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小春轩眉笑道：“你说的这些前尘旧梦好像和原武阳为什么非要杀云南峰一点关系也没有。”
牧青道：“你还没有把我的话听完，你怎么就知道没有关系？”
水小春哈哈笑道：“你们女人怎么都这样啰里啰嗦的，我只见过生了孩子的老太婆才会有这么多的废话，我记得不错的话，你今年才只有二十四岁……”
牧青神色大变，恨了水小春一眼，水小春不笨，女人一旦这样看你，你就不要多说话了。
水小春立马赔笑道：“算了，我错了，该打嘴，你继续说吧。”
牧青的表情像是想用一根铁棍去打水小春的头。
过了半晌，她忽然叹了口气，表情也和原来一样了，她喃喃道：“我是个老女人，真的很老了……”
在她们那个时代二十四岁算不上老，也算不上年轻，可在牧青看来，非少即老。
上官琴和水小秋交换了眼色，都不说什么，垂首看着自己的手。
她们的手纤长白嫩，如同春葱。
她们还很年轻。
但她们现在失去了少女的光彩和无忧无虑的天真烂漫。
她们的纯真早已经丧失。
江湖儿女的纯真早就被磨难和痛苦埋葬。
这是可悲的，可叹的，无法避免的。
水小春笑容消失，神情也为之暗淡。
牧青看了看他们，忽又微笑道：“原武阳要杀云南峰的原因你们可猜得出来？”
上官琴摇头，水小春摇头苦笑，水小秋默然。
牧青道：“你们以前有听说过如意仙子这个人吗？”
水小春道：“我没有听说过她，可是我见到了她的灵位。”
牧青眼珠子转了转，道：“是在天海山庄？”
水小春淡淡道：“是，在飘然仙子的密室里。”
牧青道：“我爷爷说这个飘然仙子以暗器手法闻名，但她的用毒易容和轻功也不是等闲之辈。如意仙子就不同了，她的为人不像她妹妹那样心狠手辣，相对而言脾气温和，知书达礼，可她的武功我爷爷只用了深不可测四个字来形容。”
“在三十三面前的中秋节那天原武阳出生，如意仙子在他出生后的第二天就死于非命，怎么死的，是被杀死的还是得了什么绝症，至今江湖上都没有一个能靠得住的说法。”
“一年前原武阳来找我爷爷挑战后他问的就是当年如意仙子是怎么死的。”
水小春道：“这就奇怪了，难道如意仙子怎么死的就连他的丈夫也不知道？”
牧青道：“如果知道的为什么要来问我爷爷呢。”
水小春道：“那原武阳又怎么会认为你爷爷会知道这其中的原因？”
牧青道：“这么给你说吧，当年原武阳出世的那一天千叶山庄的宾客上千，我爷爷也去了的，就在当天晚上如意仙子就死了。而能让如意仙子死的人在那上千人中是找不出来几个的，我爷爷他和其他原武阳挑战过的五个人都是被怀疑的。”
水小春沉吟着，慢慢道：“你说原武阳出世的当天就有那么多人去贺礼？”
牧青道：“一开始我也很奇怪，可是后来听我爷爷说他们在如意仙子生孩子的三个月前就收到了请柬，邀请他们在八月十五中秋节之前赶到千叶山庄去。”
水小春喃喃道：“我还是不明白，怎么可能会把生孩子的日子算的那么准确？”
牧青叹息道：“女人怀胎十月生子，有经验的老大夫想算清楚日子不是什么难事。”
水小春道：“你又没有生过孩子你怎么知道？”
牧青突然变色，表情又和刚才一样了，水小春又赔笑，道：“我错了，真的错了，我可不敢再惹你可，别一会儿吧我烤了吃了。”
牧青心里想笑，可又忍住故意板着脸，道：“你的肉又臭又硬我才不稀罕吃。”
上官琴和水小秋都忍不住笑了，但一想到楼无鱼现在还生死不明马上就不笑了。
水小春目光闪动，道：“原武阳出生的那天云南峰也去了？”
牧青道：“原武阳是飘然仙子的侄儿，也得叫云南峰一声姨丈，你说他去了没？”
水小春苦笑道：“去了，自然是去了，他去了他也就有杀害如意仙子的嫌疑了，我总算是明白了飘然仙子也想要杀云南峰了。”
牧青吃惊道：“飘然仙子要杀云南峰，是因为云南峰杀了如意仙子？”
水小春道：“除了这个说法我找不出还有什么理由来，可以让一个妻子杀丈夫的。”
牧青道：“也只是有可能而已，我还听说了有一本剑谱。”
水小春道：“剑谱？”
牧青道：“我爷爷说如意仙子和云南峰相识后如意仙子深爱云南峰，送给了云南峰一卷剑谱。”
水小春仰天长叹道：“我不行了，我听不下去了，只希望那条死鱼快点游回来，等他回来之后我就要去找个地方好好的喝几杯，舒舒服服地躺上几个月。”
水小秋忽然怒道：“呸呸呸！说什么死鱼，死鱼能游吗？”
水小春嘎声道：“不能……不能，死鱼只能拿来吃掉，万万是游不动的，我要是遇见一条死鱼还能游，我肯定会把它抓起来使劲地往地上摔，把它摔成肉泥。”
水小秋的一脚踢出，水小春一点反应也没有。
上官琴摇摇头道：“水大哥，你能不能不要老开这种玩笑啊！”
水小春笑道：“楼无鱼跟你们开玩笑你们不打他也不骂他，更不会踢他，怎么到了我这里就又打又骂的了？你们这些个女人好不公平，我这一辈都不要娶媳妇了，免得一辈子都纠缠不清。”
水小秋哼一声道：“那才好的很嘞，你不娶我不嫁，你就等着照顾我一辈吧。”
水小春苦笑道：“那我宁愿娶媳妇也不要照顾你，你比天底下所有的女人都要难伺候。”
马车下坡，道路不平，马车抖动，水小秋又踢出一脚，只是这一脚还没有踢到水小春的身上，就到了一个人的手里。
一个身影仿佛从天而降，落在水小春的身旁，犹如黑夜里的幽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