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锵锵也将头伸出去,还真的,前面有一道烟囱里冒出来的烟气,看看天色,现在正是傍晚,的确到了饭点。
“茯苓,我们在前面那户人家处停一停吧,准备好银子。”
又绕过一处小山丘,马车行到了一户人家之外。
茯苓首先上去敲门,没过多久,木门开了,门后站着一个朴实的老妇人。
“您好大娘,我们是过路的人,现在天色已晚,方便的话,能否在您家用个晚膳?我们会付给您酬劳的!”
说着,茯苓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银两,沉甸甸的一百两银子,这可不是个小数目,茯苓还特意在惠州将身上全部的银票都换成了银子,就是害怕南屿的人不认他们西辽的银票。
老妇人的眼中充满警惕性,冷声开口道:“我这儿不是客栈,要用饭请到别处去。”
茯苓脸上的笑容有些尴尬,赶紧抓住老妇人即将关上的院门。
“那大娘您可知道离这里最近的客栈在何处?还有多远?”
老妇人很是不耐烦,语气也更加生硬:“你问我?我问谁去?”
说着,就要再次关上院门。
殿锵锵闻声从马车中出来,她肩头的玄冥一眼就吸引了老妇人的视线。
“这……”
老妇人颤抖着手指着玄冥,马上又觉得不妥,赶紧将手指收回,转而跪在了地上。
“不知圣女驾到,民妇有失远迎!”
玄冥是娴妃娘娘当年带走的南屿圣宠,整个南屿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带着圣宠的自然就是圣女,老妇人心下就是这么觉得的。
殿锵锵连忙道:“您快起来,我不是圣女,我姓殿。”
姓殿?
老妇人抬起头,看向殿锵锵的眼神中带着些疑惑。
“不错,我就是殿家的女儿。”
老妇人恍然大悟,几十年前南屿殿家被排挤出国,前往西辽,这些年一直没有消息,现在竟然回来了?
“原来是殿家姑娘,这圣宠怎么会在你手中?”
老妇人语气不善,早就从地上爬了起来,玄冥吐着信子,两双赤瞳紧紧盯着那老妇人,示意她说话注意些。
殿锵锵并未感受到冒犯,无论当年因为什么,成王败寇,留下来的那些家族还指不定怎么说他们殿家,给民众留下不好的印象也情有可原,何况她的身边还带着玄冥,南屿国的圣宠,说不定还会让眼前这位老妇人误以为是被她拐来的。
“玄冥原是娴妃娘娘的遗宠,被厉王殿下一直养着,我与厉王有些交情,玄冥与我也算是朋友。”
玄冥不愿意地吐了吐信子,湿哒哒的信子贴在殿锵锵的脸上,心说朋友二字哪能概括你我的关系?
老妇人眼神更是疑惑:“什么娴妃,又是什么厉王?你这姑娘把话说清楚些,不然我马上上报朝廷,让陛下来处置你!”
殿锵锵也是略微有些惊讶,他们南屿的圣女嫁给西辽的皇帝,封号娴妃,还生下七皇子君亦景,这事儿眼前这个老妇人竟然不知道?
看了南屿人还真是如传闻中一般,与西辽联系颇浅,简直到了一问三不知的缘故。
然而老妇人后面说的话引起了殿锵锵的兴趣。
“既然你不信我们,不如上报朝廷吧,这也的确是最合适的解决办法。”
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没想到踏进南屿遇到的第一个人就要将她推到南屿的皇帝面前。
“娘,怎么在门口站这么久?谁来了?”
院内发出一道女声,殿锵锵将目光往里面送,便见到一个清丽可人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