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伟庭现在与他的两个好友住一间树屋。
江晚去的时候,他们仨都在。
江晚今天给于伟庭带的是三个二合面馒头和一碗鱼丸。
他们今天早上吃的也是这些。
之前几餐一直是傅祈年送,今天江晚是第一次。
于伟庭本有些不自在,看清江晚苦闷的表情,只剩下好奇,“小江大夫你怎么啦?”
重生后,第一次有人当面称她为小江大夫,江晚被逗笑了。
她不好意思地说道,“我昨天钓鱼的时候,不小心将你那枚玉佩掉进了水里,我是真的很喜欢它,觉得特别心疼。
对了,你那枚玉佩是怎么来的?如果你今年过年的时候回去,可以帮我买几枚吗?你放心,我会先给你钱。”
于伟庭迫不及待吃了一口鱼丸,立刻被它入口即化、没有半点鱼腥味的口感震惊。
他默默感受一番它的余味,温然道,“这枚玉佩是我家祖传的……你别误会,它只是一般的冰花种,不算特别值钱……”
江晚没听懂,一脸茫然。
于伟庭的两个好友“噗嗤”乐了,一起为她解惑。
“他家世代珠宝商,祖传的珠宝比一般人多。”
“不过这个虽然不是特别值钱,却是他祖母特别喜欢的东西。”
江晚莞尔,“原来如此……那你家还有类似的玉坠吗?如果有,愿意出手吗?”
于伟庭皱眉沉吟。
瘦高个的吴越看了他几眼,笑眯眯地问江晚,“江小大夫,你要手表吗?如果要,我可以用我这块手表与你换一段时间的一日三餐吗?”
他说着拿出一块看上去崭新的欧米茄男士手表。
秦昭不甘落后,也赶紧拿出一块九成新的欧米茄男士手表,“我也有一块手表,我也想换。”
他们以前舍不得拿这有纪念意义的手表换钱或者物,昨天尝过于伟庭分享给他们的荠菜猪肉饺子,瞬间动了这个心思。
江晚扶额,“几餐饭能值多少?不用你们拿手表换,直接写欠条就行了。不过我跟你们说,若是前几天你们这么提议,我绝对不会答应,今天肯答应,是因为我家妹妹们正好要跟我学厨。有你们加入,她们能多一些练习的机会。”
吴越和秦昭,“……”
两人只是稍微犹豫,立刻张罗写欠条。
算了,她的妹妹们做的饭菜再难吃,也一定比他们自己做的强。
江晚收好欠条,见于伟庭还在沉思,看向吴越和秦昭。
“吴知青,秦知青,你们能帮我弄到像于知青那枚小鱼玉佩差不多的玉饰品吗?有的话,能帮我弄一些吗?我虽然没多少现钱,但我有各种年份的人参,百年的也有,我可以拿它换。”
江晚早看出来于伟庭三人家世非富即贵,而且人品比不错,可以结交。
百年人参?
她竟然愿意卖?
他们也听说了千年人参片的事。
原以为它真的属于傅祈年,现在才明白它真正的主人是江晚。
三人飞快地动起了心思。
俄顷,吴越急切地问,“我能现在就用手表与你换一支人参吗?多少年份由你说。别笑我急切,家里有长辈急需。”
“我也是,我也要!”秦昭慌忙跟上。
他也好、吴越也好,于伟庭也好,家族人口多,长辈多,人参这种好东西,有多少要多少。
“我也要!”
于伟庭终于不再犹豫,他略有些激动地说,“我现在没有东西与你换,但能预定一支吗?
一旦可以下山,我立刻去镇上发电报让家里寄珠宝让你挑选。实不相瞒小于大夫,我刚才犹豫是因为清楚自己在家里没有什么分量,家里人不会冒险给我寄珠宝,不过,我爷爷需要人参,相信他们现在不会拒绝。”
不怪于伟庭三人激动。
他们已经下乡五年多,家里并非没有能力将他们弄回去,之所以任他们在这里吃苦,不过是觉得现在的他们价值不高。
他们本已听天由命,现在突然遇到转机,简直欣喜若狂。
江晚明白他们的心情,诚挚地说道,“可以,你们两人的手表可以各换一支三十年份的人参。于知青那枚玉佩贵重很多,除去饭钱,我给你一支五十年份的吧。这是目前的交易,以后你们再需要,我们再谈。”
再需要…再说?
