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鱼?
她竟然有药鱼?
傅祈年瞳孔微缩,心里充满激动。
他们上次的任务非常凶险,不仅他差点失去一条腿,周燃甚至严重毁容。
也正是因为他们俩的伤,他们认识神医李老,从而得知包括药鱼在内的神奇生物,确实存在,并非神话传说。
只可惜,他的脚伤可治,可以帮周燃恢复容貌的药鱼倾尽全力,也没有找到线索。
虽然,即使找到,也不一定买得起——据说,夜家大女儿前段时间,在一次火灾中三度烧伤,也在高价悬赏药鱼,夜家有钱,而且人脉甚广,他们很难争得过。
一向活泼爱臭美的周燃如今自闭得像换了一个人。
周燃家的长辈都快急死了,他也一直为周燃悬着心,没想到突然峰回路转,叫他如何不激动?
不过他素来表情管理到位,内心狂风巨浪般波涛汹涌,表面只是略微惊讶,语气也只是比平时稍微高了那么一点,“你竟然有药鱼?你知道它多珍贵吗?”
“……我知道。”
江晚的表情也很淡然。
内心却是雀跃般叽叽喳喳——我知道!而且我是突然记起来,你姑姑婆家的大侄子,也是你的同事兼好友周燃在你们上一次的任务中毁容。
你和你姑姑感情好,我拿出药鱼帮你们是想更好的抱你大腿,是曲线找助加攻!
她抬眸飞快地瞄了傅祈年一眼,带点无奈地说道,“我知道它一直有价无市,是有钱人抢破脑袋的存在?但以我现在的的身份,如何敢亲自出手?
不过还好有你。爷爷曾告诉过我,你之前的工作性质特殊,但值得信赖,你替我将它卖给你们部门吧。
当然,你如果有别的门路,,或者想自己留下,随意!”
江晚眼神清澈真诚,还带着一点祈求,仿佛她说的都是肺腑之言。
傅祈年再三推敲,找不出她话里的漏洞,直觉……她在说谎。
但她是否说谎……毫不重要。
她肯将药鱼给他,他除了感恩还是感恩。
他肃然点头,“我明白了。我想问,除了钱,你有什么其他想换取的东西吗?”
江晚正低头扒拉笸箩里装着药的小瓷瓶。
闻言抬头。
璀璨的桃花眼若有所思落在他脸上,片刻,忽然红唇微勾,缓缓说道,“能换你一生相守吗?”
她语气缱绻,语速极慢,似乎有无限情意。
不过她说完不等傅祈年回神,便用非常轻松的语气笑嘻嘻道,“……我开玩笑的,你别当真。若说我有什么想要的?咱家什么情况你都知道,你觉得咱们需要什么,看着安排吧。唯有一样,我有药鱼这件事请暂时对所有人保密,包括爷爷和妹妹们。”
傅祁年,“……”
初闻江晚那句“能换你一生相守吗?”他心头重重一颤,气血翻涌,整个人有些不好。
对江晚更是有无限的失望。
只是气血才翻到半胸,失望还未成形……就被她后来的话戳的戳破,压的压下。
他的心情一时间荤不荤、素不素,虽然不那么难受了,却百般不是滋味。
也觉得尴尬。
他忍着逃离的冲动,低声说道,“我懂了。我能先看看药鱼吗?”
相比傅祈年的不自在,江晚显得过于洒脱。
“当然,药鱼现在就在这个葫芦里,里面用来养它的也是之前那种神药水,这种神药水除了可以治病,即使在密闭的环境里也能保证水生物十天不死。”
这一点也是江荷前世告诉江晚的。
江晚说完,将笸箩中最大的葫芦递给傅祈年。
傅祈年,“……”
他透过葫芦口往里面看,黑咕隆咚,什么都看不见……
他忍不住整张俊脸一起微微抽搐了一下,看上去特别有趣。
江晚忍住笑,转身拿了一个干净的瓷碗递给他,“你自己慢慢瞧,我先休息了。”
她说着走去另一头的角落和衣躺下。
她裹紧被子,身体紧贴墙板,看上去特别乘巧规距,昏暗的灯光映照下,她青春精致的眉眼比白天更加自妩媚俏丽,见之使人忘俗。
傅祈年一时挪不开眼睛,内心暗赞她皮囊的美丽和造物主的鬼斧神工。
江晚闭着眼睛,傅祈年没有忌惮地,足足凝视一分多钟才回神……
他回神意识到自己的异常,苦笑着叹息一声,将江晚给的瓷碗税放在地上,慢慢倾倒装着药鱼的葫芦药水。
这样会造成神药水的浪费,他有些舍不得。
但他做事稳成惯了,虽然相信红晚不会骗他,但不亲眼看看药鱼,他始终悬着心。
只是,为何是三尾药鱼?
她故意多给了两尾?
还是给错了葫芦?
想着,他明天一大早就要走,那些她不一定起床,他犹豫了一下,将三尾药鱼连同神药水一起倒回胡芦里,小心翼翼盖好葫芦塞子,走到江晚身边,轻轻推了推她的肩膀。
江晚刚才是真的睡着了。
她这几天是真的累。
也是确信傅祈年发现药鱼多了两尾一定会喊醒她,她没有作弊假睡的必要,虽然空间升级后,她将神识沉进空间时,在外人看来,她如同熟睡一般。
这会她睡得正舒服。
现在被傅祈年吵醒是真遭罪。
一时没弄清状况的她小脸一下就垮了。
而这种真实反应正是她想要的。
也成功达成了她希望达到的结果。
傅祈年难得有些懊恼和沮丧地看着她,低声道歉,“对不起,我找你,是你给错了葫芦,这只里面有三尾药鱼。”
江晚使劲揉了揉眼睛。
随后,视线游离地瞅了傅祈年半晌,有些委屈地嘟囔,“没给错,都给你!”
她说完利落地倒头睡下。
傅祈年,“……”
他嘴边的话不得不默默吞回。
不想打扰她……睡觉,虽然从她毫无规则的呼吸声,可以判断,她没有睡着。
他决定先收下这三尾药鱼,反正他不会在这上面亏待她。
傅祈年默默走回去,收拾好东西准备躺下,江晚忽然烦躁地抱头叹息,“完了,又睡不着了,唉!心好累啊啊……”
傅祈年,“……”
他刚要说话,江晚忽然捂住嘴,一动不动……
傅祈年,“……”
他再次默默吞回想说的话。
被她这么一扰,他原本不多的睡意彻底离家出走了。
他静静躺着,耳朵不受控制地倾听着她的呼吸声,想等她先睡着自己再睡。
等来等去,听到的都是她虽然轻浅,却依然没有规则的呼吸声。
充分表明,她没有睡着,她只是刻意放轻呼吸,唯恐吵到他。
傅祈年眸色深沉,他静静凝视树屋中间如豆的马灯微光,心里无比纠结。
要不要趁机向她询问药鱼的事?
他犹豫再三,终于拿定主意,准备起身相问,江晚忽然连人带被子快速翻到他这头,紧紧握住他一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