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无鱼的目光中充满了惊奇和疑惑,忽然苦笑着,喃喃道:“她是江南怡情院的素雪,我六年前认识他,六年后见了面完全没有印象,看来我真是记性被狗给吃了。”
黑衣女人一笑道:“说是记性被狗吃了还不如直接说是良心被狗吃了。”
不管是什么心,被狗吃了都活不了,楼无鱼不承认他是没有良心的人,他虽然不是好人可也不愿意别人拿他当坏人。
楼无鱼只有转换了话题,说道:“他们各自是几两银子也是你早就给她们安排好的,你要让我对这种事产生兴趣,而南宫石他故意给二十两银子,多了五两银子要请我,我肯定是不会拒绝的。你无非是想要我乖乖地进这五两的房间,我敢打赌这五两银子的女人我一定不认识,可他见了我之后糊里糊涂地说了一堆,我就不明白了。”
黑衣女人脸色一变,显得有点惊讶,她讶然道:“她说了些什么?”
楼无鱼道:“她说了她的年纪,和她做这行有多久了。”
黑衣女人忽然笑了,道:“你还没有问她她就这样说了?”
楼无鱼点头。
黑衣女人缓缓地接着道:“我给她看过你的画像,说你很疼女人,很喜欢女人,把你伺候好了会有很多好处。像做她们这行的女人,最希望的就是能有一个爱她疼她,又有用不完的银子的男人来把她带回家。”
楼无鱼道:“可惜我不是她想的那种男人。”
黑衣女人道:“你的确不是。”
楼无鱼道:“你让我进这间房是不是因为其他房间的女人我都认识?”
黑衣女人笑了笑,摇了摇头,道:“你以为我让你进这间房里是因为你不认识她就对她没有戒心,你就会神不知鬼不觉地中迷烟。”
楼无鱼道:“除了这样我想不到其他可能会让你这么安排。”
黑衣女人盯着他,道:“你是我弟弟,我当然要让你满足。”
楼无鱼淡淡道:“我满足后就更容易累,更会放松戒心。”
黑衣女人怔了怔,像是戳穿了她掩藏秘密的心帘,她面露愧疚之色,可楼无鱼偏偏要瞬也不瞬地瞧着她,像是要逼她跪下来给他道歉似的。
黑衣女人勉强一笑,道:“你别这样看着我,我只是想跟你开个玩笑而已……”
楼无鱼道:“我相信你,你最多就是趁我被迷晕了后好在我脸上画只乌龟。”
黑衣女人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说道:“不光是画只乌龟就算了,我还要把你眉毛全部拔光。”
楼无鱼道:“我的眉毛哪里惹着你了。”
黑衣女人道:“你没了眉毛之后就丑了,丑男人是骗不到女人的,至少骗不到你想要的。”
楼无鱼苦笑道:“你有这么狠心?”
黑衣女人正色道:“我可是女魔头,有什么事情是女魔头做不出来的?”
楼无鱼无话可说,谁也没有见过魔鬼,可谁都知道魔鬼是什么都能做出来的。
楼无鱼沉默了很久,忽然问道:“素雪是怎么到这里来的?她也是你的人?”
黑衣女人道:“不是,她是原武阳找来的,一年多前就来了。”
楼无鱼道:“原武阳把她找来一定花了不少银子,她以前住的怡情院是江南最有名气最大的妓院,她住的房间就是这里的七间房加起来也不如,她能到这里来最少要用一万两银子。”
黑衣女人道:“没有那么多。”
楼无鱼道:“那是多少?”
黑衣女人道:“九千九百两。”
楼无鱼苦笑。
黑衣女人又道:“因为当时原武阳身上只有九千九百两。”
楼无鱼苦笑。
黑衣女人眨了眨眼睛,道:“你应该想知道原武阳为什么要把素雪带到这里来。”
楼无鱼吐出一口气,淡淡道:“是为了赔偿我。”
黑衣女人怔住。
楼无鱼又笑道:“你们给我开了个天大的玩笑,让我十多天以来没有睡好没有吃好,还一条到晚的脑子里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身体累,心也累,你们是有良心的人,自然要赔偿我。”
杀人得偿命,借钱要还钱,天经地义,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黑衣女人讷讷道:“我知道你一定不会有事的,所以才一早就把素雪带到这里来,为的就是等你……”
楼无鱼道:“你不用跟我解释,我都知道。”他沉吟着,忽然又说道:“十年之后如意仙子没有回来,而云南峰哥原铁枫也没有决斗,那么如意仙子究竟去哪了?”
黑衣女人道:“没有人知道,原武阳自从学了剑以后就去找了以前和如意仙子相识的几个人,结果是一无所获,剩下一个唯一知道如意仙子下落的就是云南峰。”
楼无鱼道:“原铁枫派去天海山庄的人也没有找到如意仙子?”
黑衣女人道:“逃回来的人说天海山庄里有身份的女人只有两个,一个是飘然仙子,另一个是云南峰的妾卫红娥。”
楼无鱼笑道:“我想他就算把天海山庄翻过来也找不到如意仙子的。”
黑衣女人脸上有了凄凉之色,喃喃道:“他们还没来得及把天海山庄掘地三尺就死的差不多了。”
楼无鱼沉下脸,道:“石灵宫的女人出手诡秘至极,看似优雅实则阴狠毒辣,一般的高手在她们手下过不了三招就会被踢碎屁股。”
黑衣女人道:“踢碎屁股?”
楼无鱼道:“嗯,我亲眼见过她们用脚踢碎了十几个用剑高手的屁股。”
黑衣女人失色道:“石灵宫的手段就是要人生不如死。”
楼无鱼道:“我不想提起石灵宫的女人,一提起她们我就浑身不舒服。”
黑衣女人道:“那你想说什么?”
楼无鱼道:“说说你。”
黑衣女人道:“我有什么可说的?”
楼无鱼道:“我觉得你好像对原武阳很关心。”
黑衣女人展颜一笑,道:“你在吃醋?”
楼无鱼道:“嗯,我不喜欢吃醋,可我不得不吃。”
黑衣女人银铃般的笑声响起,笑了一会儿,忽然顿住笑声,脸上蒙上了一层忧郁,她一字一字道:“我和他一样,也没有见过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