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说还有半月，怎会忽然发作？”赵盼娣全身凉汗，满脸痛楚，燕问川着急，“你忍一忍，我去请产婆！”
他冲出屋，姜氏看了，蹙眉说：“什么事，怎么怎么呼呼。”
“娘亲，盼娣要生了！”
姜氏也急了，“你赶快去请产婆，我进去瞧瞧她。”
燕问川把产婆请来，天色已然擦黑。
产婆进房中检查，“是要生了，你们去烧开水，预备预备。”
姜氏生过，倒也不慌张，把东西预备齐全。
赵盼娣疼的大声叫叫。
燕问川听着揪心。
姜氏把他给撵出，“哪个女人不生孩子？全都要经历这一遭。你出，留屋中不吉。”
燕问川被姜氏撵出，押着他吃些饭填肚儿。
这时候，产婆着急的跑出道，“你们家这还有半月才生，还没有入盆呢。头朝上脚朝下倒了个儿，难产！”
姜氏又急又恨，“她之前还好好的，今天去楚灵家吃顿饭，回来便发作了，肯定是那贱货给她吃了不应该吃的玩意儿！”
10月怀胎，瓜熟蒂落。
产婆说赵盼娣还不到生孩子时，早产致使难产。
姜氏瞬时便炸了。
她跑去找楚灵算账！
楚灵睡的正酣，给闹醒来。
起身去开门，燕问轩已然披着衣服拉开大门。
姜氏满面狠恶，诅咒说：“楚灵，你这毒妇心太恶毒！赵盼娣帮你干活，你害的她难产！有个差池，你给她赔命！”
楚灵瞌睡虫全吓跑了，神情凝重，“赵盼娣难产？”
不等姜氏开口，楚灵嘱咐燕问轩，“你看顾好俩孩子，我过去看一眼。”
仓促去往燕家。
燕问川红着眼，求产婆保住赵盼娣。
“要不保住小的，要不一尸两命。”产婆叹息说：“她早产半月，再迟点，孩子可能便入盆了。”
燕问川听见赵盼娣嘶叫声，听着产婆的话，他泪流出，急的头直撞墙。
“提早半月，推迟半月都正常。她胎象不正，胎孩这样大了，也不会自个转来，要她做些动作，叫胎象转正。”楚灵听见产婆的话，猜测她不是半瓶子醋，便是为避免责任，存心这样说。
产婆面色非常难看，“胎象不顺，她做动作便有用？孩子自个顺不来，神仙来了也没用！”
摊上个头胎难产的，算她倒霉喽！
因为怕砸了自家招牌，就只拣着赵盼娣早产这一点说事。
谁知道，遇到个砸场子的！
产婆呛声说：“你这样能！便你来给她接生呀！”
楚灵阴沉着脸，衣袖一挽，进房要接生。
燕问川把她一把推开，“你滚出！不是你盼娣不会难产，命不保！”
“二弟，我有点医术造诣，先前只是不满嫁给燕问轩，才会做些糊涂事儿。如今想明白了，我已然改头换面。不管可不可以，你叫我见见二弟媳。产婆救不活，要是我可以救活呢？咱就当作最坏的结果去看，没有人可以治好她，交给我还有一点点的生机。”楚灵眼神真诚，企图说服燕问川。
燕问川嘲笑，“你记恨我娘亲把你们撵出，害死盼娣，你满意了？！指着门，“滚！”
“你当自个是楚太爷？没有个金刚钻就别去揽那个瓷器活啊！”产婆嬉笑，“你如今的确不再俗辣蛮横，可却学会招摇撞骗了！胎孩脚先出来的母子不一定就没有活下来的希望，到时你将功劳揽在自个儿身上！”
楚灵紧紧闭着唇，深吸气，压下心里的郁气，才没掉头便走。
产婆脸色惊慌的从屋中出，强作镇静，“楚灵，你既然会治，你就治啊。我丑话说在前边儿，出事儿可不要怪我！”
燕问川想说啥。
产婆赶忙说：“楚灵怎么说，她爷是出名的大夫，她差不到哪去。现在这情况，干脆死马当作活马医，说不准她就治好了！”
不等燕问川回话，产婆把楚灵推进房中。
一进房，就是血腥味儿，楚灵看到床上的人，才明白产婆为什么叫她治。
赵盼娣脸色灰白，快不行了！
楚灵看到胎孩的脚已然出了，不敢耽误，冲产婆叫说：“打酒！”
产婆不知道楚灵耍啥花样，依言照办。
“孩子头出来困难，我看这孩子生出，也不行了。”产婆见过几个这般的状况，大多都不成活，即使孩子活了，脑筋也会有问题，她不敢粘这事儿，当即甩锅给楚灵。
楚灵顾不了太多，脚已出，产程不可以超过半刻。
她把手洗净消毒，右手攥住胎孩双足往上提，开始接生。
楚灵非常慌张，不晓得孩子的脚出来有多长时间，有没出现缺氧的状况。
不敢大意，依照步骤来，脑门上渗出汗。
产婆站在一旁，看着楚灵把孩子的手娩出，再把脑袋引出。
“你帮忙摁住肚子。”楚灵朝产婆叫道。
产婆给她这波操作震住，楚灵一个指令，她跟着照做。
“哇……”
孩子一声啼哭，产婆惊醒来，没法相信的看着哭的撕心裂肺的孩子。
活啦？
产婆非常震撼，自来没望过这类接生方式。
分明孩子头最难娩出，即使生出，不是死了，便是会骨折。
可楚灵动作熟练，轻而易举把孩子接生出，半点损伤都没！
啊，奇了！
“怔着干啥？赶快抱着孩子去料理！”楚灵拍打孩子屁股，响亮的一声哭后，神经顿时松懈下，把孩子递交给产婆。
楚灵见赵盼娣仍然在出血，检查一通，找到宫缩无力的原因。
产婆把孩子打包好，看见赵盼娣的血没有止住，“大人保不住啦？”
楚灵冷冷看着她。
产婆心中打个冷颤，不敢吭声。
“拿纸拿笔！”
产婆将孩子给了姜氏，转告楚灵的话。
姜氏听见孩子啼哭声，激动得不行，抱着孩子，打开襁褓看是男是女。
燕问川头重脚轻地赶快去拿纸笔。
楚灵写下张方子，叫他们去找赤脚大夫拿药，煎给赵盼娣吃。
“快！”
楚灵神情凝重，帮她推拿。
“孩子……”
赵盼娣被折腾太长时间，又流失许多血水，面色青白，昏晕乎乎，身上非常冷，非常虚弱。
她听到产婆的话，心里非常绝望，还以为会一尸两命呢。
晕厥前，她好像看到楚灵披月而来，把她孩子救活了。
“孩子在你婆婆那，你不要讲话，也不要睡。”楚灵嘱咐赵盼娣，手上不停。
只须可以正常收缩，血止住了，大人便保住命了！
产婆碰了碰赵盼娣冰凉的手，忍不住道，“要不把孩子抱进，给她见最终一面？”
赵盼娣这样子，讲话的气力都没，撂明便是不行了。
生孩子血崩，根本救不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