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江离继续趴在井沿上,腹部的疼痛似乎已经减轻了,但另外一种难受却充斥着他的腹部。那是喝了太多水以后产生的效应。
他侧脸看一眼身侧的女子,她刚才是在救自己吗?
内心有一种奇怪的情素在悄悄的蔓延开来。
就在此时,竹猗猗也正好看向他,两人四目相对。竹猗猗心跳漏掉一拍,母胎单身的她没来由的慌张,急忙别开脸。
金氏与一众丫鬟从屋子里冲出来,看着院子里一片狼藉,她愣住了。
这时,金氏身边的那一个丫头突然叫起来,“老夫人,我终于明白她为什么要装疯卖傻嫁到江家了!她就是故意想要嫁入来,而后害死公子,好名正言顺的夺取家产的。”
金氏本就有所怀疑,如今听丫鬟这样一说,内心的想法就更加笃定了。
亏了自己那么信任她,没想到她竟是这样的人。
但目前她更关心自己的儿子的生死,于是她冷冰冰点对那一个丫头说:“你带几个人,把她抓去柴房关押起来,没有我的允许,不许离开。”
“是。”紫言开始行动,冲上去就抓住了竹猗猗。
竹猗猗此时劳累过度,根本就没有力气反抗,甚至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只好任凭他们拉着离开。
金氏奔到江离的跟前,抱住他,哭天喊地,“儿啊,你怎么如此命苦,明明就要病好了,为何又遇到这样对事情呀,你可千万别出事啊。儿呀——”
她不停的摇晃着江离的身体,江离胃口中的水当即被她摇晃出来,地上一滩浓水,黄乎乎的,全部都是砒霜的毒液。
“娘……”江离虚弱的叫唤金氏。
金氏抓住他的手,眼泪哗哗流下来,一滴一滴,砸在江离的手背上。
“娘,我没事……”江离缓了很久才喘息过来,“娘,别怪竹猗猗,不是她……”
“别给她求情,你都如此了,竟还心心念念想着她,可她竟如此恶毒。”金氏抱紧他,继续流着泪。
“娘,求你……真不是……她,别关押她……”江离握紧金氏的手。
“好,好……”金氏一面答应着,一面招呼家丁过来扶他回房间。
一路上,她的脸都特别黑,把温文尔雅的气质都给掩盖了。
她心想,竹猗猗,这仇,我们算是结上了。念在你对江离带来了一时的福气的份上,暂且关押着你,后续再处置!
亏了我对你那么信任,没想到你竟如此毒辣,居心叵测,还没入门,就心心念念惦记着江家家产。
恐怕这带来福气一说,也跟他们竹家筹谋霸占家产有关吧!
对了,要不然他们怎么会那么积极呢?
如此想来,金氏突然觉得合情合理了。
若是她儿子有何三长两短,她必定叫竹家陪葬!
…………
紫言和几个家丁押送竹猗猗到柴房以后,把她往里一推,竹猗猗脚跟站不稳,直接扑倒在地,磕到了膝盖,一阵疼痛传来,估计已经破皮了。
fake!竟敢欺负她!
竹猗猗想要扬手一巴掌给他们的,但现在全身实在是没有任何的力气,只好任凭他们欺负了。
“好啦,你们几个出去,我要替老夫人好好审问一下她,到底为何要如此恶毒的伤害我们善良的公子。”紫言支使开两个家丁,她自顾自把柴房的门合上了。
竹猗猗好不容易才从地板上坐起来,虽然疲惫,目光依然有神,现在正直直的盯着紫言呢。
紫言看到她这犀利的目光,还是忍不住被吓到了,微微闪躲了一下眼神,但很快又昂起脑袋,直直走到她的身旁,居高临下看着她。
“你真是好狠毒的一个人啊,我是绝对不会认你这样的主子的。”紫言说。
竹猗猗低头调息,懒得跟她白费口舌。
“喂,你怎么不说话。”紫言踢她的膝盖,那正是她的伤口,当即一阵疼痛的感觉袭击而来,竹猗猗倒抽一口冷气,扬起头瞪她
紫言嚣张的说:“如何,你这是不服吗?”
说罢,她又在竹猗猗的膝盖上踢了一脚。
竹猗猗猛然站起来,把她吓得连连后退,紫言却不认输,继续扬着低贱的脑袋,故作高贵。
“你是不是找死?”竹猗猗简单粗暴道出威胁的话语,语言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语气中带着戾气。
“我倒是觉得你是找死,今天我必定要替老夫人好好教训教训你,叫你第一天嫁入我们江家,竟就想要残害我们公子!”紫言退后一步,扬起头,继续故作淡定,但其实她的内心已经兵荒马乱了。
“你说话最好有证据,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残害他了?”竹猗猗目光直视她。
“公子吃了你做到地瓜丸才中毒的,这不是很明显的吗?”
竹猗猗笑起来,“我觉得你很愚蠢,本来我还不知到底该去哪里寻找真凶的,如今明了了。”
“我不明白你说什么。”
“你就继续装傻吧。”竹猗猗笑笑,也不生气。
如今她的膝盖还有些疼痛,于是慢慢坐回地上。
紫言低头看着眼前的人,眸色黯淡下来。
“既然你已知道了,那我只好灭口了!”紫言突然冲上来,她别在身后的手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刀,直接往竹猗猗身上刺过去,那动作非常猛烈,要不是竹猗猗灵巧的避开,估计就要成为她的刀下之鬼了。
“你不要命了!”竹猗猗呵斥她。
紫言冷冷笑道:“既然我已经暴露了,早晚都是死,杀死你这一个傻子,也没人会在意。”
她再次挥刀上来。
疯了,真的是疯了!竹猗猗急急忙忙避开。
“你最好不要乱来,否则就真的没救了!”竹猗猗吼她。
紫言冷冰冰的笑着,“你还是担心点自己吧,我今天必定让你去死,而江离也会死掉,金家全部都要死掉。”
竹猗猗听着这话,只觉得头皮发麻。
好狠哦!
“好,既然你那么想要我死,在我死之前,你可不可以让我死一个明明白白,你为何要杀我,为何要杀江离?”竹猗猗利用柴房的柴草与她周旋着。
“不,我绝不会告诉你的。”紫言的眼睛都是狠毒的神色。
竹猗猗知道如此下去,必死无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