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医生,云晚没办法对伤者置之不理。
更何况,他是为了她才受的伤。
云晚指了指公交站台下的休息椅,“你坐那吧!”
她包里随身携带着医药包,能替他伤口做简单的处理。
傅庭深凤眸深深地朝云晚看了一眼,浑身戾气消散了不少。
待他坐下,云晚拿出剪刀,替他剪开和伤口黏在了一起的衬衫。
傅庭颀长的身子往后面背景板上靠了靠,双腿敞开,凤眸幽沉的看着云晚,“站过来点!”
云晚不为所动。
“怎么,怕医院里那位沈医生看到?”
云晚有些恼火,“傅庭深,我和沈医生只是普通同事关系,你不要胡说八道!”
话音刚落,小巧的下巴就被傅庭深修长的手指捏住。
他另只手扣住云晚细腰,一个用力,将她拉坐到了自己腿上。
云晚挣扎了好几下,都没能挣开。
这里是公交站台,公共场合,随时有人过来,云晚羞愤交加的朝他瞪去,“我帮你处理伤口,你能不能不要这样?”
“坐我腿上处理。”他嗓音低沉淡漠,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云晚将消毒水往他身上一扔,“你自己去处理——”
想要起身,但很快,又被他重新按坐下。
男人镜片下的凤眸里,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危险,“云晚,我一段时间没找你,又皮痒了嗯?”
他声音低沉,磁性,明明那般好听,可落在云晚耳里,却如同魔鬼的音符。
她脸色白了白,“傅庭深,我是不是上辈子挖了你家祖坟?”
傅庭深拍了拍云晚明媚娇俏的小脸,“所以,你要乖乖听我的话,别惹我生气。”
云晚深知他的脾气,若是她现在不坐在他腿上,他可能会做出更加出格、过份的事!
她只能祈祷,在她替他处理好伤口前,没有人过来。
匕首划开的伤口不是很深,但也出了不少血。
云晚屏息凝神,专心替傅庭深处理手臂上的伤口。
傅庭深摘掉眼镜,幽深而细长的凤眸微微眯起,他神情意味不明的打量着云晚。她有着一张生机勃勃的脸,五官娇俏明媚,看上去水灿灿的,唇红齿白,夺目逼人,肌肤雪白,透着自然莹润的粉,给人一种艺术品般的精雕细琢感。
他曾经见过她笑的样子,如同璀璨明珠般熠熠生辉,瞳仁里仿若缀满了星星,好看得不可思议。
只可惜,在他面前,她从不会发自内心的笑。
替傅庭深处理好伤口,云晚一侧头,就看到了他直勾勾落在她身上的眸光。
她头皮一阵发麻,浑身的毛孔都张开了。
对他,她有种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
看到她瞳孔微微收缩的样子,傅庭深一把掐住她下巴,“晚晚,阿澈走了,又来个沈医生,坐公交车还能遇到公交车色狼,你这张小脸,长成勾人的狐媚子了嗯?”
云晚看到他眼里三分讥诮,三分轻佻,四分邪肆的样子,明媚的小脸瞬间涨得通红,她羞恼的道,“傅庭深,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她挣扎着从他怀里起身,由于动作幅度过大,包包不小心掉落到了地上。
一份叠好的文件掉落了出来。
云晚脸色白了白,她弯下身,想要捡起文件。但一只锃亮的黑色皮鞋先一步踩到了那张纸上。
不能让他看到文件里的内容!
云晚的心脏,瞬间跳到了嗓子眼。
“傅庭深,你松开脚,这是我工作的机密!”
“工作的机密?”傅庭深微微躬下身,细长的凤眸朝云晚扫去一眼,“你现在紧张害怕的样子,让我对你工作的机密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云晚纤长的羽睫颤动得厉害,她想将纸从他鞋里直接拉出来,但又怕弄坏。
傅庭深伸手,直接将那张纸捡了起来。
看到里面的内容,他清俊淡漠的脸庞瞬间阴沉了下去。
紧抿着绯色的薄唇,直接将纸张撕成碎片。
云晚想阻止都来不及了。
那是她向医院里申请前往国际红十字会救援中心的报告单。
院长已经签字了的,只要她的签证下来,她就能出国了。
前往红十字会救援中心,没个三五年,回不来国内。
到时,她就能远离傅庭深了。
她不信过了三五年,傅家还会让他单身,届时她回来,他结了婚,他就没有资格再找她了!
可她没想到,申请报告单会被他看到。
云晚想死的心都有了!
报告单不是不可以重签,只是让他看到,以他的身份和权利,想要从中作梗,很可能她就出不了国了!
相较云晚脸色的难看,更加难看的是傅庭深。
他凤眸沉沉的看着她,像是地狱出来的修罗,阴寒冷戾得让人不敢直视。
云晚看着随时好似要将她掐死的男人,浑身毛孔张开,鸡皮疙瘩全部冒了出来。
她身子不自觉地往后倒退。
但她每往后退一步,他就往前一步。
云晚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他五前拿皮鞭狠狠抽她的一幕。
那种皮肉绽开的疼痛,她至今都记忆犹新。
“想要出国?”仿若没有察觉到她的害怕和惶恐,他逼近她,眼里带着危险与戏谑。
云晚的身子抵到了公交站台的站牌,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头。
傅庭深如玉竹般骨节分明的长指,挑起云晚小巧的下颌,细长的凤眸盯着她血色全无的脸,“晚晚,我之前怎么跟你说的?在我没有腻之前,你只能乖乖听话!”
他捏在她下巴上的大手,慢慢加重力度,好似要将她骨头捏碎了一样,“去红十字会救援队,面临的危险可能更多,甚至还会上战场,你是宁愿牺牲,也不愿意留在我身边嗯?”
她就那么厌他,恨他?
可她知不知道,她越是这样,他越是不想放开她!
她是他从年少起就藏在心底的白月光,是他这辈子都想要死死绑在身边的女人!
可是,她的眼里,从来都没有过他!
“傅庭深,究竟要怎样,你才肯放过我?”
傅庭深清俊淡漠的脸庞朝她凑近,薄唇贴近她唇瓣,嗓音低哑而危险,“我说过,让我玩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