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时候,江晚一路发现了好几个兔子窝。
她没有告诉傅祈年,悄悄地将它们收进了空间。
现在,为了狠狠惩罚朱山桃一家,她带着女孩子们重新掏了一遍兔子窝。
为节省时间,她今日掏兔子窝的方式格外与众不同。
狡兔九窟,一般人掏兔子窝,都是将干柴放在兔子窝的各个洞口生火,等兔子被熏出来后分别堵截。
她不是。
她将其中一个洞口用背篓兜着,暴力弄塌其余的洞口,不一会,窝里的兔子全冲进了背篓里。
这样也能行?
几个女孩看的一愣一愣,不住揉眼睛,怀疑自己产生幻觉。
傅祈年也不遑多让。
他的神情虽然没有女孩们夸张,心里满是惊讶和佩服。
三个兔子洞,一共收获大大小小三十五只兔子。
除此,他们还好运地遇到两只傻狍子。
她和傅祈年一人一个石子扔过去,猎物的分量又增加了。
快到驻地的时候,江晚将一只狍子和三只较肥的兔子交给江月,让她拿回去,下午请女孩子在家里聚餐。
其余的三十二只兔子和一只狍子,江晚和傅祈年大大咧咧拿去人群中。
看到他们手上的东西,所有人都顾不上干活,跟着他们一起走,很快,除了不能动弹的病号、江老爷子、江芸和江五妮,全都聚在了小潭东边堆放木材的小场地上。
不怪他们激动,旱灾这几年,他们吃饱饭都难,更别说肉了。
有些人一年多没见到肉星。
现在江晚一下拿回这么多兔子,不出意外的话,他们今天都能吃顿饱肉。
朱山桃看到江晚有些怂。
但她觉得自己的计划完美没有漏洞,绷脸咬牙凑上去笑眯眯地说道,“江晚啊,你们江月现在已经是我家六子的媳妇了,我们算是亲戚了,以后咱们一定多亲近啊……”
江晚讽刺地睨了她一眼,大声说道,“朱山桃故意诬陷我们家江月,我现在很难过,想把今天捉回来的兔子全都丢进小潭里……”
嘴里狂喷唾沫的人们,“……”
又丢进小潭……你还真舍得。
不!你不难过的话是不是就不丢了啊?
村民中不乏聪明人。
不用江晚明言,一个妇人有些讨好地大喊,“小晚,我揍朱山桃一顿的话,你是不是就不难过了?”
与此同时,朱山桃也在喊,“什么诬陷啊,我说的明明是事实,你家江月明显就是喜欢傅祈年,不然怎么我骂你和你爷爷的时候她不生气,偏偏骂傅祈年的时候她反而生气了?
而且就算这桩是个误会,我家六子抱了她摸了她是事实,她现在只能嫁给我们家六子,不然就是个不守妇道的脏货!”
江晚不理她,望着大家说道,“她现在满嘴喷粪熏到我了,我现在更生气了,不过,若是你们让她说人话,今天的兔子全部用来加餐,否则,明天的工作也停了吧,以后你们别想得到我们家哪怕半个麸糠饼。”
大家,“……”
明明是威胁的话,为什么他们都有点想笑呢。
不过,既能打人有能得美食,他们还等什么?
见江双喜和族长没有出言阻止,大家交换眼神后,准备向朱山桃一家扑过去。
江晚突然阻止,“停!不能你们打,万一打死了,害得你们要吃枪子,那多划不来?不如想办法让她自己来吧!”
大家,“……”
很多人被难住,但一些人眉开眼笑。
麻脸的吴婶当即说道,“朱山桃,你立刻自打五个耳光吧,不然我把你当年在河边的事说出来。”
朱山桃愣了一下,怒不可遏,“你个不要脸的,你收了我十元钱,说了保密,怎么能反悔?”
