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问川先发制人,“楚灵,你就是这样教导孩子的?教他打伤长辈儿?”
楚灵气笑,哪不知道燕问川搅浑水,帮姜氏脱身。
她掀开燕青竹衣服,“你们自个瞧瞧,长辈儿可有长辈儿的样!孩子全都是做娘亲的心中肉,姜氏在我身上割肉!我正是因为敬她是个长辈儿,才没斩掉她的手!”
姜氏炸了,便要叫骂,燕德兴一个目光,哑火了。
燕德兴看见燕青竹青紫的腰背,想起来伤痕累累的燕问轩。
原来想叫姜氏给楚灵赔不是,再给他们赔偿,这个事儿就算过去了。
姜氏心恶毒,犯这样大的错,仍然不知悔!
燕德兴怒火翻涌,阴沉着脸子,“燕问川,送你娘亲回姜家村。”
姜氏没法相信,噗通跪在地面上,求说:“他爹!你不可以休我!你休掉我,我这一把年龄,叫我怎么活呀!”
燕问川吓了一大跳,一块求情。
“爹,娘亲已知错!咱给她一回改过的机会!”燕问川拉扯赵盼娣,示意她说几句。“娘亲为这家付出太多,没功也有苦。盼娣刚生孩子,需要她照料。”
赵盼娣耷拉着眼皮,不情不愿,“爹,家中不可以没作主的女人。”
“燕青竹对长辈儿不敬,我作为长辈儿不可以教训他?”姜氏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纵火的事,我已然得到教训,你为什么不可以谅解我?你不是休掉我,你这是逼我死啊!”
“你说,燕青竹怎不敬你。”燕德兴道。
姜氏噎住。
“你虐打燕问轩不够,如今对付他儿子。没有讨到好,纵火烧山!下一回,你是不是要杀人啦?”
“我没……”姜氏慌张的否认。
“我已然给过你一回机会!”燕德兴无动于衷,铁了心要给姜氏教训!
姜氏哭叫说:“你怎么这样狠心?我给你生俩儿子,侍候好你们,犯点错,你就要休掉我?!我赔不是,我给他们赔不是!”
她跪在楚灵跟前,“求你们了,我嗑头!放过我一回,你们就行行好吧!”
楚灵拉着孩子避开,全都这时候,姜氏还在犯浑!
“爹,她这是诛我们的心!家中欠好多钱,我们家便不必赔了。”
楚灵不想管燕家的家事儿,拉着俩孩子走。
“楚灵!楚灵!你不可以走!帮我求求你父亲呀!”姜氏拉着楚灵的裙摆。
燕德兴一动。
燕问川立刻冲上去抓住姜氏,“娘亲!你不必求她,她不会帮你!”他吩咐赵盼娣,“你给娘亲收拾几身换洗的衣服!”
他父亲在气头上,如果再闹,只会烈火浇油。
燕问川已然打算好,先送姜氏回母家,等燕德兴气消了,再求情。
赵盼娣立刻去卧房收拾。
姜氏看燕问川都不帮她了,心里绝望,对楚灵大骂,“贱货,你会遭报应的!你们要是逼死我了,当鬼也不会放过你们一家人!”
燕问川沉着脸,捂着姜氏的嘴,把她拖出。
楚灵看着张牙舞爪的姜氏,给燕问川拖出,叫骂声隔门传进。
姜氏回姜家村也好,不会成天算计他们家。
燕德兴摁着脑门,对姜氏失望透顶,“你们回吧。”
楚灵跟燕问轩告辞。
一家四口归家,楚灵洗完澡,随意料理伤口子,清爽的从卧房出。
燕问轩已然把俩孩子送去书堂回。
她道,“走,一块去镇子里。”
“恩。”
楚灵煮了几个煮鸡蛋,便着昨日剩余的甜糕,俩人将就着打发一顿。
燕问轩去白鹿书堂,楚灵去越府,跟越老头一块去县里。
楚灵第一回坐马车,胃中翻江倒海,一到利民药署,她跳下车,蹲在墙角吐。
越老头摇头,“你这身子不行,太弱!”
楚灵胆液都要吐出,吃水漱口,越老头拿一个酸梅子才压住胃。
“我第一回坐马车。”原身坐车去京师,也病了场。
越老头看着她脸盘颓白,没有再说啥,领着她进药署。
药署中好多人,唯有一个医官跟药僮在忙活。
楚灵一眼认出是杏梅村灼伤的街坊邻居。
医官看到有人进,见着越老头,看着他身旁‘病弱’的楚灵,“我忙的很,你带人去隔壁医堂!”
越老头两手背在背后,笑说:“刚好,我带个人给你分忧。”
许信德看着纤瘦的楚灵,面色颓白透着病气,看着不过20左右,将越老头的话当作笑话。
“不要添乱,你随意坐坐。”
许信德忙的焦头烂额,这些伤者都是野火灼伤严重,先清理伤口子,再给涂药。
楚灵看着好几人在等,许信德在给当中一个街坊邻居料理,明显他们刚到不久。
“楚灵,你怎么来了?”赵大婶儿问。
赵延寿的腿灼伤,归家洗澡才发觉的。
楚灵说:“我来药署帮忙。”又问,“有财叔伤势严重么?”
“他算轻的。”赵大婶儿叹气说:“其他医堂看到他们的伤,全都不敢收,没有法子才来这里。唯有俩人,压根忙不来,幸亏你来了。”
其他几个妇女,防备楚灵,“赵红翠,先叫你们家男人给楚灵治。”
赵大婶儿怎不知他们的想法?
她拉着楚灵,非常信任,“你给你有财叔治。”
楚灵讲好。
她找水洗手,再消毒,找好器具。
许信德唤住她,“等等。”端详楚灵一眼,“你真的懂医术?”
“会点。”
“那你说说。”
楚灵懂了,许信德在考她,道出自己的看法,“他们是火烧伤,皮腐肉烂。轻者只有局部肌肤潮红,起疱。重者毒素侵入营血,毒害内脏,继而引发严重的全身症候。”
许信德倒想不到她还真的懂,“你说应该怎样治?”
楚灵配了枯芩液的秘方,交给药僮去拿药煎煮。
药僮望向许信德。
许信德看一下方子,典型的清热解毒的功效,叫药僮去熬药。
楚灵取来凉白开调成盐巴水,拿手帕给赵延寿咬着,“有些痛,你忍着。”
许信德蹙紧眉头,就是怕楚灵是纸上谈兵,要阻挡。
越老头拉住他,“她是知道轻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