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肌肤莹白细腻,两根腿又长又细。
眼神一凝,燕小兰讶异的望向长身玉立在桌案前的男孩。
庾道连听见响动,侧目看来,一怔。
“庾哥,你来了!”燕小兰触及他的眼神,眼中光彩璀璨,欣喜的冲他飞奔来,扑进庾道连的怀中。“我等你好久,以为你不来!”
庾道连张开,迟迟没搂住她。
她只着一块大手巾把子,胳膊,两腿露在外边儿,漆黑地头发映照着她白润的皮肤,越发光华醒目。
好半日,庾道连虚虚把搭在她腰部,她刚才洗完澡,散发出玫瑰的芬芳。
“今天去的迟,公务堆积,刚才料理好。”庾道连喉头轻轻滑动一下,颀长的指一勾,取来木架上的外袍,裹在她的身上,“夜中凉,穿好衣服。”
“我不冷。”燕小兰一对眼明亮清澈,笑甜软。
庾道连轻咳,不要开脸,转开目光。
燕小兰看见他通红的耳朵,才记起她没有穿衣服,只裹着浴巾。
脸颊滚烫,攥紧身上的外袍,冲到床上,缩进被窝中,羞窘地捂住脸。
庾道连见她埋在棉被中,踹踢了几下,不由轻笑两声,胸口的悸动慢慢平复,淡淡旖|旎的气息散去。
“早点睡。”庾道连站在床边儿,把棉被拉下,露出她红彤彤的脸庞,指腹轻轻捏捏,“闷在棉被中不透气。”
他要走,燕小兰顾不上羞涩,眼泛着水光,指扯住他的衣袖,无声的看着他。
庾道连左心口有个地方坍塌,坐床边凳子上,掌压在她的头顶,“你睡着了,我再走。”
燕小兰往里边移了下,挠了下他的手心。
“庾哥,你忙了一日,躺下陪我说一会话。”
她轻轻仰着头,冲他轻声的说,口气中充满撒娇的意味儿。
庾道连的心被一个无形的拨动,软成团。
“你睡,我靠在这里陪你。”
庾道连口气稍显克制,轻轻搓她的头,拉近凳子,上半身靠在床上。
燕小兰侧转过身体,睁大一对漆黑灵动的眼睛,跟他凝望须臾,拥住棉被慢慢地移到庾道连身旁,向他张开求抱。
庾道连眼儿光一暗,眼中掠过无可奈何,只剩宠溺跟纵容。
他伸把她揽进怀,抱满怀。
燕小兰眉目一弯,在他怀中满足噌一噌,他身上的气息让她心安,悬起一日的心可算落下。
“庾哥,你怪我么?”燕小兰问出盘亘在心中的话,闷声说:“要不是我,你的娘亲不会为拆散我们,做下错事儿,你们母子生出隔阂。”
庾道连把她的放进被窝中,轻声说:“为什么怪你?你从没曾勉强我,是我强求你。”顿了下,慢慢说:“这是我迟来的叛逆。”
世事儿安能两难全,他尽力在燕小兰跟朱月莲当中择一个平衡点,到头来依然有所失。
庾道连垂下视线,看着怀的女孩,打哈欠,绯红的眼尾泛着泪花儿。
他抬搓眉骨,娘亲的性情浮燥,迷本心,送去庙宇叫她修身养性,于她有好处。
“你没强求我,是我自个乐意。”燕小兰把脑袋抵住他的胸,犹疑说:“我明天去探望你的娘亲?”