吴婶一脸赖皮,“为什么不能?事情已经过去二十年年,十元钱我给你保守秘密整整二十年,已经很讲良心了。
再说当年钱是你自己塞给我的,我也没有发誓,现在想反悔就反悔。你不要逼、逼叨叨了,快自打耳光吧,不然别怪我嘴快!”
朱山桃心虚地看了自己男人一眼,“啪”地打了自己一耳光。
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江晚娇俏的小脸顿时沉了。
吴婶气愤地跺脚,“你太不地道了,既然如此,我现在……”
眼看吴麻子要说出她年轻时偷汉子的事,朱山桃闭着眼睛用力打了自己五个大耳光。
江晚欣慰地点头,“谢谢吴婶,我现在心里痛快多了。我承诺您,如果一会没有兔子吃,我给您半斤熏猪肉。”
吴婶顿时眉开眼笑。
其他人见状,纷纷上前威胁朱山桃自打耳光,否则立刻说出她一些见不得人的事。
而大家这时才发现,朱山桃竟然劣迹斑斑。
朱山桃的家人脸顿时黑了。
朱山桃自己也吓得不轻。
她默默计算了一下,她必须自打一百多耳光,这事才能了。
而且,真自打百多个耳光,就算那些秘辛没被泄露,她的名声也坏了。
可惜她刚才太惊慌,没想到这一点,一件件都应承了。
现在想否认也晚了。
她埋头思索片刻,大声喊道,“江晚,我承认诬陷江月,我向你们家道歉,求你放过我,不然我只有死路一条了。”
江晚嘴角勾出一抹嘲讽,“你诬陷江月名声的时候,你可担心她没有活路?你不管她的死活,我为何管你死活?”
朱山桃崩溃地大哭,“江晚,我知道错了,求你放过我,求你了……”
她说着咚咚咚给江晚磕头。
心善的人觉得她可怜,想帮她求情,对上江晚冷漠的目光,纷纷低下头。
眼看朱山桃脑袋上磕出血,江双喜看不下去,准备开口阻止,江晚忽然冷声说道,“既然你诚心悔过,我给你一次机会,若你能彻底洗清江月的名声,我就收回方才的话,否则,你什么都别指望。”
朱山桃顿时哭了,“呜呜呜……我说,我说,我确实是诬陷,江月那会子既没有维护你和你爷爷,也没有维护傅祈年,她一开始根本没理我,后来我离她太近,她嫌弃我轻轻推了我一下,她没有用力,我是自己故意坐到地上诬陷她。
还有后来,我家两个小子根本没挨到江月就被人隔开了,江月没有半点不清白,是我们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江晚满意地起身,“兔子我就留下了,不过,族长爷爷,朱山桃和她的六儿子诬陷江月属实,请立刻按族规处罚。”
族长也有点馋肉,他飞快地看了一眼兔子们,大声说道,“来人,即刻将朱山桃和王六木重打二十,以儆效尤。”
江晚头也不回地走了,大家一阵欢呼。
不一会,江晚遣傅祈年送来十多斤新鲜香菇和三十多斤新鲜黄豆芽。
这一次,除了小孩,大人们没有欢呼,都陷入沉思。
到底舍不得,大家没有一次将所有兔子吃完,而是杀了五只,与香菇、豆芽烹煮了老大一锅,每人分到大半碗。
虽然每份里面只有两小块肉,但大家都异常的满足。
江晚家的人没有去领菜,但大家自发地送了一碗纯肉过去。
所有人心里都有数:江晚现在已经是村里比村长和族长更有分量的人。
江晚回去做好饭菜,照事先说好的,拿了三份饭菜送去给于伟庭等人。
之前,一直是傅祈年给于伟庭送饭,江晚给江重楼送。
虽然没几次,傅祈年已经习惯了。
没想到江晚这次突然改变习惯,把江重楼的那份交给他,自己拎上另一份,急冲冲地走了。
江晚还没对大家说她同意吴越和秦昭蹭饭的事。
傅祈年见她拿的份量特别多,疑心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