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要去？”出门的前一分钟，余菲忍不住再一次地朝俞惊蛰确认。
对于她的决定，自己是真的不太认可。
“都已经约好了时间，总不能够放人家鸽子吧？”将口罩戴好，俞惊蛰将脸上的笑容都藏进了口罩里，只留下一双如月牙般微弯的眼睛。
“哪有你这样的，关系好也不能够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吧？”余菲白了俞惊蛰一眼，将靴子的拉链拉上，轻轻地跺了跺脚。
她就知道刚刚那个电话就不应该让她去接。
“菲姐，看看再说嘛。”俞惊蛰低低一笑，也不反驳余菲的话，伸手挽住她的胳膊。
她也没有想到周可的动作居然这么迅速，上午才打完的电话，这才不到六点钟，就想约着出来聊聊。
不过想着明天公司已经安排了行程，俞惊蛰便也觉得今天如果能够谈妥，也算是大功告成。
下了雪的地面铺上了一层白色的地毯，脚踩上去却又像是棉花糖，松松软软的，一步一个脚印。
“希望你不是白跑一趟。”发动车子，余菲朝俞惊蛰无奈地摇了摇头，“他周生也是，这大雪天的，就不能够等等吗？”
“机会总是转瞬即逝嘛。”俞惊蛰眨了眨眼睛，试图在余菲见到周家兄妹之前能帮他们打消一点敌意是一点。
“是你给他的机会，还是他给你机会？”余菲嗤笑一声，毫不客气地戳穿俞惊蛰的“谣言”。
“说不定是彼此成全呢。”将头靠在车座上，俞惊蛰乐不可支道。
在有暖气的屋子里待久了，整个人都有点儿晕晕乎乎的，乍然出来吹吹风，脑袋瞬间清醒了不少。
从车窗看去，外面还是白茫茫的一片，这个时候倒是没有下雪，倒是个出门的好时机。
街上的行人不多，路上的车辆虽然也不少，但却比平日里少了一些，余菲驾轻就熟地将车驶向目的地，看着旁边悠然自得的人，最终还是忍不住笑了。
算了，既然她愿意，那就随她去吧。
“你今天居然还真的不跟上去。”看着拿着手机死命盯着交通路况的人，柳川眼里闪过一抹笑意，眼角处波光粼粼，流光溢彩。
“菲姐开车可以的，她愿意开，我就不去凑热闹了。”郑林捶了捶肩膀，舍不得放下手机，头也不抬道。
“你放心？”柳川挑眉。
听到这句话，郑林这一回总算是抬起了头，将手机的屏幕对上柳川，“这不是盯着吗？”
不过今天只是去见见熟人，应该也不会出什么乱子。
“话说，今天辛苦你了。”郑林打了个哈欠，只觉得现在眼睛也是胀的，脖子也是歪的。
“很久没有做这些，也挺有意思的。”柳川笑着摇了摇头，“上次没和你们一起应对那件事情已经很过意不去了，这次也算是没有拉团队后腿。”
“你可别这么想，要是春叙姐听到了，心里准过意不去。”郑林皱了皱眉头，有些担忧道。
“怎么了？”柳川眯了眯眸子，想起自己上次和俞惊蛰说这句话时候她的反应。
他接触过不少艺人，但是能这么愉快且自然地让身边的人去维护的，却并不多见。
太多的利益交错，感情和思绪也就不会简单。
郑林犹豫了一下，还是将昨天晚上三个人谈的事情说了出来。
虽然昨天晚上柳川不在。但是这些时间的相处，她们早已经把他当成了自己人。
所以有的信息，同步知道也好。
听完郑林说的，柳川眼里闪过一抹诧异，“她真的这么说？”
“是啊。”郑林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脸上的神色多了几分感慨，“你说这个圈子里，像她这样的人还有几个？”
“是不多。”柳川点头认可。
“所以呀。”郑林眯了眯眸子，“不管她做什么，我都会支持的。”
“杀人放火也去？”柳川故意调笑道。
郑林愣了一下，在柳川的注视下竟是很认真地思索了起来，最后笑着摇了摇头，“她不会。”
这个问题，他给不出回答。
不是他害怕逃避心虚，而是因为他知道，那个人不会让自己身边的人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好吧，你赢了。”柳川嗤笑一声，点了点头，眸子里闪过一抹精光，“你也不用试探我了，我也挺喜欢她的，所以……你担心的事情都不会发生。”
“你怎么？”郑林猛地一惊，反应过来之后，脸色微微变了变，“抱歉，我不是这个意思。”
“没必要道歉。”出乎意料的，柳川居然笑了起来，“你也确实没有怎么试探我，只是我自己觉得比起你送她们，余菲姐这个时候让你和我单独待一起怎么都不划算。”
既然不划算，就肯定另有图谋。
所以，他只是稍微一问，就问出来了。
不过这样也好，彼此也算是知了根。交了底。
“你还真是……”郑林眸子里的诧异渐渐淡去，最后看着对方了然又淡定的眸子忍不住笑了出来，“菲姐说你挺靠谱的，是我不放心，你要是怪，就怪我吧。”
“行啊，那明天上班，帮我带份煎饺，当作赔礼吧。”柳川伸了个懒腰，扭了扭纤细的脖子，“话说完，事干完，那我也就回去了。”
郑林看了一眼时间，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不吃个饭再走？你想吃什么，我做吧。”
“不了。”柳川轻轻一笑，拿起放在沙发上的米白色羊绒外套，“虽然你做的饭挺好吃的，但是我已经约好了人。”
“女朋友？”郑林抽了抽嘴角。
感情走光了，就剩他一个孤家寡人？
“男性友人。”穿好外套，再将同色系的围巾系好，柳川临出门前给了郑林一个了然的笑容。
“男，男朋友？”郑林眉头一挑。
柳川愣了一下，不禁有些哭笑不得，“你要是实在无聊，可以一起。”
“那还是算了吧。”郑林看怎么样都没办法把人留下和自己一起感受“寂寞”，当即窝回了沙发，拿起手机，“我还是盯着它吧。”
“那你慢慢看，我走了。”将帽子带好，柳川笑着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