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以初心下冷笑,这从寻左不过是将门之女,无权无势,竟如此大的口气,张口就是要人性命?
“都愣着干什么,没听见本姑娘的话吗!”见那帮子侍女不动,从寻声音又高了几分:“还不动手!”
侍女们站在一侧,互相交换了个眼神,齐刷刷的跪下:“让姑娘受惊了。”
“知道让本姑娘受惊了,还不将罪魁祸首拉下去?”
从寻还以为那帮子人是在与她下跪,心道:“谁人不知游船上的侍女是宫中来人,连他们都跟我下跪,眼前那贱蹄子还能不怕?”
“起来吧。”
詹以初坐在床侧的长椅上:“误会而已,不妨事,都下去吧。”
侍女们这才起身,还拿来崭新的衣裳递给彩衣:“姑娘尽快换上,莫要着凉。”
“你们眼瞎了不成,竟跪那贱……”从寻惊诧的看着一众侍女,方才她们跪的竟然不是自己?
现下还那般尊敬的对那女人讲话,瞧她那副不起眼的模样,能有什么大来头!
“从姑娘,您若是再闹下去,这新春诗会您就不能再继续参与了。”侍女们得了詹以初的意会,转过身淡声道。
从寻这才意识到不对劲,她不可思议的看了看詹以初,又环顾着周遭看热闹的人,脸上一时挂不住,当即狠狠剜了詹以初两眼:“给我等着,日后有你好看的!”
因詹以初刻意改了妆造,船上并无人认出她们三人的身份,待从寻气汹汹的转身离开后,还有人在低声议论:“那女子,你们可认识?”
“不认得啊,在京中这几载也从未见过。”
“该不会,是那西域使者团的人吧!”
有凑热闹的人也加入多了几句嘴:“这几日我倒是也听父亲说,有外邦来使。西域有同我大燕结交之势,使者团已经进入大燕境内,还说是西域皇子和公主亲临,也不知真的假的。”
说话者又转头悄默声的打量了眼詹以初:“只是这女子怎么看都是中原人,着实不像西域的姑娘啊……”
若非在场众人议论,詹以初还不知道,竟又有外邦来使?
诗会如常进行,场上倒是有一蒙面女子引起了詹以初的注意,她身着素雅,面纱遮脸,前额梳着京中女子少有的汗帘,将一双美眸遮去了大半,让她增了几分神秘之感。
那西域公主,难道就是眼前的蒙面女子?
“姑娘豪爽,方才你教训那惹事生非者,看我的心里痛快,不知你唤什么名字?”
蒙面女子竟主动找詹以初搭话,还热络的询问她的名讳。
“无名之辈,不足挂齿。”诗会进行至午后,已经快要结束,詹以初尚且不清楚来人的身份,不愿与之多言,那女子也识趣的没有追问。
诗会散场前,有意收敛势力的詹以初并未得胜,而是叫那蒙面女子取得桂冠,众人艳羡不已。
詹以初正欲下船,却被齐静姝叫住:“喂,你,站住!”
她不以为意,并未因那话停下脚步,齐静姝径直走上前拉住她的衣袖:“叫你没听见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