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昭笑着说:“那是因为你还没有见到过爹爹呀!你有这么漂亮的一双眼睛,正是遗传于爹爹,你是我的女儿,当然要长得像我。
你娘亲曾经说过,我们的眼睛是绿宝石,是最漂亮的颜色,美得让人炫目。”
一听拓跋昭自称爹爹,小若珍的立刻翻脸:“你这个奇怪的人不要在这里胡说,我自己有爹爹,你才不是我爹爹呢!”
“爹爹疼我爱我,我要什么他都给我,每天做好吃的给我,他会讲故事给我听,我都不认识你,你才不是我爹爹呢!”
听着拓跋昭自称是孩子的爹爹,甚至提起以前我初次认识他时说的话,我心中顿时五味陈杂,却也很不舒服。
不由得冷下一张脸:“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和他们一起来到这里,还一副和睦相处的样子。”
“但你来了不代表我就会原谅你,以前的事情我从来没忘记过,没有将你赶出去,也是看在孩子的份上。”
“还有珍儿,就算她是你的亲骨肉又如何?你有为她尽过一天为人父亲的责任吗?”
“我生她难产的时候你在哪?孩子差点保不住的时候你在哪?她牙牙学语想要找爹爹抱的时候,你又在哪?”
“现在才想要来认女儿,会不会太晚了?你配做她的爹吗?你又有什么资格让她喊你一声爹?”
“珍儿从出生到现在,砚真对她付出了全部的爱,在珍儿眼中,只有砚真才是她爹爹。”
虽然小珍儿的确是他的亲骨肉,我的内心深处也已经爱上了他,可是让我一下放弃对他的满心的芥蒂,我一时之间真的做不到,看到他就想摆脸色,似乎已经成了我的一种习惯。
过了一会儿,拓跋昭低沉的声音响起:“你说这些,会不会太强词夺理了,就算我想陪在你们母女的身边,也要你给我这个机会才行啊。”
“当初你坠落黄河,我们所有人倾尽人力物力四处寻找你,找了好几年才找到你的踪迹。”
“可当我见到自己的骨肉第一面的时候,她却根本就不认我,还叫其他男人做爹,难道,你就对得起我吗?”
听他说我不给他机会,我顿时冷冷一笑:“难道你敢说,我从来都没给过你机会吗?”
“如果我不给你机会,珍儿是从哪里来的?但是,这个机会却被你亲手扼杀了,现在还说我对不起你,你也真是腆脸能说的出来!”
“我与我的夫君们久别重逢,不想与你说这些没有营养的话题,到底谁才配做珍儿的爹,不是我能够决定的,珍儿她自己会做选择。”
我说完不再理会他,判断了一下房间中的呼吸,将头转向我夫君们那一侧,露出了久违的笑容:“这么长时间没见了,我很想你们,爹娘他们现在好不好?还有孩子们,他们现在在哪里?”
感觉到,一个人在慢慢向我靠近,虽然许久未曾与他接触,那熟悉的清冷神仙气息,我还是不会认错的,任他将我拥抱在怀中,将头靠在他的胸膛上,感受着这个许久不曾回味的胸膛。
“师父,梦儿很想你,你会不会怪我只顾着自己过着安宁的日子,没有体会你们的一番苦心,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你们,这次是我太自私了。”
“不知道要怎么求得你们原谅我,只是,我希望你们能理解我,外面的一切真的让我太累了,所以我才想好好休息一下的,但我从来没有想过放弃,你们之间的感情。”
“本来我也打算这段时间发飞鸽传书给你们,可我还没来得及传,你们就已经找过来了,师父,我…………”
“好了梦儿,那些都过去了,我理解你心中的苦,相信大家也都会理解你的,我们能再相见就好,大哥和大嫂很好,他们都生活在冰城,其他人也都很好,你不用惦记,以后你就会见到了。”
“现在最重要的是我为你看看眼睛,我知道,就算有人精心照料着,这几年双目失明的日子,你也一定很不好过,如果你早告诉我们你的消息,也许你的眼睛早就好了。”
在我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师傅打断了我的话,拉着我的手来到床边,开始细细的为我诊脉。
我任由他为我诊治,我对师傅可是很有信心的,虽然教出我这么个一无是处的医道白痴徒弟,可能是他这辈子最大的败笔了,但师傅本身的医术可是十分高明的,他可是江湖上医术高明的神医呢!
