倒了盏温茶:“这宫里人都说,您啊,已经是六皇子心尖上的人了~”
那又如何?若不能嫁给自己的心上人,就是金山银山来换,她心里也是不痛快的!
“别说了,你出去吧。”萧楠儿稍有些不耐的拂拂手:“没我的命令,不许进来搅扰!”
环铃出门后还朝内殿翻了个大白眼,后撇着嘴道:“还不是主子呢,这架子倒是端的快!上赶着贴太子殿下,人家也得看得上你!一个破鞋给俺们六皇子府,俺们还不稀罕呢,现下倒是得了便宜还卖起乖了?呕!”
京城大道上,两个面容清秀的男子手里正把玩着珠玉,冷不防有拿着糖葫芦的孩童跑过,一不留神撞在了詹以初身上。
“慢点跑,慢点跑!”身后一位妇人小跑着去撵,路过詹以初身侧时差点摔倒:“公子,实在是抱歉,我家这熊孩子皮实的紧!”
那妇人再三赔不是,詹以初将她扶起后示意其不必挂怀,这才继续往南医馆走。未惹人注目,她出街常是以男装示人,回到南医馆,已是傍晚。
抖落一身的风尘,詹以初将脸上的假胡子摘下,又解开胸口的束封。
“彩衣,去烧些热水,今儿有些乏了。”
詹以初坐在床侧伸了和懒腰,见彩衣离开后,方才松懈的神色立刻紧绷起。
她从袖中摸出那带着淡淡香气的绢帕,正是方才在街上撞到的妇人塞给她的。
“赵,陈。”
目光定在那简短的两个字上,攥着帕子的手又收紧了些,霍安成,竟真的将手伸到了赵国!
此前将冰菊送回六皇子府,詹以初便留了个心眼,将她收为己用。
这丫头倒是争气,短短一个月就送来不少有用的消息。
零零星星的,詹以初似嗅到了些不寻常的气息。
卓峰常暗中出入六皇子府,有位与他接头的神秘人,是潜伏在府中的冰菊都不曾见过的。
那神秘人的身份似乎极为特殊,就连霍安成与他攀谈时,举止都带着尊敬。
冰菊本猜测是燕帝,可燕帝若想要见六皇子商讨机密,召他入宫便是,又何必亲自跑到六皇子府内?
“娘娘,热水烧好了!”彩衣推开门,詹以初已将帕子收起。
无法从霍安朝那里得到的答案,她只能自己着手去调查,好在有丹秋在,让她不至于无从下手。
从杏花楼建立起的势力,已小有规模,南医馆的一众医女,当然并非医女这么简单,詹以初要涉猎珠宝商行,也是为了在京中悄无声息的埋布她的眼线。
此前霍安朝带着她归赵,从申子实那里,詹以初已探得些此前从未听闻的消息。
大燕与赵国的建交,原来并不似她想象之中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