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江晚到底翻了旧账。
江老爷子有些意外。
但没有生气。
他叹息一声,“小晚,对不起!爷爷又食言了。不过,我不会让她和我们一起生活。我会让人给她和重年起个屋子。重年,你尽快托媒人给她许个人家吧。
江荷,我老了,你与其指望我,不如找个婆家。
你放心,我不会逼你嫁给谁,只希望你能积极相看,早点找到一个自己愿意的,到时候我会给你准备一份嫁妆,男方的彩礼也由你做主。”
不让江荷一起住……
尽快将她嫁出去?
这可以!
江老爷子这番话让大家心里的郁气一下消散了。
江重楼刚开始听说要他和江荷同住,也很不高兴,但听到后面“尽快托媒人给她许个人家”,又高兴了。
他明白,江荷是他的女儿,他完全不管的话,会被人指责。
她一直不听话,还懒,他不耐烦一直管着。
但只是随便管几天,很快就嫁出去,他可以稍微忍耐。
他讨好地看了江晚一眼,讨好地对江老爷子说道“对!我们不要她的彩礼,到时候全让她带去婆家。”
他这一句说的并不勉强。
这些天,他已经看得很明白——江晚特别有钱。
江荷的彩礼在江晚那里根本不值一提。
他与其算计这个,还不如老老实实讨好江晚。
江晚淡淡说道,“那就照您说的来。反正也要给爸爸另外造一个房子,方便他再婚。
爸,你现在有没有看中的人?如果有,早点告诉我们,我们先好好考察她的人品和娘家人的品性。”
宋轩几个外人,“……”
江晚竟然催她爸爸再婚?
真是生平仅见。
不过,江重楼又懒又怂,确实没有个当父亲的样子。
若是他们摊上这么个父亲,应该也会像江晚这么做。
江重楼愣了一下,不好意思地握着自己的下巴,吞吞吐吐道,“……我还没顾得上,我……现在就找一个,是不是太急了点啊?”
江晚摇头,“不急。而且,因为前些时的地震,想要再婚的人多,您不抓紧,就只能找别人挑剩下的了。”
江晚这番话看似残忍,却是实情。
地震已经发生了不算短的时间。
虽然有些人才刚刚入土为安,但大多数人已经将悲伤藏在了心底。
死者已矣,生者如斯。
活着的人要想办法好好活下去。
不过,江晚怂恿江重楼再婚不是为他好,只是给他找点事做,反正,到时候,他看中任何人,她都会反对。
若他坚持要娶,她会立刻和他断亲,这样,她可以名正言顺不带他一起去京市。
江重楼哪里知道她是这种想法?
他感激涕零之余,更坚定了绝不与赵春枝复合的决心。
就算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他也不要她。
到时候要么去母留子,要么母子一起弄走。
他忙道,“好吧,我明天就去找邓婶子说一说。”
江荷此时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不管怎么样,他们愿意留下她就好。
她正要道谢,江晚冷冷说道,“江荷,爸爸的房子做起来之前,你先去女病人的帐篷住吧。”
江老爷子担心江荷不愿意,忙道,“那里只有四个病人,很宽敞,而且也是木板床,你住在那里也好。”
还以为能和江月几个一起睡,没想到又落空了。
不过没关系,这只是暂时的。
而且,这样方便她自由出入。
江荷去女病人的帐篷后,江老爷子亲自给她送去了一些窝窝头和白开水。
至于他没来得及吃的咸口汤圆和家里其他好吃的,他没有给。
他不想寒了江晚几个人的心。
吃过汤圆,大家又吃了一些野菜面饼,这一餐算是完成了。
江晚无事,将已经准备好的礼物交给傅祁年。
东西并不多。
只有十罐肉酱、两支炮制过的百年人参、两朵紫灵芝。
她没有准备野味。
傅祁年自己有准备,不过野味都是她腌制的。
她腌制的东西因为加了灵泉水,不仅味道更好,而且久放不坏。
比如前段时间的面饼,只是放了很少的灵泉水,足足放了半个多月依然新鲜之极。
江晚将礼物给傅祁年看过,笑着说道,“下午我再给你做点心和面饼。这样能多放点时间。”
傅祁年点点头,“这些东西你先收着,明早我动身的时候再交给我。”
虽然不知道江晚有个随身空间,但他实打实地佩服她藏东西的本事。
东西交给她,比较保险。
江晚也想先替他保管。
不为别的,只因江荷回来了。
若江荷没有回来,可以随便放着。
现在……谨慎一点比较好。
……
江荷在女病人帐篷给自己收拾好一个床铺后安顿,写了一张字条,一脸乖巧地来找江老爷子。
她的字条是这样写的——爷爷,我想去村里一趟,我有些东西在几个小姐妹手上,我想拿回来。
江老爷子没想管她太多,“嗯,去吧,记得早点回来。”
江荷温顺地答应一声,微笑着走了。
江晚等她的身影消失,将小虎崽猎风从空间抱出来。
早该过明路的它,一直没机会献宝。
刚才,江晚琢磨了一下,借口去了一趟村里,再回来就从背篓里抱出了它。
小虎崽这些天长得飞快,现在已经伪装不了小奶猫,只能伪装大猫。
不过,它毛色洁白光滑,还被江晚洗得香香的,一出来,就吸引了大家的眼球。
宋野隔老远就大喊,“好漂亮啊!小晚姐,它是哪来的呀?它脾气坏吗?可以让我抱抱吗?”
因为他正在组装电器,只是大呼小叫,没有过来。
江晚顺手将猎风交给离她最近的江芸,“刚在村口捡的,不过它之前脏兮兮的,我只好先带它去河边洗了一个澡。”
江月凑过来摸猎风的脑袋,“难怪香香的。那以后它就是我们家的了对吧?大姐你给它取名字了吗?如果没有一定要取个好听的。”
“取了,叫猎风,打猎的猎,风雨的风,怎么样?还可以吧?”
“好听!”
大家异口同声回答,喊着“猎风”逗小虎崽玩儿。
在小隔间养伤的傅祁年听着外面动静,不由弯唇。
再有四个多小时,他的脚伤就痊愈了……
他现在心情很好,整个人宛如脱胎换骨般。
他知道这是江晚的功劳。
脑海中不由浮现“以身报恩”这个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