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像?”林想皱着眉头回忆,却发现自己想起来的都是白修衍示弱的样子。
“他那也就是一开始出了点问题,他那识海中的火焰,都是自己的,可能之前失控了片刻,但你不记得他是谁了?”周和玉安抚的冲他笑笑,“后来不就没有事情了吗。”
“那就好。”林想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只觉得心下一松。
“好什么!”昱华见他知道了白修衍在骗他,却还是一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恨不得将白修衍抓过来,撕开看看,究竟是给自家徒弟灌了什么迷魂汤。
“不是,师父,我这不是关心徒弟吗。”林想转了转眼睛,结结巴巴的找着借口。
“关心徒弟?”昱华冷笑一声,“什么样的关心,才能冲破了你的情爱的封印,诱你入魔?”
“那个,师父。”林想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闭上眼睛,一咬牙,开口道,“我,我喜欢上白修衍了。”
“孽障!”林想话音刚落,便被昱华一袖子挥过来的一道剑意擦破了侧脸的皮肤。
那道剑意锋利尖锐,划破了林想侧脸的一点皮肤之后,却还是不减攻势,直直的向后飞去,将周和玉身边的桌子炸的木屑纷飞。
周和玉瞥了眼被炸飞的桌子,瘪了瘪嘴,不着痕迹的端起手里的杯子,离两人更远了些。
“还有你!”昱华看见周和玉的小动作之后,便将气出到了他的身上,昱华指着周和玉训斥道,“你师兄当局者迷,你怎么也跟着瞎凑热闹!”
“不好好修炼也就罢了,还去弄什么稀奇古怪的情报网?”昱华冷哼一声,压制着自己的怒气,“你们两个,都给我禁足,不许出门”
“不是,师父,关我什么事情啊。”周和玉有些委屈的瞪大眼睛,“我这不是修为不够,其他的来凑吗?”
“你天资又不差,凑什么凑,这些日子,你就和你师兄一起,在这里好好静思己过,哪里都不许去!”
说罢,昱华便猛甩了一下袖子,将窗上和门上的咒术都狠狠的加固了一遍,这才放下心来,想要出门去。
就在此时,沉默已久的林想却突然跪了下来,闭目朝昱华说道:“弟子不孝,自知有错,甘愿受罚,废除念远门首徒一位。”
“你说什么?”昱华平生第一次这样失态,“你再说一次。”
“师父。”林想沈默良久,才继续说下去,“徒儿知道徒儿这样不对,可徒儿实在是别无选择。”
“别无选择?”昱华冷哼一声,“是谁逼着你说出这些大不敬的话了吗?”
“师父。”林想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恕徒儿不孝。”
周和玉第一次见林想态度如此强硬,竟也是罕见的慌了神,开口道:“师父,师兄是糊涂了,您就当没有听见过他说的话好了。”
“师父,我是认真的。”林想打断周和玉的话,神情倒是坚定,“诸多错误,求师父等徒儿回来之后再一并处罚,现在,徒儿不能不走了。”
“林想!”周和玉用力的扯着他的袖子,“你在发什么疯?”
“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好了。”昱华停顿了许久,却又像是失去了全部力量一般,重重的吐出了一口气来,“别再回来了。”
“师父!”周和玉瞪大眼睛,却又看见林想沉默不语,只是趴伏在地上,便不由得伸手去推林想,“说点什么!”
可他从未想过,林想是如此的坚定不移,在他的心中,就算是林想坚持要做一件事情的时候,却也是肯听他的意见的。
与其说林想能听得进别人的话,倒不如说林想根本就不是一个坚定的人。
可如今的林想,周和玉皱着眉看他,仿佛这是第一次认识他一样,无论他怎么说,林想都像是没有听见一样,他也像是看不见昱华的疲惫,只是重复的低着头,说着“徒儿不孝。”
最终,昱华走了,解除了门上房内的所有禁制,却还是没有解除林想身上修为的封印。
周和玉知道,那是因为昱华不想让林想死。
“行了,人都走了,起来吧。”周和玉没好气的说着,一边坐到了还算完好的一张木椅上。
可林想却还是那样久久的跪着,一动不动,周和玉一皱眉,从椅子上猛地站起来,走到林想身边,放低声音:“出什么事情了?”
“白修衍的事情。”林想抬起头,眼里都是通红的血丝,乍一看,却是极为吓人的。
林想的嗓子有些沙哑,可他还是继续说着:“你还记得白修衍曾经有一次差点死了吗?”
“你是说。”周和玉停顿了一下,压低声音,“书中?”
“是。”林想闭上眼睛,“玉溪要白修衍去杀一人,白修衍打不过,最后还是玉溪添上一下,才杀死了那人。”
“只是白修衍却是身负重伤,最后,却还是一名他最为信赖的女人献祭了半个灵魂,才将他救回来。可是现在。”林想微微叹了口气,“又去哪里找个他信任的女人?”
“难道,你是要。”周和玉猛地睁大眼睛,“不行,献祭了半个灵魂,你又怎么回去?”
“我说过,相敛。”林想慢慢的站起身子,叹了口气,“我不能让白修衍死。”
“随便你。”周和玉沉默良久,却还是叹了口气,“你要相去的话,我和你一起。”
与此同时,玉墨宗内。
玉溪坐在上首,整个大殿内空无一人,只有白修衍站在一旁。
“这个人。”玉溪递给白修衍一块儿灵石,“你去杀了。”
白修衍接过石头,将神识探进灵石内,仔仔细细的看了看那人的介绍。
玉溪让他杀的,不是什么普通的人,而是阗全山庄的庄主,闫哲。说起这闫哲,倒也是一派名师大家,年轻的时候,就曾经拳打北门连方丈,脚踢天山老道士,是个狂傲不羁的人物。
可后来却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情,却再也不出阗全山庄半步,终日守在家里,日久天长,知道这位人物的人,却也渐渐的少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