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怀山大笑，两人想到一处，对燕问轩越发的合心意。
楚灵只盼望楚老太太别再干蠢事儿，楚怀山对她已然心寒，不然怎么死的全都不知道。
“问轩来年春闱进京城赶考，我们准备后日归家。”楚灵预留一天，跟燕问轩事儿先熟悉一下京师，到贡生院遛一遛。
再一个，他心眼儿小，原作为钱牧做的旧事儿，他全都要她一笔笔为他做。
两个人还没约会过，她私底下跟钱牧共用午餐，料来打翻醋坛。
她预备明天跟他约会。
楚怀山脸面上的笑淡去，不舍，却也不想看到她为难。
他应声好，顿了下，又道，“你来年跟问轩再一块来京师。”
楚灵看着他发白的鬓，心口发闷，轻声说：“好。”
这顿饭，吃的是分外慢。
吃好后，谁也没开口说走。
便这般静静的坐着。
楚怀山抱着两个孩子，教他们玩九连环。
楚怀山看了眼天，眼神平和说：“不早了，你们回去歇息。”
他屈身，放下兄妹俩。
兄妹俩一左一右‘叭唧’，亲楚怀山的脸庞。牵着楚灵跟燕问轩的手，一块离开。
楚怀山愣愣的坐原处，看着他们一家融入夜色。
……
第二天。
兄妹俩穿着大管家送来的骑马装，和楚灵跟燕问轩道别，跟着楚怀山去骑马！
楚灵刚好跟燕问轩一起去逛京师。
她特意问楚河要来地图，跟燕问轩商量一条道线。
从元帅府出发，去往百吉酒肆，再去贡生院……
楚灵挽着燕问轩的手，一块乘坐车，去往百吉酒肆。
邓同的知她来京师，托她腾出时间，去酒肆巡视巡视，传授几样菜给厨师。
“今天算我们第一回约会，意义非常非凡。”楚灵攥着燕问轩的手，眼尾眉尾染笑，恋人当中做的事，她想跟燕问轩经历一遍。“以后每年，我们的这一天都庆祝，行不行？”
燕问轩嘴边含笑，“依你。”
楚灵一笑。
车驶出，楚灵掀帘，端详着京师繁荣景象。
“停车！”楚灵看着炒香栗。
车停下，楚灵跳下车，去买了包香栗。
燕问轩看她冒失的把钱兜儿落到马车中，步下车刚好看到楚灵在翻找钱兜儿，走去付铜钱给小贩。
“我忘带了！”楚灵悻悻吐舌。
燕问轩摇头，“下次要认真些，我如果不在咋办？”
楚灵说知道了。
两人朝车走去。
分毫不知道，对面茶楼中，一位女人看着燕问轩失神。
“梓枢，梓枢……”
女人忽然起身，冲燕问轩跟楚灵跑来。
“梓枢！”
女人站在炒香栗摊主前，迷茫四顾。喧闹的大街，早已不见燕问轩跟楚灵的影子。
“梓枢，梓枢！”
女人失魂落魄，眼中漫上悲怆，滑下一颗颗的泪。
她一头扎入人流，婢子追上，扯住她手。
“姑娘！”
女人紧握着婢子的袖子，面色颓白而无助，“知画，我看到梓枢了！看到他了！他怎得不等等我？”
知画转眼间不见楼如丝，快给吓死了。
“姑娘，姑爷已然病逝了。”
知画抚着楼如丝，看着她满是泪痕的面庞，非常心痛。
心怜自家姑娘是个命苦的，成婚前两天姑爷病故。
这全都1两年了，仍然是没法忘怀。
“我看到他了！真是他！”楼如丝不信自个看错了，刚才那位男人气质绝然，明明便是她的梓枢！
知画耐心地哄说：“姑娘，我们回府禀老爷，请他派遣人去找姑爷？”
楼如丝被知画扯上车回府。
……
燕问轩跟楚灵并不知这插曲，燕问轩把糖香栗一枚一枚剥好，放到盘中。
楚灵喜欢糖香栗，却觉的独独眼下这一回的糖香栗好吃。
非常美味儿。
也许吃的便是这分心意。
她捻一枚酥黄色的香栗，抵在他嘴边。
燕问轩转头看她。
楚灵笑着说：“你尝尝，蛮好吃。”
燕问轩张开嘴唇，楚灵把香栗一塞，指腹触碰着他湿濡的舌。他本能的一卷，一缕电流窜向楚灵胸口，酥麻。
她手指头一缩。
燕问轩看着她的指腹抠动着手心，轻声说：“好吃。”
他讲话时，近乎贴上她的耳，清越的声音直击耳内。
楚灵好像听出他这话，另有一层深意。
不禁捻一下耳朵，指腹发烫。
燕问轩说：“等会再买包给青竹跟小兰。”
楚灵怔了怔，看着他一本正色，‘噢’，攥拳敲脑袋，是她脑中戏太多。
燕问轩看着她眼里的懊丧，嘴边流泄出浅笑。
一包香栗扒了一半儿，车停在百吉酒肆。
楚灵把一盘糖香栗藏在车壁橱中，才屈身走出车。
燕问轩站在马车旁，伸出颀长匀称的手。
楚灵轻轻一笑，把手放到他的手心，燕问轩攥着她绵软的手，揽着她腰把她抱下。
行人不禁驻足看着他们两个。
楚灵闹了个大红脸，手指头在他胳膊上轻拧，“在外边留意点。”
燕问轩笑而不语。
他完全没多想，本能就那般做了。
两人一起进入酒肆，伙计迎上，“两位客官儿，吃饭还是住店？”
楚灵还没回话，就听到一道声音传来，“你们这酒肆楚娘子以菜谱占红利，为什么做来做去，就会几道私房菜？我全都吃腻了！”
“不想吃了！”
紧接着一道矮影子从楼上下，背后还跟着个人。
来人见着楚灵，两眼冒光！
“我的亲妈呦，老朽这是饿的看着谁全都是楚娘子？”越平澜搓搓着眼，门口的人仍然是楚灵。他叽咕说：“不应该是饿昏头，看到烤鹅么？怎就是活活的人嘞？”
楚灵哭笑不得。
怪不得好久不见越平澜，原来是进京城了！
“越老。”楚灵走去向他问好。
越平澜吹胡子瞪眼，“不好，整天吃不饱。”他捏着自个儿的肚儿，“全都瘦一大圈。”
“年长的人，瘦些身子好。”楚灵失笑，果然是老顽童。“上楼坐着，我给你下厨。”
越平澜笑吟吟地扶须说：“我要腌雪煮肉。”
“好。”楚灵应下，去找老板。
燕问轩向越平澜拱手作揖，随后冲他背后的人，唤，“夫子。”
曾大人是编修院学士，任德庆州城主考官，算是燕问轩的座师。
“不必多礼。”曾大人非常讶异，燕问轩跟越平澜相识。
转而想到燕问轩是元帅府的姑爷，认识越平澜又不足为奇。
“既然都是自个儿人，就上楼去坐。”越平澜两手拢在背后，率先抬脚上楼。
曾大人跟燕问轩紧随其后。
几个人回雅间坐下。
越平澜问燕问轩，“你们怎的进京城啦？为春闱做预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