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啊……”
连着两声凄厉的惨叫,吴爱琴腾地跳起来,一边两只手护搓手背,一边破口大骂。
“……你这个杀千刀的臭丫头,你是江守仁的第几个孙女,你这个小畜生是不是想杀人?你的心怎么这么毒?唉呀,来人啊,有小妖精要杀人啦,快来抓她去吃枪子啊……”
吴爱琴捂着被江晚打疼的手一边乱骂,一边低头,宛如被激怒的花野猪一般使劲向身江晚撞过去……
江晚眼疾手快拎着她的后领,使劲一扔,她“啪唧”摔在了大厅中间的地上。
江晚满意地拍拍手,看着闻讯赶来的饭店工作人员,高声说道,“我们不认识这个人,可她不仅胡言乱语乱攀亲戚,还上桌抢吃的。
青天白日大庭广众,正常人不会这样!
她分明是有疯病,应该送去医院。”
江晚最初只打算将吴爱琴拎去外面,警告她不要纠缠,刚才发现爷爷伤感失落,仿佛魔怔,决定把事情闹大。
只有将事情闹大,他们才有可能和江重芳见一面。
如果江重芳依然那么冷血,她可以劝爷爷死心。
如果事情另有缘由,她一定想办法弄清楚,免得爷爷一直为此伤怀。
刚才吴越、江晚、傅祁年买的吃食太惹眼,惹来几乎所有人的注意。
因此知道吴爱琴的所为。
又因为方才一大桌子人,没有一个人接吴爱琴攀亲的话,都觉得江晚说的没有错。
这个年代的实诚人相对比较多,也都敢于管闲事。
纷纷上前为她作证。
“对!这个小姑娘说的没错,就是这么回事!”
“我记得这个疯妇人,她不是第一次抢别人吃的,上次还被人扇了两个大耳光呢,真是丢人。”
“……”
因为她那个宝贝儿子,吴爱琴是这里的常客,这里的工作人员知道她的臭德性。
很是烦她。
但也知道,她没有精神病,她只是缺德。
不敢将她送去医院,他们决定将她赶出去。
几个工作人员黑着脸向吴爱琴逼过去。
吴爱琴对此毫无察觉,她坐在地上叉腰大喊,“什么不认识?这个老头姓江,是榕树村的大夫,是我妯娌的爹,我们是亲戚。
亲戚见面请吃饭难道不应该?分明是这个丫头不讲理,你们不要被她糊弄到。”
江晚冷笑,“你说是亲戚就是亲戚吗?你有种把你妯娌请来对证,如果请得来,我不仅给你道歉,还送你两碗红烧肉。”
江晚真的希望吴爱琴有种,可惜她……没有。
吴爱琴,“……”
江重芳与娘家早已断亲,不会来给她作证。
所以,自己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了。
她站起身,色厉内荏喊道,“行!我这就去找她过来,你们有本事就在这里等着我……”
哼!让他们在这里傻等吧?
她这两天都不来了。
她说完,扯了傻愣愣的胖儿子准备离开。
江晚过来拦住她,“我们可以等,但你确定要来吗?不如我们一起去你家?若到时候证明你说谎,也好立刻送你去派出所告你诽谤和抢劫!”
一起回去?
那这么能行?
且不说公公婆婆会因此打断她的腿,小叔子和江重芳也饶不了她。
她心虚的低下头,想要绕开江晚逃走。
江晚看出她的顾忌,心里又明白了一些事情。
不想与吴爱琴这个恶狗纠缠,她侧身闪开,嘲笑地大喊,“大家看到了吧,她心虚想逃,却还故意下套想让我们傻等,这么恶毒,有谁能告诉她叫什么名字啊?我也好等一下去派出所告她诈骗。”
大家,“……”
这个漂亮小姑娘可真厉害啊。
刚才说要告吴爱琴诽谤、抢劫,现在又说要告她诈骗……
重要是,仔细想想,吴爱琴刚才确实犯了这些罪。
很多人厌恶吴爱琴,巴不得看她出丑,当即大喊,“她叫吴爱琴,住附近的石桥街,她自己没工作,但他男人、小叔子还有公公都是镇上钢铁厂的工人,小叔子还是里面的宣传干事……”
“是的没错,她啊,住在钢铁厂的家属楼,特别好找……”
“……”
吴爱琴见江晚要动真格的,犹豫了一下,大喊道,“对不起,刚才是我胡说……”
就这么喊了一句,她扯着儿子一溜烟跑了。
她走后,有好事的人问江晚,“小姑娘,你真的准备去告她?”
江晚微微一笑,“我们没有真正吃亏,当然不会了。”
看热闹的人,“……”
他们理解江晚,换他们也不会真的去告,可就是莫名失落。
吃完午饭,大家照原计划去了镇上的砖瓦厂。
原以为只要舍得钱,能立刻买到红砖青瓦。
没想到看门的大爷说,他们来晚了,因为最近买砖瓦的人多,砖瓦厂今年的订单已经满了。
想要预定明年的,必须明年农历正月十六之后来厂里预定。
这个消息让江晚极度无语。
没有砖瓦,总不能依旧做土胚房吧?
好像也不是不行。
最多和江双喜说好,以后寄钱回来让他帮忙请工再造一个。
不!等等,砖瓦厂的泥巴土胚怎么是红色的?
这是不是说……
忽然一个猜测从江晚脑中跳出。
她立刻笑眯眯问看门的大爷,“大爷,问您一个问题,咱们镇上是不是只有这附近的泥巴可以烧制砖瓦?”
大爷是个健谈的,听到江晚问到他的专业问题,一下精神了。
“也是也不是!跟你说吧,所有的泥土都可以烧砖,但一般的泥土烧出来的砖质量很差,容易破损,比土胚强不了多少。我们镇上除了这个地方是红泥,能烧好砖,多半是黄泥巴,而黄泥巴烧不了好砖,却能烧最好的瓦。
我这样说你明白了吧?”
江晚使劲点头,“您说的这样清楚,我自然听明白了。谢谢您啊,不过我还有一个问题问您,您知道落凤崖的红泥洞吗?”
“知道!”
大爷眼里再次迸发出兴奋的八卦之光,“知道,我们这里的烧砖师父经常提落凤崖的红泥洞,他们都说,那里的土质比这里的更适合烧砖,不过,那里不仅远,还不好上下,还有猛兽,只能望洋兴叹。”
江晚得到想要的答案,笑得像朵花,她随手在书包里一掏,掏出一把白兔奶糖递过去,“谢谢您告诉我这么多。”
江晚手小,虽然是满满的一大把,却只有八颗。
但足以让看门的大爷震惊。
大爷本来坐着,吓得一下站了起来,嘴巴直哆嗦“这……”
这么重的礼……他不想要,但他的手有它自己的想法。
他脑子还没有回过神,那些白兔奶糖已经到了他手里。
他回过神看着手里的奶糖咬了咬牙,郑重承诺,“这样吧,今年的砖瓦是没辙了,如果你们需要,我可以为你们预定明年头一月的一批。”
江晚笑眯眯点头,“那真是太感谢您了,不过,具体需要多少我得回家算算,明天这个时间我们再来找您好吗?”
“行!明天我在这里等你们。”
从砖瓦厂出来,江月急切地问江晚,“大姐,你真的要预定明年的砖瓦吗?”
其他人没有出声,但都疑惑地看着她。
江晚看着大家微微一笑,说出一句全体震惊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