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我们之前说好的……”
“他是谁？！”
左寒霖看着张林已经陷入迷离的眼神，趁机追问。
人的情绪在崩溃的情况下，是最脆弱的，也极有可能说出内心的秘密。
张林青筋暴起，愤怒之下张口就要说：“他就是……”
只是，当他看到左寒霖那双冰冷黑沉的眸子，如同被泼了盆冷水一般，很快就清醒了过来，紧接着又像是崩溃了似的捂着头，痛苦的怒吼：“我不能说……不能说……左先生，你别逼我了！”
霍奕然皱眉，声音紧绷：“他不正常。”
明明张林刚刚还很愤怒，怎么这会又像是被什么给控制住了似的，不说了？这种状况，倒很像是被人洗脑了似的，或者说是做了某种心理暗示，一旦提及那个人的名字，就会痛苦不堪……
难道说，张林是被催眠了吗？
左寒霖皱眉，看向霍奕然，声音微沉：“难道就这么算了？”
现在已经过去大半个小时，远远超出了探监的时间，他已经不能继续追问下去了，否则，就是坏了规矩。
“左先生，时间已经到了，您请离开……”？
没多久，一名女警员出现在门口，看到张林的异样时，脸色微变：“您刚刚在里面说了或者做了些什么？”
虽然局长交代，左寒霖比较特殊，可以适当放松要求，但是如果犯人出了什么问题，他们肯定是要负责任的！
左寒霖淡淡的道：“只是简单的问了几句话。”
“警员同志，他这里也许有些问题，”霍奕然犹豫了一番后，还是将话说了出来，“你们要特别注意下，小心被伤到。”
虽然张林表面上看着正常，可万一呢？
那名女警员有些诧异。
“什么问题？”
“具体什么问题，可能要你们这边把他送医院之后，才能够确定。”霍奕然没有多说，一切还都只是自己的猜测，他如果就这么下结论，说不定错了，麻烦还会找到他的头上，“我觉得他精神不是很稳定。”
“好，谢谢你了。”
女警员看着面前的温和男人，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对他的话，就是莫名的信任。
左寒霖皱眉：“我们可以走了吧？”
安全局这个地方，他不想多呆。
女警员检查了张林一番，确定他没有什么事，才点了点头。
左寒霖和霍奕然离开后，他拿出了一支烟来，递到霍奕然的面前，霍奕然愣了下，摆手：“我不抽这个。”
也许是作为一名医生的自觉，烟对霍奕然来说，一点都没有诱惑力，比起用烟来消解烦恼，他宁愿吃点糖。
左寒霖的眸光闪了闪：“戒了？”
他几乎是脱口而出，随即才发现自己说错了话，面上有些懊恼。
总是以前世的记忆，来看待面前的人，也许是他的错。该改了。
霍奕然一时愣住。
他的印象中，原主好像也是不抽烟的啊，为什么左寒霖会来这么一句？他很像是喜欢抽烟的人吗？
“对不住，我记错了。”
左寒霖将烟收了回去，草草地做了个解释，霍奕然挑了挑眉，心里面其实是不大相信左寒霖的话的。这人之所以拿烟出来，肯定是查过他……
虽然左寒霖的目的只是为了确认自己是否可靠，但任何人都不喜欢这种被人掌控的感觉，他的神情里也就带了些不悦。
“你说张林的精神有问题，为什么？”
左寒霖将烟收了起来，目光看向不远处的天空。
霍奕然迅速地将心里那些不满的情绪都收敛了起来：“他的表情、动作、肢体语言，都不对劲。在知道那个背后的人害了他的女儿之后，他分明是要说出那个人的名字的，但最后却很痛苦地没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应该是被催眠了。”
“催眠他的人手段很高明，可能还加了某种药物，加以控制。”
能跟左寒霖作对的人，自然是没有小角色。
霍奕然只是没想到，对方连这种手段都使出来了。
催眠虽然是心理学中的一种手段，可以被用来忘却某些痛苦的记忆，但在有心人的手中，却变成了可以利用的工具。
“你有办法治好这种催眠吗？”
左寒霖听到霍奕然的分析，神情更凝重了一些。
“抱歉，我能感觉得出来，张林是被深度催眠了，再加上长期服用了精神类的药物，到时候就算是治好了，人恐怕也不会是正常的。”
这就是深度催眠的可怕之处，这种催眠是根植在内心深处了，一旦拔除，人的精神也就彻底崩溃了，到时候，张林就成了彻彻底底的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