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
厉慎行摆摆手,示意她出去。
等人走后,厉慎行才敢轻轻按压了一下刺痛的太阳穴。
照罗老师说的,是江瑾言想要害丫丫。
可是他已经问过别墅里的人,平常江瑾言对丫丫的态度。
佣人们一直觉得江瑾言对丫丫视如己出。
而且,据说丫丫是江瑾言从她出生一手养大的孩子。
谁害丫丫,唯独江瑾言不可能害丫丫。
但刚刚罗老师的样子,也不像是在说谎。
厉慎行觉得这件事情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
走出书房的罗丽塔径自走向了花园的草坪,那里是朱祁尊在松土。
“罗老师,你学历高,帮我看看这个草坪弄的怎么样。”
“你不是保安吗?怎么还干这个?”
罗丽塔的声音不小,在场的佣人都听了个清。
“嗷,我这不是为了报答太太吗。”
朱祁尊状似无意的随口答道。
“原来是这样,诶,你看那,再松一下。”
罗丽塔弯下身子,凑近朱祁尊指了指一旁的土地。
“厉慎行盘问过别墅所有人江瑾言对小小姐怎么样,我觉得这件事有猫腻。”
朱祁尊面上笑着往罗丽塔指的地方松土。
暗处却在和罗丽塔耳语。
闻听此话,罗丽塔也感觉到了不对。
作为丈夫和父亲,厉慎行应该是最了解妻子和女儿的人。
怎么会连妻子对女儿的态度都不清楚?
照她肉眼所见,厉慎行夫妇一直是恩爱有加的。
难不成这只是为了做给外人看的?
罗丽塔又想起那一天看到从不同卧室出来的夫妻二人。
“你想到什么了?”
朱祁尊对她耳语到。
“嗯,但这件事还需要确认。”
罗丽塔思量着,打算找时间探一探厉家别墅。
江瑾言从医院回来,发现别墅里的人看她的眼神似乎都不太对。
就连婷姐看她的眼神都带着审视。
这让一向敏锐的江瑾言很不适应。
“婷姐,怎么了么?”
“没…没事…我只是想问问夫人晚饭吃什么。”
婷姐慌乱的解释更加引起了她的怀疑。
“煮一碗清淡点的粥吧。”
江瑾言随口敷衍道。
没在理会大家的反常,江瑾言独自去了后花园散心。
“夫人?”
温和的声音从背后飘过,带着迟疑。
江瑾言转身,发现是朱祁尊。
“太太,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朱祁尊低着头,像是做错事的孩子。
“你说吧。”
江瑾言觉得已经没有什么坏消息可以打击到她了。
“厉先生今天问了我们所有人,关于您对小小姐的态度,而且还查看了小小姐发病当天的监控…”
朱祁尊的声音很轻,但却一字不落地传进了江瑾言的耳朵。
她如遭雷击,愣在当场。
原来还真有更坏的消息…
她的第一反应不是愤怒,而是不解与迷茫。
她和厉慎行同床共枕这么多年,他居然不了解自己的为人?
不…
她忘了,眼前的厉慎行身体里装着的是十年前厉慎行的灵魂。
“太太…你还好吧?”
江瑾言没有听清他说什么,胡乱地点点头,她的心早就不在这里了。
“那就好,听说是罗老师进了厉先生书房以后,厉先生才查的监控…
罗丽塔去过厉慎行的书房…
厉慎行调查她…
砰!
江瑾言只觉得脑子里有一根弦断了。
整个人显得无助又可悲。
“太太,您的脸色不是很好,需要我帮您叫大夫吗?”
朱祁尊的声音传过来,江瑾言才后知后觉地感受到愤怒。
她不顾一切的冲到书房,想和厉慎行对峙。
被家人诓骗嫁给厉慎行的时候她没觉得怒发冲冠。
手筋被废的时候她都没觉得自己可怜。
可到了这一刻,到了不得不和自己的枕边人对峙的这一刻。
江瑾言觉得自己仿佛要被愤怒淹没。
觉得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可怜虫。
偏激的想法刺激地她再也冷静不下来。
“厉慎行!”
江瑾言一把推开书房的门。
碍于有两个新来的人还在别墅,她还是极力的克制自己,压低了声音。
厉慎行看着眼前瞋目欲裂却又眼尾酡红的江瑾言,觉得熟悉又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