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厉慎行很谨慎的关上了书房门。
他总觉得丫丫生病这件事背后还隐藏着更大的阴谋。
“你找人调查我?”
江瑾言尽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正常。
心口隐隐作痛,哪怕现在所有证据都指向江瑾言,厉慎行潜意识里也觉得凶手另有其人。
“如今的我对你不很了解,所以才会出此下策。”
厉慎行伸手将人搂到自己怀里。
原本他在医院对江瑾言确实是有所怀疑的,可是当他看到江瑾言为照顾丫丫而熬出的乌青的黑眼圈时,他的疑虑彻底被打消了。
这样一个温柔慈母,怎么会对无辜的孩子痛下杀手。
再退一万步讲,就算江瑾言真的想置丫丫于死地,那她大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偷偷下手,为什么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对孩子施以毒手?
江瑾言作为一个医生,向来是谨慎的。
他不信她会这么刚愎自用,将自己的恶行暴露人前。
“你调查了当天的监控。”
怀里传出近乎呜咽的声音,但语气却坚定的很。
“是,但我只是想排查可疑人员,这件事情是我不好,没有在乎你的感受。”
厉慎行将人搂的更紧,柔声安慰。
江瑾言摸了摸眼角要溢出的泪花,心绪逐渐稳定下来。
“不…是谁这么耳报神?”
厉慎行终于察觉出了不对,他当时调查时可是交代过佣人要守口如瓶的。
江瑾言是怎么知道的?
“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朱祁尊看我被瞒得可怜,我到现在都还蒙在鼓里!”
江瑾言越想越气,拎起拳头锤了厉慎行一下。
后者只觉得心口发堵,心尖发酸。
又是朱祁尊,阴魂不散!
“以后离他远些。”
厉慎行强压着对朱祁尊的不耐,温言相劝江瑾言。
“你今天单独见了罗老师?”
没由来的飞醋也吃,江瑾言本来就被厉慎行弄得憋屈不已,闻听此话,想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想法疯长。
“这根本不是一码事。”
厉慎行薄唇轻抿,显然是很不满意江瑾言转移话题。
“怎么不是?!”
江瑾言原本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气因为这一句,又蹭蹭地往上涨。
只许他私会女人,她就不能和男性正常交流了?
“我和罗老师是必要的交流,我们光明正大,你和…”
话说到一半,厉慎行突然顿住了,自己和罗丽塔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江瑾言和朱祁尊是在完全透明的后花园交谈的。
到底谁更像偷腥的猫啊…
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厉慎行急忙道歉,眼底是显而易见的慌乱。
“哼,厉先生,男人在吃醋的时候是不是都像你这样智商掉线呢?”
江瑾言无视厉慎行的示弱,出了书房。
可怜那床刚刚搬回主卧没几天的被子,又被自家主人搬回了客房。
走廊转角处,玲珑面貌的女人拿着刚刚的录音笑得诡异。
原来是这样…
神通广大的厉少好像忘了些什么东西啊。
厉慎行跌坐在座位上,头疼欲裂。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开颅手术留下后遗症的原因,他这几天只要情绪波动较大就会出现神经性头痛。
他私底下找秦邵城看过一次。
但他对自己的病因却是瞒而不报。
只说让他好好休息。
记忆的缺失,丫丫的病发,秦邵城的难言之隐以及江瑾言的…
厉慎行突然打了个寒颤。
这几件事情好像存在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可是他却琢磨不透。
这个时候,他很需要一个靠谱的人来帮他参谋参谋。
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朱蒂。
厉慎行几乎是立刻就想到了这个人,可是这几天无论他怎么联系朱蒂,都联系不到。
她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帮我查一下朱蒂的联系方式,越快越好。”
厉慎行给最信任的助理打去了电话。
“啊…?”
电话那头的人明显迟疑了一声。
厉慎行耐着性子将话重复了一遍。
对面沉寂了半晌,才小心翼翼地道:“朱蒂小姐…已经…逝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