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不知道的是,江晚是在装醉。
她喝的那杯酒除了一些抹在她的下巴上用以散发酒味,其他的都泼在了空间的地上。
傅祁年将江晚扶到床上坐好,准备去打点水让她洗脸,还没放手,江晚忽然起身搂住她的脖子将头埋在他胸口,醉汉般嘟囔,“……傅祁年,告诉你吧,我其实一点也不喜欢你……因为……不喜欢我的人,我不要稀罕他!”
傅祁年,“……”
你清醒的时候这么说说就好了。
他哭笑不得,正要顺着她的话应两声,她突然又说道,“……傅祁年,你为什么总是这么好?呜呜呜……”
她说完这句,竟然小声哭了起来。
傅祁年,“……”
姑奶奶你别哭啊,大家因此过来,听到你的醉话就不好了。
他不免有些着急。
不妨江晚忽然停止哭泣,嘟着粉润好看的嘴巴小声嘟囔道,“不!你其实一点也不好,你太冷酷无情,你是个坏人,我以后不要再喜欢你了……”
傅祁年,“……”
又这样?
上次是装睡……
这次莫不是装醉?
只是,装睡好辨别,装醉,还真不好说。
不过,她这会脸蛋红扑扑的,不像是装醉,应该是真的醉了。
傅祁年确定她是真的醉了,准备哄她放手。
忽然胸前一阵温热。
这……
她又哭了?
这小祖宗上次哭非要他牵着手睡。
现在,搂着他脖子还哭,怎么哄?
傅祁年更加手足无措……
江晚忽然踮脚在他锁骨上狠狠咬了一口,快速缩回去,闭着眼睛坏笑,“呵呵……终于咬到了,真痛快!”
傅祁年疼的“嘶”了一声,低下头,想要看看自己锁骨上的牙印,却因为角度问题看不见。
他紧紧皱起眉头,准备把江晚从他身上扒下来,江晚忽然“嘤嘤嘤”地小声哭诉起来。
“……嘤嘤嘤……阿祈……我好累啊,嘤嘤嘤……阿祈,如果你一定要离开,早点好不好,让我早点忘了你,嘤嘤嘤……”
她这会似乎更加的情真意切,傅祁年紧抿双唇,暗暗问自己:她其实真的不错,不如接受她算了?
他的理智想要肯定的回答,但他的感情始终抗拒……
还是不行……
他轻轻叹息一声,决定遵从自己的内心——既然不能全身心的喜欢她,就再等等。
他下定决心后,握住她的肩膀轻轻使力,想要将她从自己身上扒下去。
接过……没扒动。
他加力再来,依然扒不动。
再加力……依然不行,江晚搂住他脖子的手仿佛铁钳一样纹丝不动。
傅祁年无语又迷惑,明明她整个人,包括胳膊和手都香香软软的,为何力气这么大?
不能再加力了,再加力会弄疼她。
傅祁年心中扶额,决定先带她一起躺到床上去。
躺着容易睡着。
等她睡着了,自然就会放开他了。
傅祁年没想到的是,他们一起躺下后,江晚不仅没有放开他的脖子,还将软乎乎的脸蛋贴在了他受伤的锁骨上。
好在,没有再哭了。
除非他试图扒开她,她才会重新哭泣。
不能让其他人听到她的哭声,傅祁年只得忍耐着……
只是,没等她睡着,他先睡着了。
……
第二天早上傅祁年醒来,发现天色大亮,看时间,已经上午七点多。
他来到榕树村后,第一次醒得这么迟,他不由恍惚。
以前,无论睡得多晚,他都会在早上五点之前醒来。
如果是与江晚同睡,一般情况下,都是他于江晚前头醒。
而今天,十分意外的,他晚了这么久才醒,而江晚也早就起床了。
他压住心中的惊讶和被江晚下药的疑心,穿衣起床。
收拾好出去,发现外面只有男人们。
女孩们全都不见了。
江老爷子见他满脸疑惑,笑眯眯道,“今天是取照片的日子,知青们想先去照相馆取了照片再坐车回家,决定早半个小时出发。江晚他们急着看照片,和他们一道走了。
不用担心她们的安全,一起去的还有村干部和铃花婶子,他们是去镇办事处办我们村建窑的证明。”
傅祁年点点头,温声道,“既然如此,我一会去山上转转,看能不能打点野味。”
江晚为他取出银针后,他得立刻回京市一趟,他想带点野味回去给爷爷和姑姑。
江老爷子笑着点头,“好!记得先吃早餐,小晚专门给你留了一些饼子和皮蛋粥。”
傅祁年,“……”
说起皮蛋粥,傅祁年想到一个问题。
江晚做的皮蛋味道特别好,这又是一笔无形的财富。
而江晚,似乎是一个无论如何也发掘不完的宝藏,源源不断地给大家制造着惊喜。
她是怎么做到这么多能的?
真的是因为她奶奶的原因吗?
不过,她奶奶祖上是御医,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江晚四姐妹和知青们来到镇上,迫不及待要去照相馆取照片。
村干部迫不及待去镇办事处办证明。
为了节省时间,大家决定分开行动,并约好两个小时后在供销社门口集合。
几分钟后,江晚一帮人如愿拿到了照片。
虽然只是黑白照片,远不及后世的彩色照片鲜艳形象,却有一种浓重的文艺感和质感。
不说没有“见过世面”的其他人,江晚也特别喜欢。
而让她分外惊喜的是,她和傅祁年的每一张照片都很唯美。
哪怕其中有两张她照眯了眼睛,但因为他们俩的体态和容貌都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优秀,每一张都如大片般唯美。
当然,合影里的他们也都照得非常好看。
临离开前,李师傅恳请江晚容许他用她和傅祁年的合影做展示像。
江晚其实无所谓。
但她知道傅祁年的工作性质不允许这样做,很可能给他带来危险。
她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担心李师傅阳奉阴违,她笑着提醒,“我来之前,我爱人特意嘱咐我,一定别让他的照片外传,若是让他发现,他会找派出所的朋友帮忙拿回去。”
李师傅确实有阳奉阴违的心思。
不是他坏,是觉得不算什么。
不过,江晚这番话威胁的意味太明显,他不敢任性,尬笑道,“你们有朋友是派出所的吗?是谁呀?我在里面也有朋友,他们有没有可能是同一个人啊?”
江晚静静看着他,“……是温少涵所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