在师傅为我诊脉的同时,很多道炙热到让人无法忽视的目光,统统落在我的身上,虽然不知他们到底来了多少人,还是全都都来了,但想起我们从前之间的种种,我心中还是溢满了浓浓的感动。
柔柔地冲着他们的方向说:“我现在双目失明,什么都看不到了,不知道你们都来了谁,你们可以跟我说说话吗?”
有了我这句话的开头,我瞬间感觉身边多了好几个人,一只掌心带有薄茧的大手,握住了我的另一只手,低沉有磁性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梦儿可知道我是谁吗?”
听他一开口,我顿时幸福的笑了,我就知道,只要有我一点的消息,他也会第一个冲上前,确认是不是我的,即使机会如何渺茫,他也不会放弃的。
这样的事情怎么落的下他:“你是那个一直默默陪在我身边,不求回报一心只为我着想的人,如果在雪山谷中不是你照顾我,我不是被野兽咬死,也被饿死了。”
“魂,谢谢你,谢谢你这么多年来为我做的一切,但除了为你添了无数的麻烦,我却从来都没能回报你什么,你都不会怪我吗?还苦苦寻找了我好几年。”
感觉握着我手的大掌紧了紧:“我历经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才找到你,珍惜还来不及,怎么会怪你?只要你能好好的,让我怎么样都行。”
也许惊魂的誓言,并没有山盟海誓那么动听,也没有花前月下那样浪漫,但却是我听过这个世界上,最美丽动听,最感人肺腑的誓言了。
我抑制不住,嗓音有些哽咽:“魂,我,我太自私了,我不值得你们这样对我,我………”
见我眼泪围眼圈儿,声音都哽咽了,还想要说什么,忽然另一道冷脆悦耳的声音,插了进来:“梦儿可真是偏心,大家都是许久没有见到你了,可你光顾着与魂亲近,都忘了我的存在吗?”
听见他这名为吃醋实为喜悦的一问,我不禁笑得更加灿烂:“圣渺大美人向来最得我的心,我怎么会把你给忘了呢!”
这个时候,在我还来不及我与圣渺亲近一下时,另一道邪肆低沉的嗓音,就响了起来:“我就知道,无论我付出多少努力,你这女人永远都是最后一个想起我的,对不对?”
我摇了摇头:“云,这一点你可是说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无论你们都有谁来了,我永远都是第一个想起你的。”
一听这话,火裂云顿时觉得有点不对劲,却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只好不耻下问道:“你会第一个想起我?该不会是有什么别的原因吧?别告诉我,你只是单纯想我了。”
我昂起脑袋说道:“当然不是了,之所以我总是会第一个想起你,那是因为,你在他们所有人之中醋劲最大。”
“如果我不第一个把你挂在嘴边的话,我怕会被你那一缸的醋给淹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女人,你!…………”
“梦儿还有我,我也来了!………”
“嫣儿妹妹,你之前就说过会接受我的,我现在可是以你是夫君的身份来的,你不会忘了我吧?………”
“不必着急,宛宛最公平了,只要是她真心爱的人,她哪一个都不会忘记的………”
“你们她倒是都会记得,只怕她早就已经将我给忘光了吧,可惜我还跟着东奔西跑的找了她好几年,怕是人家现在根本就记不住我是哪一号人物了!”顾子然撇了撇嘴巴,貌似委屈的说道。
“梦儿,我…………嫣儿………”
说话的越来越多,问话的也络绎不绝,人多口杂就是这样不好,大家都想抢着围着一个人说话,一诉这几年自己的相思之情。
可他们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嘴的抢着说话,几乎听不清对方说的都是什么。
连诊脉都被打扰到的慕容秋白,终于有几分发飙的冷冷开口:“你们能不能安静一下,现在已经找到梦儿了,以后有后半辈子的时间让你们说话,现在先等我为梦儿检查过眼睛,你们再说行不行?”
在面临病人需要诊治的时候,而且那个病人还是他们心尖儿上的人,医生说的话,现在绝对比皇帝老子还管用,堪比玉皇大帝下旨!。
所以,慕容秋白一开口,所有人都立刻乖乖闭上了嘴巴,不敢说话了,都关心地等着慕容秋白的诊断结果。
毕竟,他们与梦儿分开这么久了,想着梦儿这几年一直都是双目失明,受了这么多苦,他们可不希望她以后也是双目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