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瑶月起身就要出去寻找干草和枯枝，厉琛寒却拦住了她。
“夫人要去哪里？”
柳瑶月白了他一眼：“自然是出去寻干草，总不能睡地上。”
厉琛寒点头：“属下陪夫人一道。”
柳瑶月默默翻了个白眼，这样的影渊培养出来到底有什么用？
她没好气地说道：“你这么亦步亦趋地跟着，就不怕本夫人觊觎你了？”
厉琛寒蹙眉，浑身的冷冽气息陡然释放，冻得柳瑶月不自觉地打了个寒战。
“夫人平时就是这么调戏下属的？”
月儿从前就总这么调侃他，不过后来，他竟也从不喜慢慢转变成了一日不听就难受。
刚才听见熟悉的腔调，原本心中还有些宽慰，陡然想到他现在是渊一的身份，又顶着一张别人的脸。
月儿竟还是这样的腔调，他就抑制不住自己的怒意。
柳瑶月扶额，渊一的表现怎么像个出来抓奸的丈夫？
处处都针对她，质问她，还有完没完了？
她抬手就扬出一把粉末，厉琛寒正在盛怒当中，虽然反应迅速，却还是不小心沾到了一点粉末。
他立刻觉得身子发僵，登时怒意高涨到了极致，黑眸中隐隐泛出冰寒之意。
说出口的话也是冰寒至极：“夫人意欲何为？”
柳瑶月毫不畏惧地瞪了回去，眸色甚至比他还要犀利。
“本夫人也想知道你处处针对本夫人到底意欲何为？
你到底是不是影渊，又或者，你根本就是个混进来的细作。”
厉琛寒眸中的冰寒瞬间转成了懊恼，他刚才竟又没控制住自己。
身为下属刻意顶撞主子，这放在哪儿都说不通，完全就是找死的行为。
他立刻敛去眸中的怒意，沉声道：“属下只是想请夫人牢记自己的身份，莫要辜负了殿下。”
渊一先前还散发着强烈的冰寒怒意，这一刻却突然收敛了，像是个犯了错的孩子，竟直接低下了高傲的头颅。
柳瑶月脑中火光一闪，这货不会认为是她克死了他的主子，这才心存不忿吧？
原主本就是大宇国人尽皆知的傻子，又被柳国公四处宣扬，坐实了她扫把星的名头。
就连厉瑜恒当初赐婚都打着让她克死厉琛寒的主意。
当初厉琛寒身边的侍卫们，哪个不是对她面露敌意？
身为影渊，渊一怎么可能对她毕恭毕敬？
更何况，渊一的身形，举止，包括内力和武功路数都和厉琛寒极度相似。
柳瑶月心底认定，渊一一定是被当做厉琛寒的替身从小培养的。
结果……替身养成了，主子却没了。
想到这里，柳瑶月忽然顿悟，难怪渊一处处针对她。
而且，头一次见面，她就被千目抱着。
这在古人眼中，就是不忠的行为。
渊一恨她，似乎理由很充足。
柳瑶月挥手，撒下另一种粉末，厉琛寒很快就行动自如。
她冷声道：“记住你的本份，你主子既已将暗影交给了我，必然有他的考量。
而且，千目姐姐他虽是男人，却并不喜欢女人，他多次救过我的命，我和他是生死之交的朋友。”
柳瑶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跟渊一解释千目，但她觉得，说出来，或许渊一会不那么针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