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伊——”
原本认命的罗伊听到这声熟悉的喊叫蓦地睁开眼,嘴里咸咸涩涩的,她努力发出声音:“嘉庆,嘉……”
“想叫人?没门,放心好了,会让你乖乖的。”秦捂住她的嘴,将她轻松扛起,他打开一道暗门,原来这屋子和旁边的401是打通的。
这时,门板轰地倒下,秦肃扛着衣裳凌乱的罗伊无处可藏。
嘉庆瞪着床上那些羞耻的道具,额上青筋暴露,再看罗伊,她双手双脚被绳子捆住,衣服被撕破,露出里面带着青紫痕迹的肌肤,头发凌乱,满脸泪痕,嘴角汨汨的流着血。
“啊——我杀了你这混蛋!”
暴怒的童嘉庆飞起一脚踢向秦肃,动作太快后者反应不及被踢了个正着,秦捂着发麻的手腕,被噼里啪啦毫无章法的拳脚一顿乱揍,狼狈地躲闪着。
秦不怕死的挑衅:“我说嘛,你们两果然有不可告人的关系,看那美妙绝伦的完美身体,很诱人吧?如此美味的盛宴,我可以大方的分你一点……”
嘉庆大喝拳脚不断:“闭嘴,你这衣冠禽兽!”
秦肃:“装什么装?以你的条件,你有什么是配得上她的?”
嘉庆出拳的动作一顿。
秦肃晓之以情:“你除了家里有点钱,脑子一般,成绩垫底,成日像个小混混似的瞎混,你这种被社会遗弃的人还妄想得到她的青睐?只有我,只有我这样的人才能配得上她,她是我的。”
嘉庆咬牙使出全力,一拳击在秦下巴上。
秦肃跪坐在地,下巴诡异地歪斜着,粘腻的鲜血不断从他口中涌出,他动动嘴巴,却只能发出“喀喀”的怪异声响。
童嘉庆喘着粗气,用手抄起地上的铁凳,高举过头,对着秦的脑袋狠命砸下去。
“嘉庆不要!!!”罗伊用身体挡在他跟前。
嘉庆诧异回眸,不可置信地盯着她。
罗伊泣不成声:“嘉庆,不要,不值得,你犯不着为了他这样的社会败类,葬送自己的一生啊,我、我无所谓的。”
…………
学校出了这样的丑事,校方想当然将之压制,童嘉庆因打架斗殴被记大过,严重警告处分,学校为了平息家长方面,邀请罗伊继续担任学生会主席,罗伊拒绝了,而秦世坤,被警察局刑拘了。
而那之后,嘉庆不知怎么想的,对罗伊总是不理不睬,冷冷清清,偶尔遇见,也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罗伊的心在滴血。
“我觉得嘉庆绝不是嫌弃你,他很可能有一些莫名其妙的想法。”安歌琢磨了一番说道。
罗伊惊:“莫名其妙的想法?可是,可是我除了这个想不到其他的可能。”
安歌拍拍她的脑袋:“何必要为难自己呢?直接去问他不就好了,我们英勇神武的罗女侠哪去了?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患得患失了?想那么多干嘛,要想知道原因,直接问不就好了,不行,就揍趴他然后收入后宫。”
罗伊茅塞顿开,是啊,玩什么猜心游戏,她没有任何时候比此刻更能确定自己的心意了。
她,喜欢着那个目中无人痞里痞气的坏小子啊,不,比喜欢更喜欢。
罗伊和嘉庆原本就是互相爱慕的两人,捅破了那层窗户纸,走到一起无比自然。两人你侬我侬地进行着超远距离的跨国恋爱时,实打实地将安歌一众单身狗虐得弃械投降。
这天,安歌百般不愿地扛起自己单身狗大旗力求挽回身为单身狗的自尊,拉着明显罹患相思病的罗伊去逛街。
安歌说:“真可怕,我听戚哥哥说那秦老师早前便有前科,在来我们学校之前,有个女生被逼得退了学,现在住在疗养院里。”
罗伊浑身一震,细细的柳眉紧蹙成一团,似乎极不愿意回想当时的情形。
安歌站定回眸询问:“我打听过了,离这不远,要不要去看看。”
罗伊想了很久,浅笑:“坏丫头,你早就打好注意才将我带到这的吧。”
“嘻嘻。”
疗养院和家属沟通后,乔丽婗的母亲带着二人穿过庭院,庭院后有一个小花园,种着几十种花朵,瑰丽的小花儿迎着风精神抖擞地伸展着,间或有采蜜的蜜蜂和嬉戏的蝴蝶翩栩飞过。
一位面容清丽的少女站在其中与它们追逐嬉闹,微风将她梳得平整得发尾轻轻撩起,多了几分无辜的孩童样,她一边笑嘴里念念有词,面上的笑容纯粹而美好,似被囚禁的蝴蝶般,永远地停在了捏造的时光里,作茧自缚。
乔母说:“谢谢你们来看她,我听医生说她的同学来看她,吓我一跳,不,我是高兴,心想着也许对她的病情有所帮助,自打住进这里,她的那些同学朋友几乎断了联系,都没有人来看她,你们是第一个呢。”她说着,拭了拭眼角的泪珠。
安歌忙安抚道:“阿姨放心,我们不是记者,我们只是单纯的来看看乔同学。”乔丽婗的事情距今过去三年,如今她们二人却以同学的身份出现在这里,无怪乎乔母会起疑。
乔母这才暗暗舒了口气,女儿出事后,总是有一些人以各种目的接近女儿,意图从她身上套取更多内幕,看着女儿一次次崩溃哭泣,她只能将女人囚禁在见方的牢笼里,拒绝一切试图接近她的人。
罗尹二人闻言心中酸楚,是啊,发生这样的事,不管责任出自哪方,吃亏的总是女孩子,何况秦肃的手段罗伊是见识过的,当时若不是童嘉庆恰好路过,将秦肃特意弄掉在地的小黄书带走,人证物证俱在,罗伊便是有一百张嘴都难以说清楚,都说身正不怕影子斜,“勾引老师,乱搞男女关系,败坏校风,早恋等等”,一旦被扣上这些帽子,任谁能挺直腰杆做人呢?不管是不是事实,都难以在既定的环境下生存。
安歌说:“阿姨,不瞒您说,其实我们是S高中的。”点到即止,她相信身为一个母亲必然时刻关注着迫害女儿的凶手。
果不其然,乔母脸色蓦地煞白,嘴唇颤抖不已,若不是安歌扶住她,她几乎都要瘫倒在地。
罗伊嘴唇发白,良久咬唇字字掷地有声:“阿姨,我也、我是受害者。”
“你?!”乔母难以置信地从头到脚打量眼前的女生,往事重合,刹那间泪水奔涌,她掩面而泣:“畜生啊,禽兽啊,他怎么下得下去手?我原以为我家丽婗是最后一个,没想到时隔三年那畜生又对其他姑娘下手……呜呜呜,造孽啊。”
一石激起千层浪,乔母绷了太久的弦,因着罗伊一句话,顷刻间轰然倒塌,乔母倚在安歌身上,哭得涕泪横流,“我恨啊,我恨不能杀了那畜生啊,我女儿才17岁,她什么都不懂,她还没踏进社会,却要背负这世间最丑恶的东西,我恨啊,为什么出事的是她不是我,为什么啊?”
“他们都说是我女儿的错,说她勾引老师,说她乱搞男女关系,我不相信,她是我的女儿啊,她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