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家四代贫农，即使有这玩意儿，也传不到燕问轩手中。
“你胡说！我没拿你的玩意儿！”楚娴连忙否认！
话出口，她瞬间捂着嘴，这又何曾不是间接承认自个真闯进楚灵家里偷东西？
钱牧转头望向楚娴，看着她眼里的惊慌，唇角轻轻上扬。
楚娴被钱牧的表情给刺疼，想解释，可被燕青竹丢出去的事，太丢人。
“你讲不出话了？”燕青竹气冲冲的道，“不是你们是谁？”
“这是金钗，玉坠是贵重宝石，你们家买不起这些东西。”楚娴强忍下怒意，温柔的说：“我不缺这些玩意儿，怎会拿你的？”
“这是我奶留给爹的东西，对他来讲非常要紧！除去你们，再没有谁来过我们家！”燕青竹看楚娴不认，求助的望向楚灵，“娘亲，我没说谎，要是说谎了，就叫我长大鼻子！”
楚灵看着燕青竹满脸委曲的样子，不像作假。
燕问轩生母的状况，她一无所知。
“我们在家时，很少有人登门，不在家都会落锁，从没有人乘着我们不在的时候上门。你们今天偷摸进我们家搜东西，不是你们是鬼啊？”
楚娴要气疯，楚灵母子这种无赖像，明明是讹上她！
“我没有拿！”
“又不是你一人进我们家！”
对呀！还有个孟氏！
孟氏贪财，楚灵跟燕青竹说的有鼻有眼，楚娴也吃不许是不是孟氏拿的！
楚娴眼球一转，“是婶儿拿的，你们去管她要！”
孟氏刚好赶来，听到楚娴的话，“我没有拿她家的玩意儿！”指着楚灵的鼻大骂，“贱货，你是穷疯了，老娘你全都讹上啦？”
“不是你，也不是楚娴，这玩意儿莫非长脚跑了？”楚灵抬起手揩去燕青竹眼尾的泪花，“你们不肯认，我便只可以告官了。”
楚娴面色青黑，她没偷金钗跟玉坠，她是要偷其他东西，虽说最后没得逞，可如果闹大了，闹到公堂上，堂堂元帅家的小姐入室盗窃，这个事儿如果传出，她就别想再做人！
更不要说嫁进钱家！
“婶儿，你拿了金钗跟玉坠便给拿出！你想要这些，尽管跟我说！”楚娴给孟氏递个眼色，叫她拿了东西便给拿出。
孟氏想岔了，以为是楚娴拿的，让她顶锅。
以前楚娴爱抢楚灵的东西，宁肯搞坏丢了也不愿还。
“哦哦哦……是我拿的！”
楚娴想不到真是孟氏拿走的！
“东西呢？”楚灵眼神一冷。
“卖掉了！”孟氏拉长脸，“我生养你这样大，拿你点玩意儿去换点钱，有什么不对？你想告便去告啊！”
楚娴舒口气，洗清自己的嫌疑了，只想快些把这个事儿结束。
她拿100两钞票给楚灵，“你拿钞票去把东西赎回。”
楚灵把钞票收下，寒声道，“你们搞坏我们家的门锁，把东西砸坏，还伤了我家儿子，这笔钱就当作做是赔偿！”停了下，又道，“那玩意儿是燕问轩娘亲留给他的，你们打哪里拿走，就拿回来放回去哪里。”
楚娴气怒，“你！”
“楚娘子的要求并不过分。”钱牧沉声说：“楚元帅铮铮铁骨，你作为他的亲生血脉，应当有他的傲气，而非做这类鸡鸣狗盗之事。”
钱牧的话，如一把利刃刺进楚娴的心窝儿，面色青白。
“四哥……”
“楚娴，你欠两个个孩子一个赔不是。”
楚娴惊讶的望向钱牧，眼泪成串向下掉。
“四哥……”
“你在我娘亲跟前冤枉孩子推倒你，事实是你有错在先。”钱牧神情凝重，蹙着眉毛，“你的品性跟你身份不配。”
楚娴面色惨白，想不到她在钱牧心里这样不堪！
她悔了！
不应该闯进楚灵家！也不应该在钱老太太跟前挑拨离间！
“抱歉。”楚娴声音发抖，强忍着耻辱，冲燕青竹赔不是。
燕青竹小大人一样摆手，“夫子说只要知错能改，那么善莫大焉，你不要再撒谎就是了！”
楚娴气的吐血，心中憋的要死！
楚灵说：“我给你们三日，把东西拿回。”
楚娴牙咬的喽喽响，生硬的道，“好。”她委曲的望向钱牧，“四哥……”
“楚娴，记住自个的身份儿，你的言行代表元帅府。”钱牧心里崇敬楚元帅，因而才耐着性情多说两句。“楚元帅戎马一生，你万万不要给他抹黑。”
楚娴受不住钱牧的言语刺激，转头哭着跑了。
“阿娴！阿娴！”孟氏急急追上。
楚灵想不到钱牧讲话特别直，一点不顾楚娴的脸，有种暗爽！
“钱公子，谢你！”
“不必客气。”钱牧见天不早，跟楚灵告辞。
楚灵送走了钱牧，带着兄妹俩进房，卷起燕青竹的衣袖，看着抓痕，面色沉下。
“娘亲，不痛，我将她给扔出咱家。”燕青竹拉着衣袖挡住，“赵大妈给我涂药了。”
楚灵抱着他，用脸噌一噌他的发顶。
“受委曲跟娘亲说，娘亲给你们讨回。”
燕青竹怔了怔，伸手抱住楚灵，脑袋靠她怀中。
“我也可以保护娘亲，他们欺不了我！”
楚灵失笑，搓了搓那个小脑袋，看着孩子的小花脸，放开燕青竹去烧开水，叫两兄妹去洗澡，她把屋收整好。
燕问轩屋中的书都散落到地面上，楚灵收拾好，拿鸡毛掸把床上的灰拂去。
从新把棉被铺上，发觉床板一高一低，她垂头看到地面上有爬行痕迹，必定是孟氏跟楚娴钻床底，把床板拱成了这样高低不平。
她把铺盖卷起，把木板给从新搁好。
忽然，她手一顿，木板跟床梁当中夹着张纸。
拿出，展开，瞳仁一紧。
……
乡闱在即，肖院正亲自教导燕问轩。
燕问轩把文章跟诗词给肖院正，搓着发酸的手。
肖院正细读文章叫他非常惊艳。
“你的文章非常引人入胜。”肖院正拿着燕问轩的诗，满意的点头，“你这回做的诗不拘成法，非常有意思。”
燕问轩眉头舒展，他在诗词方面的确稍有欠缺。
肖院正笑说：“你的文章我并不担忧，就是你的诗比起文章要差好多。今天看你做的诗，我稍微心安。还有仨月，就要乡闱，你顶好在书堂留宿，努力冲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