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二婶名叫朱山桃,平时不仅混不吝,还擅长造黄谣,泼人脏水。
上次她在江晚手上吃了大亏,不仅处心积虎偷得的首饰被婆婆、儿媳们一一要了回去,家里的地位也是一落千丈。
她早就想报仇了,今天终于逮到机会。
江月只是个十五岁的小女孩,哪里见过这种阵仗?清丽干净的小脸一时红一时白,瞠目结舌。
旁边有人看不过,忍不住劝朱二婶,“朱山桃,你别说得太过份,免得江晚回来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朱二婶自作聪明不以为然,“我不怕!反正得不了她什么好,我不怕得罪她。
不是吗?她明明弄得到鱼却宁愿倒掉也不给我们吃,自己一家吃香喝辣却只给做工的人麸糠饼吃。分明是以前的地主老财做派。
哼!我实话告诉你们说吧!
我不仅现在不怕她,等以后回村我还要告发她们家搞资本主义!”
还要告发自己家?
江月火冒三丈,冲过去揪住朱二婶油腻腻的头发噼里啪啦一阵打。
她个头不及朱二婶高大,但这段时间饮食好,还被江晚用灵泉水暗暗滋养着,精神气特别足。
朱二婶这些天三餐不饱、面色萎黄、外强中干,哪里是江月的对手?
很快被打翻在地,鼻青脸肿、拼头散发,好不可怜。
此处离工地不远.朱二婶的两个儿子看到,眸中暗光一闪,摩拳擦掌过来帮忙。
他们心里充满邪念——借机与江月来一些出格的亲密接触,他们没准能娶到江月,跟着一起吃香喝辣……
一开始,大家没有看穿他们的龌龊心思,只是围上去相劝。
“女人打架,男人掺和啥?别去!免得让人笑话?”
“就是,你们不去的话,只是小事,去了可能闹大,不好收拾的。”
“……”
朱二婶两个儿子别有心思,生怕事情闹不大,哪肯听劝?
他们假装愤怒。
“敢情挨打的不是你老娘,老子跟你说,就算打她的人只有三岁,老子照打不误!”
“干看自己老娘挨打才是笑话!让开!别挡道!”
他们俩都是二十左右,长得牛高马大。
他们一脸阴鸷地怼完人,气势汹汹过来,一个想拉江月的胳膊,一个想搂江月的肩膀。
小柱焦急地赶来,目眦欲裂,不管不顾埋头向他们俩撞过去。
两人不备,被他成功撞开。
江小娟和另一些与江月交好的女孩,看出两兄弟的歹毒心思,赶紧将江月护住,同时求自家的哥哥弟弟帮忙,与小柱一起暴打那两个坏小子。
两方的家长见状赶紧劝架,不知怎地,说着说着也动起手。
江双喜和族长赶来费了老鼻子劲力才让他们停战。
朱二婶家人数不占优势,吃了败仗不说,受伤严重。
更要命地是,江双喜和族长将责任全部归咎于朱二婶,不仅医药费自理,还让她晚上陪着赵婆子一起罚跪。
她嚎哭求情失败,想出一个坏主意。
趁着现在是白天不用罚跪,而最难搞的江晚也不在家,她带着刚才想要欺负江月的六儿子来到江晚家的树屋前,说是要为她的六儿子向江月提亲。
“守仁叔啊,刚才我家六子不小心抱了江月,还摸了她的腰.这换别人,便宜占了就占了,但我家六子是老实人,他愿意对江月负责。
他求着我这会就上门求亲。
虽然我嫌江月脾气不好,嘴巴不饶人,做不了好儿媳,但六子愿意,我也没办法,只能同意。
守仁叔,现在是特殊时期,咱就不多讲究了,你收下这十块礼钱,这事就算成了,等江月回来,你让她拣了衣服跟我们回去……”
江月和小姐妹们说了一会儿话,回来正好听到这些,差点没气炸。
她想上前理论,被江小娟几人及时捂住嘴,拖到树后。
与此同时、眼尖的江芸对她们急切地比划——爷爷让你赶紧去找姐姐回来。
江月怔了一下,与江小娟几人朝村子的方向踉跄而去。
江晚不知道家里发生了这样的大事。
她和傅祈年刚查看完拦住回村路的大裂缝。
不是沿着裂缝查看,是找了裂缝旁边几棵参天的大树爬上去查看。
不过,傅祈年只爬了一棵树,其余的树都是江晚爬的。
她爬树太利落了,而且有体重特别轻这个优势,能够爬的更高。
江晚查看完有些兴奋地对傅祈年说,“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要听哪个?”
