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瑾言微微让开。
但神色中，依旧警惕。
欧阳蓁看到江程程，听到她叫“妈”，更是激动不已地回应：“哎！程程。”
接着握住她们两人的手：“你们姐妹俩好好的，就好。”
千言万语，都形容不出她此刻的心情。
江瑾言看着这一幕，想到父亲龙枭，想到自己马上就……
心里五味杂陈。
然而。
江程程冷笑着抽出手，红着眼，上去就掐欧阳蓁的脖子：“为什么！为什么你当初要生下我！我恨你！什么妈，你不配！”
欧阳蓁猝不及防，被掐得满脸涨红。
江瑾言眼疾手快，迅速用银针扎到江程程脖颈上的穴位。
她瞬间有气无力，掐着的手指松了下来：“江、瑾、言，你……”
瘫软在地上，不甘地望着江瑾言，“她生儿不养，自己过得那么潇洒，现在有什么资格来认我们！”
“啪！”
江瑾言甩了江程程一耳光：“不了解实情别乱说！你知道她这些年承受着什么样的折磨么！”
欧阳蓁见状心疼坏了，“言言，别打她！你们是姐妹。程程说的对，这些年我从未尽过一个母亲的责任……”
“妈。”
江瑾言鼻子一酸。
忽然想起来，“我见过爸了，他还活着。在你们没有重逢前，你一定要好好活着，一起揭露陆凌霄的滔天罪行！”
“他…他还活着？真的吗？枭哥他在哪？”欧阳蓁又惊又喜，激动极了。
被陆凌霄控制的这些年，脑子里一直有一个人，她叫他“枭哥”。
可就是想不起来。
每一天，都是陆凌霄的提线木偶，任他用蛊折磨。
“真的还活着，暂时还不方便来见你。”
江程程在一边听得云里雾里，揭露陆凌霄的罪行?
还有什么“枭哥”?她们的生父是谁？
不等她问，就被人带了下去。
江瑾言这边跟欧阳蓁相处了大半天，两人聊了很多。
从奶奶到江程程，江氏夫妇，到她嫁给厉慎行，以及遇见龙枭……
她将银针给了欧阳蓁。
教她必要时怎么防身，以及遭到体内蛊毒侵蚀如何缓解痛苦。
最后，直到厉慎行让人带走欧阳蓁。
她们不得不分开。
夜晚。
厉慎行包下了帝都最豪奢的求婚餐厅，带江瑾言来到这边。
这是她第二次来。
上一次，是元旦那天，他在这边向高小小求婚。
这一次，她不敢想。
因为，他们注定“所爱隔山海，山海不可平”。
厉慎行很绅士地给他拉开椅子，“坐。”
“嗯。”她把外套和包放在一边。
刚要坐下。
他目光落在她的翘挺的臀上，那一抹红色印子，眉头一蹙：“阿言，你身上流血…没感觉到异常么？”
“……”江瑾言一愣。
这是流产后，大姨妈来了。
她确实，没注意到。
男人似乎明白了什么，冷沉着脸：“你把孩子打了，是么？”
“嗯。”
她没解释。
因为，她准备，在遗书的内容里骗他，说蛊毒没有解开，受不了蛊毒折磨，才服毒自尽的。
厉慎行紧绷着下颌，死死地盯着她，最终什么也没问。
两人吃着晚餐，透过玻璃墙，帝都外滩的美丽夜景尽收眼底。
过了好久，他才开口：“阿言，我累了，爱得好累。”
“……”她一怔。
却垂着眼帘，什么都没有说。
“江瑾言，等处理完陆凌霄，我们结束这段关系。”厉慎行认真坚定地看着她。
语气，很强势。
他要，重新追求她！
像其他人一样，谈一场风风烈烈的恋爱，办一场盛大婚礼。
他，必须要一个名分！
结束关系。
听到这四个字。
江瑾言如遭雷击。
心中仿佛撕.裂了一道口子，剧烈得疼痛，让她快要喘不过来气。
他终究是厌倦了自己吧。
这样也好，反正，明天她……
这时，厉慎行手机突然响起。
接完电话，只得丢下一句“让周末先送你回去”。
匆忙离开。
“……”
江瑾言看着周围浪漫的布景，有些失神。
在位置上坐了好一会，扫了眼桌上的餐点。
自嘲：原来是场分手宴啊。
便起身离开。
坐上车的时候，听到有烟花绽放。
只是，她在车里，看不到烟花呈现的字样，更不知道是为谁准备的。
回到海景别墅后。
她便准备好了遗书。
其中金针和巫蛊之术，她准备送给秦邵城。
还有奶奶传授给她的针灸，她熬夜写出了一部书，通过邮件发给了秦邵城。
直到黎明破晓。
她想给龙枭发一条信息说些什么，但又怕暴露了他的位置。
盯着厉慎行的vx聊天框看了几分钟，最后什么也没发。
拿出厉老爷子让她喝的药，一饮而尽。
意识逐渐被眼前的黑暗吞没……
等她再睁开眼时，是在山崖边，冷风呼啸，冻得她瑟瑟发抖。
如果不是看到了高小小，她甚至以为是自己穿越了。
这怎么回事？
她没死！
厉老爷子给她的……不是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