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车过来后检查了一遍,果不其然,和郑林的判断一模一样,面子里子都被扎破了。
“乖乖,这个地方怎么会有这么大个钉子,你们这车子也是幸运了。”看着并没有因为紧急制动而撞损,拖车师傅啧啧了两声,朝郑林竖了个大拇指,“小伙子开车技术不错呀。”
听到这种时候还有人夸自己,郑林无奈地笑了笑,跟他们说好修理的时间以及地点后,转身回到了车门口。
顾子千挑了挑眉头,摊了摊手,让开了一直在车门前站着的身体。
“春叙姐,可以了。”压低声音,郑林过来轻轻地敲了敲车窗。
俞惊蛰看了一眼睡得越发的沉的余菲,眼里闪过一抹无奈,推开车门道:“你先把菲姐带到车里去吧,我自己过去。”
郑林皱了皱眉头,下意识地朝那旁边的拖车司机看了一眼,眼里闪过一抹担忧。
“你去吧,我带她过去。”顾子千从两个人的眼神里看出了他们的担忧,笑着主动请缨。
俞惊蛰扫了他一眼,朝郑林轻轻地点了点头,“没事,我有口罩。”
只是一瞬间而已,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郑林见状,也明白这是眼下最合适的办法。
当下轻轻点了点头。
五分钟后,几个人从坏了的车上到了另一辆车里。
“春叙姐,等我一下。”轻呼一口气,郑林将奥迪A8L的车门关紧,目光警惕地看了一眼还没有上车的顾子千。
顾子千挑了挑眉头,嘴角一扬,摊了摊手,“放心,我等你一起上车。”
郑林看着拖车司机们将保姆车拉上车厢离开,这才松了一口气,转头朝顾子千点了点头,“走吧。”
“还真是……”顾子千轻嗤了一声,看向郑林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嘲弄。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女人,他才不会在这儿吹这么久的风等这么久。
不过,总有一天,这些都是要从她身上讨回来的。
这么一想,顾子千心里瞬间舒坦了,在郑林上车之后,眨了眨眼睛,笑着上了车,缓缓地发动引擎。
夜深了,但是他不必着急。
“盛总,刚那辆过去的车……好像是你派给俞小姐的。”巨大的拖车在夜晚的道路上显得格外的抢眼,何飞从车窗外看去,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原来还真得派拖车过来才行。
“去前面。”盛楠墨眸子一沉,嘴角的弧度越发的冷冽。
何飞轻轻地点了点头,不用盛楠墨再多说,直接给车提了速。
从接到盛楠墨说过去的那个命令时,他都不知道陈星河那个电话过来到底是真醉还是假醉。
不过不管是真还是假,他知道身后的那个人正处于某种情绪中就是真的。
按照导航来到地点,望着前面空空如也的地儿,何飞猛然一怔,心里顿时凉了半截,“盛,盛总,俞小姐她们……好像已经走了。”
“给她助理经纪人打电话。”盛楠墨鹰隼般的眸子扫向那沉沉的夜色。
“好。”何飞深吸一口气,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要不要把车子停下来,最终还是暗暗地减了速,直接拔了余菲的电话。
今天他才发现,自己这里居然只有余菲的手机号码。
这一次回去之后,可得把她身边的几位的电话都给存起来,免得再有什么事情的时候找不到人。
在这之前,只求余菲不要在关键时刻掉链子啊!
何飞深吸了一口气,听着电话里面的嘟嘟声,心脏顿时一缩,不要还真的被他这乌鸦嘴给说中了吧?
一遍,没有人接。
何飞小心翼翼地回头扫了一眼,第二遍再拨。
依旧没有人接。
“怎么?”盛楠墨皱了皱眉头,瞧出了端倪。
“盛总,余菲的电话打不通,不知道是不是调静音了。”何飞深吸一口气,拔下蓝牙耳机,他现在只求是真的静音了,而不是有别的事情。
说完这句话,他明显地感觉到身后的气压都低了下来,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盛楠墨没有说话,何飞也不敢再多说,“我再打过去试试看。”
盛楠墨眯着眸子往外看了一会儿,从口袋里拿出自己的手机,拨通了一串号码。
不得不说,顾子千驾车的技术很好,即便是不那么守规矩的超了好几辆前面的车,车身依旧十分的平稳,让人不知不觉地放松下来。
平静的夜里,哪怕是一滴水从屋檐上落下,都能够被屋里的人听得一清二楚,更别提突然间震动起来的手机了。
察觉到自己的手机在震动的那一刻,俞惊蛰第一反应是愣怔,接着脸色微微一变。
这个手机号码是她回国之后重新办理的,别说圈子里的人了,就算是曾经认识的人,知道这个号码的也屈指可数,这么晚了,谁会找她?
俞惊蛰的脑海里不由自主便浮现了身边一众亲近的人,心脏不受控制地紧缩了起来。
直到看到那串陌生的号码。
俞惊蛰轻轻地呼了一口气,习惯性地挂断了电话。
这是对于陌生的号码,这么多年来养成的习惯使然。
更何况身边还有人在睡着。
听着电话里传来机械式的女声,盛楠墨眸子一沉,指尖轻轻一触,再度拨了过去。
又来?
俞惊蛰挑了挑眉头,再度挂断了电话。
只不过这一回,她还是礼貌性地回了一条短信,虽然对方很有可能是打错了。
看着那条明显是从快捷回复里面捞出来的短信,盛楠墨脸色瞬间黑了下来,手指轻触键盘,也回了一条短信。
听着短信回复的嗡嗡声,俞惊蛰不由得抽了抽嘴角,这怎么还有,难不成没完没了不是?
而当她打开短信看到内容后,整个人彻底愣住,这……不会吧?
然而,对方显然没有给她反应的机会,立马,电话又打了过来。
这一次,俞惊蛰不敢不接了。
深吸一口气,俞惊蛰按下了接听键,刚刚紧急组织的语言脱口而出,“盛总,不好意思,我……”
然而,她的话还没有说道一半就被打断。
“你在哪里?”终于听到了对方的声音,察觉到那语气和平时没有什么区别,甚至还有那么一丝丝因为做错事情而讨好的意味,盛楠墨悬着的心终于松了下来。
只是因为担心而到了极致的语气却仍旧无比的严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