“不必。”庾道连不愿多谈,“睡。”
燕小兰呜,视线一合,就沉沉睡去。
庾道连放开燕小兰,走出屋。
阿萘靠在门口在打瞌睡,听见开门声,骤然张开眼,“姑爷。”
庾道连轻轻点头,“下次点安神香。”
阿萘怔一下,就明白来,小姐今后再等姑爷,就点安神香,叫她早些睡。
“婢女知道了。”
庾道连踏着月华,走出院儿,步子一停,看着坐石头上的燕青竹。
他眉头一动,冲燕青竹走去,眼神掠过酒坛,“你立刻变声期,饮酒伤嗓子。”
燕青竹眉尾一挑,提着一坛未开封的酒丢向庾道连。
满面不快,“你真是个招祸精,我打小提醒你,远着小兰。”
庾道连把酒坛放下,并不计划饮酒,“世间事儿,不是事儿事儿都可以保持理性,揣度,衡量,计较得失,再决定是否去做。”
燕青竹眼神沉沉看着他,没讲话。
“人人全都追求阳光,即就给灼伤,依旧奋不顾身。”庾道连低笑,“你总有一天会明白。”
有的人等觉察到他她的入侵,再想抽身,早已心不禁己。
燕青竹冷嗤,“要了,我才不要遭这罪。”
脑中不禁晃过覃早夏的影子,更是退避舍。
“娶妻没有啥好,我爹为我娘亲险些没有疯。”燕青竹对娶媳妇儿一事儿敬谢不敏,灌一口酒,“小兰没有为难你?”
“她不会。”庾道连揭开酒坛,闲适地饮一口,“明天登高楼,你带上清屏郡君一起去。”
燕青竹拧一下眉毛,“啥时辰?”
“辰时末。”
“行。”燕青竹忽然坏了饮酒的兴趣,提着酒坛,往他院儿走去,“回。”
庾道连笑带着促狭的意味儿,慢吞吞的说:“你今天特意下山,给你表姐去满香园买肉包。”
燕青竹冷厉的望向庾道连,脸面上写着“我没有疯”几个字。
庾道连笑别有意味儿,不置可否。
燕青竹沉着脸,大步离开。
庾道连倒是嗅出一点不同寻常。
燕青竹可不是好耐心的人,除去楚灵跟燕小兰,谁可以差使他?
次日。
卯时,燕青竹就起身,去百吉酒肆,买了早点,送到皇寺,算着时间差不多,放到门口直接下山,去迎接清屏郡君。
清屏郡君还没起身,仆人把燕青竹请进府。
巨大的南越王府,唯有清屏郡君跟几个下人居住。
燕青竹坐花厅,婢女把丰盛的早餐摆在桌上。
不一会工夫,清屏郡君换上浅绿色罗裙,明眼皓齿。
燕青竹一怔,自认得清屏以来,她多半是穿胡服,很少穿天朝侍奉。
“怎样?好看么?”清屏郡君提着裙裾,在燕青竹跟前转一圈儿,“这裙子繁琐,穿着不舒适。”
“还可以。”燕青竹顺给她盛1碗米粥,“辰时末到登高楼,你快吃。”
清屏郡君看到跟前的1碗米粥,扬了扬眉,睨一眼在吃早餐的燕青竹,唇角一扬,慢悠悠的用早餐。
“我听阿印说,你当初跟庾道连一起参加神僮试,先帝在你们二人间没法抉择,最终是你说二人并列第1,这样看来你采非常了的。庾道连已然参加两届比试,你今年要不要下场?”
燕青竹眉头一蹙,这段久远的回忆,早已被遗忘。
他吃完早餐,放下碗,吃一口水涮口,靠在椅背上,眼神在她脸面上打个转,唇角一勾,“想看?”
清屏郡君点头,“想看!”
“不参加。”
清屏郡君瞪他,“你耍我!”
“乏味儿。”燕青竹把水饺往她跟前一推,“不要磨噌。”
清屏郡君眼神扫过水饺,黑睫一抖,随便问说:“你昨天给秦表姐买满香园的肉包?”她抬眼望向燕青竹,“我当初求你买,你全都不答应。”
“我不做蠢事儿。”燕青竹不咸不淡。
清屏郡君一噎,那回二人途经满香园,门口排起长队,肉包剩余不多,燕青竹睨一眼,就打马离开。
她眼光一转,笑说:“你不参试,明天你给我买肉包?”