傅祈年嘴角抽了抽,温然回答,“……好消息。”
江晚俏皮地捂嘴一笑,“好消息是山上只有这个裂缝。坏消息是,裂缝很长,横贯了附近所有的山脉,而且,我们这座山上裂缝的宽度都超过百米,没法砍树搭桥。
想要下山,必须去左边的赤岩山,那里的裂缝比较窄。”
傅祈年惆怅地皱眉,“去赤岩山要多久?”
“去那里没有现成的路,必须自己开路,你一个人的话,至少两天,带上我,只要大半天……”
江晚脸上笑着,眼里有隐隐的恨意。
石家兄弟就在赤炎山的深处。
不仅如此,他们仅有的两户邻居也都是恶魔,重生后她无时不刻想要去一趟亲自报仇、救人,可惜一直无法成行,如果这次傅祈年愿意她相陪,她能顺便将心愿了解。
傅祈年犹豫了一下,“实不相瞒,我答应一个朋友两天后陪他进牛角山采火莲子,据说火莲子是牛角山特有之物,每年这几天成熟,不及时采摘的话,就算没有其他人捷足先登,也会自己掉落水中,这个消息正确吗?”
江晚眸色深深,轻轻点头,“爷爷说过,火莲子是治疗寒凉之症的特效药,很难得。牛角山与我们隔了赤岩山,赤岩山和牛角山一样,虽不似落凤崖那边凶险,没有特别大型的猛兽,但偶尔会有狼群出没。”
傅祈年沉思片刻,肃然道,“我知道你的本事,很想带你一起去,但爷爷和小月她们更需要你保护,你必须留下,现在我回去出钱请几个人帮忙开路。”
江晚怔了一下,忍不住打趣,“傅祈年,你这么好,让我如何不喜欢你?给你个提议,若你真的拒绝我喜欢,以后在我面前装坏人吧!”
她说完,安静深情地凝视他。
傅祈年,“……”
他没想到她会这么说,正惊讶,不远处忽然传来江月等人的呼喊声。
“大姐,你在哪?”
“小晚姐,你在哪里啊?”
江晚慌忙跑过去,发现江月的眼睛肿得不成样子。
她吓得眼皮直跳,“出了什么事?“
江月声音嘶哑,情绪也不够冷静,最后是江小娟几个将事情一五一十讲出来。
江月见江晚全程淡然,而且不看她,以为她误会自己喜欢傅祈年,现在是气狠了,假装镇定,慌忙解释,“大姐,你要相信我,我真的对姐夫没有乱心思,你千万不要相信朱山桃那个烂人的话。你不信的话我可以发誓……”
江晚哭笑不得,轻轻抓住她的手,柔声道,“你想什么呢?我刚才是在想用什么办法惩罚朱山桃比较好,不是误会你。”
江月依然不敢信,瞪着眼睛傻傻看着她,“你真的相信我?”
虽然她是清白的,但这种事难以让人相信吧?
她记得村里有好几对姐妹就是因为这种事反目成仇。
江晚扶额,“真的信你!因为我知道你……早就有一个年龄相当的心上人,呵呵,要不要我说出他的名字啊?”
江月本来脸色青白一片,听完这句小脸一下羞得通红,跺着脚阻止,“别,别说!”
其他女孩一个个惊讶的眼睛瞪成了铜铃:什么,江月竟然有喜欢的人?是谁啊?
傅祈年松了一口气。
他相信江月。
但正如江月的顾忌,这种事很难洗清白,一旦惹上,能要人性命,所以刚才他也十分烦恼。
江晚摸着江月红彤彤的小脸哈哈大笑,示意几个女孩,“看!这才是被人说到心上人的正确反应,你们今天一定都记好,免得以后被人忽悠。好了,我想到报仇的办法了,你们现在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