人参又不是野菜,是想要就能有的吗?
吴越实在忍不住,吞吞吐吐问“……你……有……很多人参吗?”
江晚神秘地笑笑,压低声音,“……我去过落凤崖那边的深山好几次,收获颇丰。咱先
不说这个,就说你们三个,是现在就要人参吗?”
于伟庭三人交换过眼神,不约而同道.“要!要!现在就要。”
他们太想回去京市了,江晚的人参是他们回家的钥匙,必须牢牢抓在手里。
江晚了然,笑眯眯回答,“我中午送饭的时候一并给你们送来…”
“好……谢谢你!”三人真心感谢。
……
经过昨天一天劳作,烧木炭的窑洞已经初具规模、枯树也修整出一大堆,村民们虽然劳累、却因此充实。
唯一不开心,是昨天得而复失的鱼。
不过,忌惮江晚的大力和强势,没有人直接找她,只敢曲线救国,找江双喜述说请求。
他们现在学乖了,话说得特别软。
“村长叔你找小晚说说情吧,你也知道的,真吃不上咱能忍,有得吃却吃不上、这比挨打还让人难受呢……”
“就是,双喜你试着和小晚说说呗,试一次好吗?万一她依然不肯,咱也死心了。”
“……”
江双喜回味昨天鲜鱼汤的美妙味道,咂了一下嘴,心一横,应下这件事,“好吧,我现在就去找她说一说,不过不保证成功啊。”
江双喜快速地去了。
又快速地回了。
江晚和傅祈年去探察那条挡着回村之路的裂缝了,他没碰到人。
听说如此,一些人的邪火立刻飙了出来。
本想骂江晚,看到独自出来找江小娟说话的江月,眼珠一转,纷纷围上她,口出恶言。
“江月,你和小娟这么好,咋地不送给她吃咧。”
“就是,你们家没本事弄到好东西就算了,弄得到却故事坏心眼不给,我真不明白老祖宗怎么看上江晚。”
“江月,你姐糊涂,你可不能糊涂,小心以后也嫁个瘸子。”
“……”
这些天,江老爷子一直在嘱咐江月——非常时期,一定要忍住脾气,免得有人故意找茬闹事。
江月记牢爷爷的话。
前面那些难听的话她都当没有听见一般。
没想到他们竟然攻击到姐夫身上。
江月很早就知道傅祈年的真实情况。
是傅新年刚来那一天,江老爷子亲自告诉她的。
那天傅祈年一来,先是遭受江晚的冷落,后来是江月的猛烈毒舌。
毒舌比冷落伤人,江老爷子无奈,将傅祈年的真实情况告诉江月,希望她不要为难傅祈年。
傅祈年因为报恩所以来家里做江晚的赘婿?
江月自认做不到这么无私,立刻撤销了对傅祈年的轻视之意。
后来见识到他的靠谱,真心接纳他为家人。
不过,这会她虽然生气,依然决定忍耐。
她愤怒地看向那人,准备先在心里记着这个帐,以后有机会再报仇。
见那人是素来与自家不对付的朱二婶,心里有了数。
只是,她的忍让被朱二婶视为无能和懦弱,顿时更起劲了。
“江月,你应该不希望你未来男人又残废又没用吧?我跟你说……”
她一副为江月好的样子,脸几乎怼到江月脸上,龇着黄牙的大嘴让三月忍不住屏息。
而她依然不知死活往前凑。
江月很有几分洁癖。
她想退后,后面正好有一棵大树。
她无奈抬手,一把将朱二婶推开。
江月没有用力,朱二婶只是略微退了两步,但她素来狡猾,她故意晃荡两个,瘫坐地下,捶胸顿足哭叫撒泼。
“来人啊,救命啊,江月要杀人啦……我不过就是说了傅祈年两句,她就要杀我,我看一定是看上她姐夫啦……
来人啊……小姨、子看上姐夫啦……江守仁家二女共嫁一夫啦,不!有可能是三女嫁一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