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白修衍冲他挑挑眉,将灵石抛还回去,“这个人,至少也有化神期的修为了。”
“你不也是出窍巅峰了吗?”玉溪接过灵石,本想攥在手里,可是想了想,却还是珍重的将灵石放进了衣襟内,做完这一切,他才抬眼看向白修衍,“在福地洞天有什么奇遇?这修为快的,怕是要气死一批卡在元婴的老家伙了。”
“没什么。”白修衍笑笑,“不过倒是在去福地洞天的路上发生了点事情。”
“再说了,闫哲受了伤,每年这个时候都会发作,你不必担心。”玉溪说着,闭上了眼睛,慢慢的倚在宽大冰冷的扶手椅上。
“替你杀完这个人之后,你就要将答应的东西给我。”白修衍顿了顿,“还有,我不会再回来了。”
“我知道。”玉溪懒洋洋的抬起一只眼睛的眼皮,看着白修衍,笑道,“怎么,你还担心我不成?”
“担心你?我可没这个闲工夫。”白修衍嗤笑一声,“我只是怕你被人杀了,我就拿不到属于我的东西了。”
“放心。”玉溪又懒洋洋的闭上眼睛,“少不了你的。”
说到阗全山庄,就不得不提起阗全山庄的格局了。
阗全山庄位于山顶,庄内奇大,背后则是悬崖,易守难攻,再加上闫哲长久的不出门,不惹事,平时也没有说什么人会来这座与世无争的小山庄。
此时,阗全山庄内,有一个长相俊俏,身材挺拔的男人,正站在门廊上,笑意盈盈的看着一边的一个正在玩耍的孩子。
“大人,廊上风大,还是回屋去吧。”一旁的一个婢子,见男人抄着手,站在廊上,不由得皱着眉头过来劝。
“好,我这就进去。”男人笑着答应了,却还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看着那个玩耍的孩子。
婢子见男人这样,却又不能说什么,便只好摇了摇头,进屋去拿一件厚披风为他披上。
“大人,廊上风大,你怎么站到这里来了?”又一个人路过,见他恭敬的样子,大概是男人的下属。
“无碍,我这就进去了。”男人笑着,却还是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
下属见他这副样子,只能和他身后的婢子颇为无奈的对视一眼,不声不响的站到他身后去了。
“你在这儿做什么呢?”男人听见这声音,猛地抬起头来,颇有些张皇的意味。
远远的,一位妙龄女子走了过来,杏目圆瞪,一声娇呵,却吓得男人一个哆嗦,逃也似的跑回了屋内。
下属和婢子见了,相视一笑,都走开了。
少女几步迈进屋内,见男人背对着他,不由得更加生气,一屁股坐到男人身侧,将他手里的茶杯抢了过来。
“哎哎哎。”男人抢不过少女,只得无奈的看着少女将他杯子当中的酒泼到一旁的地上,不由得惋惜的吧嗒了吧哒嘴,“我的酒啊。”
“就知道酒!闫哲,你想不想要命了!”少女气的狠狠瞪了他一眼,伸出手来,“还有吗?”
“没了没了,小妹,你就信我,真没了。”闫哲连忙摆手,“这真的是最后一杯了。”
“最后一杯?”闫芗气呼呼的掀开闫哲身边的地板,掏出一个玉质的精巧的茶壶来,“那这又是什么?”
“茶,茶叶啊。”闫哲用手捂了脸,不敢看闫芗。
“茶叶?”闫芗瞪他一眼,掀开茶壶盖子来闻,浓香扑鼻,酒香醉人,的的确确是上好的好酒。
“这是茶叶?”闫芗气的将手上的茶壶往桌子上一拍,发出剧烈的响声,吓得闫哲都抖了三抖。
“我这,我这就是闻闻,我不喝的。”闫哲见自家妹妹真的生了气,不由得手忙脚乱的上去安慰。
“你还说。”闫芗被气的眼圈都是红红的,“你身体都成了这个鬼样子,你还这样,到底要不要命了!”
“小妹。”闫哲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头顶,“你知道,就算我现在怎样做,都是活不过今年冬天了的。”
“可是,可是。”闫芗抽泣着,低下头来,将自己整个人都窝进自家兄长的怀中,“你走了,我该怎么办啊?”
“你可以去寻我的转世啊。”闫哲慢悠悠的拍了拍闫芗的后背,“总有一天可以再见的。”
“你这个骗子,别以为我不知道。”闫芗猛地挣开他,嘶声裂肺的冲他大叫,“你以为不知道吗?你的神魂都伤成这个样子了!”
说着,她的声音却又慢慢的低下来:“你这次死了,可就是真的死了啊。”
“总归有这么一天的。”闫哲笑着看着她,第一次没有在她哭成这个样子的时候安慰她,“闫芗,人总归都会有这么一天的。”
“无论是爹娘,璘姨,王叔,还是我。”闫哲停顿了一下,“总归都会有这么一天的。”
“到时候,你要学会长大。”闫哲想要伸出手去,抱抱自己哭的稀里哗啦的妹妹,可最终,却也没能伸出手去,闫哲笑着,叹了一口气,“毕竟在这之后,你可就是阗全山庄的庄主了。”
最终,闫哲却还是狠不下心,只能将人抱进怀里,轻轻的拍打着她的后背:“这是最后一次了。”他说着,不知道是在说给谁听。
“以后,你便不能这样放肆的大哭了。”
半晌,闫芗像是哭够了一样,擦了擦白嫩的小脸,无情的推开了自家哥哥。
“我会找到修补你神魂的办法的。”闫芗发誓般的紧紧盯着自家哥哥的脸,“到时候,我会找到你的转世。”
“好好好。”闫哲笑着点了点头,“那你就快出发吧。”
“你着急赶我走?”闫芗眉头一皱,又要发脾气。
“没有没有。”闫哲摇摇头,“这不是你说要走的吗?”
“不许喝酒,听见没?”闫芗走之前,却还是不放心的叮嘱着,“也不许站在门廊上吹风!”
“是是是,我都知道了。”一一应下,看着闫芗出了门,闫哲这才松了一口气。
“大人。”一个黑影突然出现在闫哲身后,恭敬的跪着。
“是时候了吗”闫哲叹了一口气,走出屋内,“这天,也该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