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我并不知道这和往常嗜血鬼所伤的方法是不是一样的，可我想乔明无论如何都不会怀疑到我们身上。
毕竟我们可是有来的车票，可以证明我们是最近才来到这个地方。
而嗜血鬼，作乱一事，已经在这个地方持续了好一段时间了。
我不动声色的走到黎浮身后，这能让我更清楚地看清楚那具尸体。
“在来连城之前，我听说最近有不少出现这种情况的被害者。”我对上了乔明的视线。看到他那一抹探究，“不会今天这么巧，又让我们碰上一位受害者了吧？”
“我倒是不知道禾小姐对于连城的事这么了解。”乔明并没有接我的话，反而开始反问我：“你听到的传闻是什么传闻呢？”
“一些不入流的街坊小事传闻罢了。”
“既然是街坊传闻，那又怎么能当真呢？”
我嘴边着一抹笑意，礼貌地说：“亲眼所见，亦非真实。可即使不和这些流言并起来，如今也真的有这么具尸体出现在我们面前。”
“不过是巧合。”乔明仍然不松口，“这是连城警察局最近在调查的一件事情没有错，但是这跟你们没有关系。”
听到他的语气，我察觉到他对我们的态度比之前更冷了。
或许是因为嗜血鬼一事闹得人心惶惶的，人人皆知，但是不允许明面说出来的原因吧。
所以即便是听到这些我口中所说的传闻，他也会觉得不耐烦。
可他越是这样，我就越想咄咄逼人。
“不知道乔警官查这个案子查了多久呢？可有水落石出？”
乔明没有应我的话，反而看着我更加警惕了。
我深知现在问一下去不是好时机，但我想冒一下险。
“街坊传闻中的事情是否真实……是见仁见智的。不过就从这具尸体上面来看，这不像是普通人的手笔呀。”
说着，我落在乔明身上的余光瞧见他眉头一跳。
发现他的这个举动之后，我觉得有戏，便默默接着说了下去。
“颈上两点，嘴唇青紫，面容煞白。这个人很明显是在低温失血的过程中死去的。”我说，“说起来有意思，你看他脖子上的那两个地方像不像是西方传闻中的吸血鬼吸血导致的？”
话音未落，我就看到乔明脊背僵了一下。他收敛了落在我身上的目光，然后也不抬头，只是盯着那具尸体。
“禾小姐说笑了，吸血鬼可不是真实存在的东西。”
“那可不一定。”我说，“恶鬼是人心恶意聚集而成的灵气，千百年来各种负面情绪落到虚无之处，久而久之就会成团，然后就会形成恶鬼。乔警官，你怎么这么确信这个世界上没有吸血鬼呢？”
乔明的嘴唇动了几下，可他似乎忽然没有了和我们说话的劲头。
好一会儿后，他又冷笑了一声。
“要相信科学啊，禾小姐。”乔明说着，脸上有一些我看不懂神色，“玄黄之术用来调节生活就够了，不需要在这查案子中多加手脚。”
我气息一顿，直直凝视着他。
学了十多年的东西被人暗戳戳说没用，还是第一次。
“既然乔警官都这么说了，那我们也不打扰了。”我有些生气地说。
在刚才纠缠的时候，我已经拍了几张干尸的照片，回去后就给俞承望看看，看能不能从里面发现什么蹊跷。
虽然这些照片比不得法医亲自拍的精细，但在这个条件之下也不能追求些什么了。
我转身就要走，黎浮也在身后跟着我。
只是我突然停下了脚步，转头回去看已经从浅坑上爬出的乔明。
“乔警官，如果需要我的话，你知道怎么找我的。”
我为了他说的话生气不假，可如今目标的重中之重是要试探看能不能合作。
乔明是个聪明人，如果真的对案子有利的话，我想他多少也会说两句话的。
之后我等他的回答，径直离开了现场。
至于侧门的脚印我也不打算告诉他，等他自己发现吧。
回到俞家后，我将照片给俞承望看了。他对于我们能够拿到这些干尸的照片非常高兴，但因为身体不允许，他没有办法一下子看太久，只能每天一点点把猜想和总结记录在纸上。
又见到乔明时，是在两天之后了。
这两天里我和黎浮忙着找其他干尸的位置和别的抛尸地点。
因为按照嗜血鬼的吸血规律，不出两三天就又会有另一具尸体出现了。
在这个过程中，我和黎浮发现这些尸体出现的时间间隔越来越短。这间接说明了嗜血鬼最近的功力有所上涨，所以他需要食用的人血也越来越多。
估计再过不了多久，我们就会面临在一个抛尸地点同一天抛两具尸体的情况了。
而自从那天我们和乔明分开后就没有从报纸或市警局中听到一点风声，仿佛那天我们在抛尸地点发现的尸体完全消失了踪迹。
当然我是不觉得乔明有任何动机和理由去毁尸灭迹的，也就是说，唯一一个解释是连城警察局有意隐瞒这件事情。
他们对事件的横枝末节隐瞒，这个倒是正常操作可是他们现在连发现尸体都开始隐瞒，我变越发觉得不对劲了。
“警察局局长跟市长是故交，他们最近似乎在分配调配到警局的资金。”俞承望的话回答了我的不安。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如果仅仅隐瞒这么几个人的死亡就可以得到一笔不菲的资金，那我想这个警察局是能做出来的。
所以在两天后看到乔明时，我对他没什么好脸色。
“又见面了，乔警官。”我笑吟吟地看着他，就像在奶茶店那时候一样。
只是这会笑意不达眼底。
彼时乔明正和另一个警察站在一起，他们盘问着眼前的一个矮小的男人。被我打了岔，乔明还愣了一下。
他牵起嘴角，笑容有些不自然。
“好久不见，禾小姐。”
他毫无感情地跟我打招呼，视线还不断瞥向旁边，似乎是对旁边的警察有些顾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