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内的篝火燃了又灭,詹以初从洞口捡到些干柴添入,发觉霍安朝的身子渐渐冷下来,心下仍是悬着。
漠河天寒地冻,她不得不效仿霍安朝的方式,脱下外衣用体温去暖和对方。
“就让你占一次便宜。”詹以初紧贴在霍安朝胸口,听着他微弱的心跳,不知何时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已不知过了多少时辰,洞口外白茫茫一片,大雪纷飞而至。
可身下的男人依旧浑身冰冷,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
詹以初再次探上霍安朝的脉,体毒汹涌在他的血脉里,横冲直撞。
他的身子一阵冷一阵热,紧闭的双眸还在颤动。
“遭了,是反噬。”詹以初起身也顾不得穿上衣裳,再次开始施针。
她自问行医多年,向来遇事沉稳淡定,再大的风浪面前,眼皮子都没眨一下。
可霍安朝的脉象,却让她心下慌乱了起来。
亦是在一刻,詹以初真正意识到,她对眼前的男人,并非完全不在乎。
她在意,在意他的安危,不想让他就这样死在漠河的冰天雪地里。
詹以初未体验过男女情爱,又怎会立刻懂得,关心则乱。
她所有的紧张和在乎,都只说明了一件事……
“霍安朝,醒醒,霍安朝。”詹以初用尽了浑身解数将那脉象稳住,可人还是没醒过来。
洞内的篝火已彻底燃尽,若这样下去,就算毒不死他,二人也会冻死在这。
还不知外面的危险是否解除,詹以初根本不敢带着霍安朝贸然离开,她将最后一捧干柴撂入火堆,便开始喋喋不休的和霍安朝说话。
解药已用,也施了针,还未好转,詹以初只能在心里期盼,他命数硬些,扛过这一遭。
从赵国小公主变成燕国太子妃后,她满心满腹的话,许是都在这一刻讲了出来。
“霍安朝,你现在醒过来,我就告诉你个秘密,听见了没有啊。”
她看着面色依旧苍白的男人,眼眶微微有些湿润,沙哑的问出一句:“不是说我高估了自己在你心里的地位,那为何,要三番五次救我于危难之中?”
詹以初紧攥着双拳,有些无力的颓坐在霍安朝身侧,将衣裳都盖在了他身上,自己静穿着一件单薄的贴身衣物蔽体。
她乃行医者,从不信天定命数,却在这一瞬,双手合十,心里默默道:“信女詹以初,自问半生积德行善,若能让这男人醒来,日后定……”
殊不知,霍安朝已经醒来有一阵了,他听着詹以初语无伦次的念叨,勾起了兴致。
见她不再继续说下去,这才缓缓睁开眼,便见眼前这一幕。
詹以初衣着单薄的跪坐在地上,双手合十默默祈祷。
她长发被清早的雾气打湿,已经湮灭的火焰无法再产生热温,略有些潮湿的长发紧贴着身子,贴身衣物里的风光若隐若现,让女子纤瘦却丰满的身姿愈发显得诱人。
她那一脸认真的模样,让霍安朝提不起半点情欲,他只有些心疼的看着詹以初。
洞内所有衣物都盖在自己身上,她贴身的衣物定是不防寒,肉眼可见那白皙娇嫩的肌肤被冻成淡淡的紫红色。
似乎怕詹以初尴尬,霍安朝忍住将她拥入怀中的冲动,启声笑道:“怎么,不舍得本殿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