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琛寒从没见过柳瑶月这副急切的模样，大眼睛忽闪忽闪，急切又渴望的眼神，叫他瞬间心软了。
他说出海族人身份的时候，月儿竟没有一丝嫌弃。
他已经觉得释然了许多，为了这一条，就满足一下月儿的愿望，又何妨？
他点头：“好，属下试试！”
他又跳下了池中，柳瑶月忽然叫住了他。
“那个……你不先把下衣除了么？”
厉琛寒双眸一凝：“夫人自重！”
柳瑶月慌忙解释：“你别误会哈，你见过哪条鱼尾巴是分叉的？别回头你变了鱼尾，又把下衣撑破了，咱们可没多余的衣服是吧？”
厉琛寒忽然觉得她说的极有道理，一时竟无法反驳。
只得离她远远的，冷声道：“不劳夫人费心，请夫人回避一下。”
柳瑶月挑了挑眉，转过身去，心里却是不以为意。
老娘从前见过的泳装美男还少么？
切！
厉琛寒长这么大，懂事之后就没在任何女人面前除过衣裳，也就柳瑶月。
第一次见面就……后来的见面似乎也离不开除衣，这下可好，直接就除下衣了。
他们虽然已经有过肌肤之亲，却不是在正常情况下。
一个神志不清，一个无法动弹。
现在，他却是自己主动而为，他越想越觉得耳根发热，连带着身子也热起来，就连呼吸也变得炽热了。
他慌忙将抱元守一，免得自己再出现从前昂首的那般尴尬。
变鱼尾要如何做到？
他自己也不清楚，只能将自己缓缓沉入水中，尝试着去寻找昨日那种双腿柔若无骨的感觉。
很快，左胸位置的逆鳞又颤动了一下，一股冰寒之气瞬间蔓延至全身。
昨日好像也有这种感觉来着，但是他只顾着脑海中那个飘渺的图像，忽略了这些。
逆鳞再度颤动，一次又一次，仿若心脏的跳动。
那股冰寒之气也迅速将他包裹，他闭着双眼，并不知道自己周身散发着珍珠般的光泽。
柳瑶月却是看得惊奇不已，渊一整个人散发着珠光，穿透了水面。
他腰部以下的身体肉眼可见地拉长，最终变成一条长长的，如绸缎一般的鱼尾。
柳瑶月的双眸瞬间瞪大，太不可思议了。
厉琛寒也感受到自己身体的变化，他缓缓浮上水面，就见月儿直勾勾地盯着他，满面都是惊喜，眸中尽是欣赏。
“夫人不觉得渊一是个怪物？”
柳瑶月夸张道：“拜托，美人鱼可是传说中的物种哎，你看看你，周身都在发光，美得不似人间生物，哪里就是怪物了？”
厉琛寒忽觉心情舒畅，月儿不讨厌海族。
“渊一不是纯血的海族人，陆地人厌恶，海族人抵触……”
他话还没说完，柳瑶月就抢道：“他们不欣赏就算了，你又不靠他们吃饭，他们那是嫉妒你海里陆上都吃得开，你可是罕见的水陆两栖呢！”
厉琛寒没明白什么是水陆两栖，但他读懂了一点，柳瑶月不嫌弃这种身份。
他的心结登时解开了，眸中的缱绻更浓。
但是，还有一个更大的问题。
他没有第一时间对月儿坦诚相待，月儿会不会怪他？
大梦幻境出来后，月儿曾说过，以后不准骗她，善意的谎言也不行，她讨厌欺骗！
还是趁早坦白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