燕青竹看着她,默然不语。
清屏郡君眼一眨,捧着碗吃粥,遮住他似要把她看穿的目光。
“好。”燕青竹应下。
一个俩拿他为覃早夏买肉包说事儿,心中生出躁意,明天给覃早夏跟清屏一起买肉包,总不会再有人抓着不放了。
清屏瞬时眉开眼笑。
二人一块去登高楼。
登高楼共有5层,是周边最高的建筑,因而的名。
好多人全都看重这般的会,特别是今年新帝会参加,较之去年多了一成的人。
燕青竹嘴唇紧闭,看着喧闹的登高楼,阴沉着脸,带着清屏郡君,自后门入。
清屏郡君入门,一眼看到前方锦衣玉带的男人,唤,“阿印!”
男子侧转身,他的身量修长,越发眉如墨画,眼神清明。
看清二人,弘璂挑了下两道好看的眉,声音温凉:“清屏,青竹。”
燕青竹唤,“小叔。”
弘璂稍微点头,眼神在清屏郡君面庞上定肯定,见她无话可说,跟庾道连一起入内。
清屏郡君用皮鞭柄捅燕青竹的背,“阿印害病啦?”
“我咋知道?你问他就知。”燕青竹好久不曾入宫,并不知弘璂的近况,庾道连也未跟他说。
清屏郡君摇头,她有些怕弘璂,随着年纪渐长,他那对如同暗夜般幽黑沉着的眼睛,越发深不可测。
父上嘱咐她,莫要接近弘璂。
随着燕问轩放权给弘璂亲政后,他越发繁忙,昔日偶然能见的玩伴,已然日渐疏淡,如果无要事儿,清屏不轻巧往弘璂身旁凑。
二人一前一后进登高楼,上2楼一座雅阁,临窗摆放着四方桌。弘璂跟庾道连靠窗对坐,唯有两张坐凳,各分落到弘璂跟庾道连身旁。
燕青竹预备在庾道连身旁坐下,袖子被拉住,侧目看去,清屏郡君睨一眼凝视楼下的弘璂,对他挤眉搞眼,二人换一个座位。
燕青竹并没搭理,一屁股坐下。
清屏郡君气恼的瞪他一眼,把弘璂身旁的木椅拉来,坐燕青竹的身旁。
弘璂转脸,看到这一幕轻轻蹙眉。眼睛宛如蒙上雾岚的江面,微凉冷淡,让人抓摸不透。
清屏郡君垂着头,心都提起。
弘璂直白说:“你怕我?”
清屏郡君点头,又摇头,眼神落到男孩冷白颀长的指,搭在瓷杯上,彷如春水映梨花儿。就是食指一边儿,有一道淡淡的疤,增添了一点瑕疵。
这是当初她甩皮鞭,无意抽在他手心,划伤他的指。那时她吓懵,反倒是弘璂哄她。
这般一想,清屏郡君不大怕他。
“阿印,我全都抽过你一皮鞭,怎会怕你?”清屏郡君抬起眼睛,落到弘璂英逸的面庞上,“我看你面色不大好,害病了么?”
弘璂看着她眼中的关心,眼色稍暖,“无碍。”
清屏郡君还想说啥,见他又转向楼下,闭口不言了。
她凑到燕青竹身旁,寻问说:“小兰不来么?”
“不会来,她要看顾医堂。”燕青竹睨她一眼,看着她头上的珠簪掉下,勾着一丝头发,半悬在肩头。“你的珠簪掉了。”
“是么?你帮我戴好。”清屏郡君抬在发鬓上触碰,没镜子不知啥状况。
燕青竹蹙眉,眼神搜寻一圈儿,“你的婢女?”
“我全都没有带,这里没外人,咱是一块长大的交情,没有人会误解。”
燕青竹望向弘璂,对方嘴边含笑,稍微点头。燕青竹眉目透着不耐,抬取珠簪,头发缠绕进,一点一点的把头发取出。
“哥,我特意带覃姐姐来了。”燕小兰叩门推开进,眼神落到清屏郡君身上,惊异说:“清屏,你穿罗裙!真好看!”
燕小兰拉着覃早夏进房,覃早夏一眼看到燕青竹为清屏郡君戴珠簪。
覃早夏像提线人偶般,任凭燕小兰拉扯到近前。
她更清楚的看到燕青竹细腻的把头发一丝一丝扯出,动作娴熟,好像担忧扯疼清屏郡君。
覃早夏瞳仁被针扎下,牵扯着胸口细细密密的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