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米乐雪陷入了沉思的时候,权修谨的管家踏着凝重的步伐来了。
“米小姐。”轻轻唤了一声。
米乐雪点了点头,管家看了看病房内的权修谨,把手中的那个录影带递给了米乐雪。
“米小姐,您看看这个,少爷交代找的。”
权修谨病房隔壁的空房里,临时摆上了一个放映器。
管家静静守候在米乐雪的身旁,放映器上播起了徐丹青从被送进殡仪馆到火化后的录相。
“你怎么看?”米乐雪闪了闪眼眸。
尸体上的青淤让米乐雪内心有些惊恐了起来,“徐丹青生前究竟遭受过什么折磨?尸体会是这个样子的?”
管家抿了抿嘴唇,“米小姐,你是否在怀疑什么?”
徐胜此时正坐在家里,满脸惶恐,眼神总是看着一个地方,又在闪躲。
“父亲,求求您了,不要打我了,我也不想这么没用的。”
徐丹青在去世前的求饶似乎还历历在目。
徐胜咬牙切齿了起来,“那个该死的米乐雪,为什么我已经把我的孩子打死了,她还不把我的徐氏集团赔偿回来给我?”
一只手狠狠地捶在了沙发上。
米乐雪离开了仁以医院,和管家一同来到了殡仪馆。
殡仪馆门前有个大叔,所有的尸体每天都要经他过目。
“大叔,您是否对这个人有印象?”米乐雪问道。
大叔眯了眯眸子,满脸的凝重,看向了米乐雪。
“你们是谁?为什么问这个?”
米乐雪叹息了一声。
“这个人是我同母异父的哥哥,我怀疑他死因不明,但是我哥哥的父亲却不肯告诉我原因,只跟我说,哥哥是自杀的,我不相信。”
米乐雪的眸子带着泪光的闪动。
大叔静了静,“这个年轻人,送进来的时候,我就觉得很不对劲。”
然后又从衣袋里掏出了一部手机,“所以,我把他的部分身体部位拍了下来,也把他的随行家属拍了下来。”
照片在米乐雪的眸子前翻了过去,很明显徐丹青身上的伤口,不简单。
而且,徐胜也是满脸的怒容,完全没有丧子的悲哀神情。
米乐雪狐疑地眯了眯眸子,“不对劲。”
大叔静默了一会,“我听过这个男人在殡仪馆里停放这个年轻人的房间里面哭过,好像说的是什么对不起他什么的。”
权修谨的管家到外接了个电话,匆忙地走了回来。
“小姐,快回去医院,徐胜不知道哪来的消息,在医院挟持了少爷,现在少爷可是昏迷不醒的啊。”
迈开了脚步,米乐雪的眸子里满是惊慌失措。
仁以医院内,徐胜阴郁着脸,坐在了权修谨的床头。
右手举着苹果,一边吃着,但是左手却握了一把刀,刀有冷光,看得出来,很锋利。
“徐胜的状态看起来很不好。”
米乐雪静静地看了看徐胜,权修谨仍然在昏迷之中。
“米小姐,只能拜托您去跟他谈判了。”管家的声音带着哀求。
轻轻点了点头,米乐雪踏入了权修谨的病房。
“你来了。”
徐胜的声音却像变了个人,陡然抬起头,吓了米乐雪一惊。
“徐先生,有什么事情慢慢说,你这样拿着一把刀,也解决不了问题。”
米乐雪试图用冷静而温和的方式与徐胜交流沟通,但是好像完全不奏效。
徐胜笑了笑,完全是冷笑,一个中年男人突然冷笑,实在令人害怕。
那把尖刀在权修谨的头上晃了晃,米乐雪提心吊胆了起来。
“你想要多少钱。”
米乐雪终于说出了徐胜想要听到的话。
徐胜站了起身,拿着那把尖刀,走向了米乐雪。
“该死的女人,你知道我等这句话等了多久吗?我的儿子等了多久吗?”
米乐雪微微向后退了一步,因为尖刀已经离米乐雪的脸非常近了。
徐胜笑了笑,“你怕?”
瞬间,米乐雪却被徐胜拿着尖刀架在了脖子上。
玻璃窗外,权修谨的管家着急地看着这一幕,“米小姐。”
米乐雪摇了摇头,又向管家眨了眨眼睛。
管家马上领会,往外跑了。
“你就说吧,我知道你恨我,你需要多少钱,我把钱给了你,你再杀我们也来得及。”
米乐雪的声音很镇静,徐胜玩味地把尖刀在米乐雪的脸庞上比划了几下。
“你吞了我的徐氏集团多少钱?”
徐胜缓缓吐出了声音,仿佛毒蛇吐信,那令人惊悚的气息在米乐雪的颈边吹过。
米乐雪凝了凝眸子,“三十亿。”
干净利落,然而徐胜却笑了起来,“我要是把你的米氏集团吞过来,能吞多少钱?”
这是生意人的心机的博弈,无论何时何地都想吃掉对方,把对方置于死地。
米乐雪抿了抿嘴,“一百亿。”
徐胜的手抖了抖,尖刀竟然在米乐雪的脸上划了一个大概一厘米的口子。
鲜血瞬间溢了出来,米乐雪愣愣地睁大了眸子。
“哎哟,我可把美人的脸划花了,都怪我。”徐胜的眼眸却带着近乎疯狂的意味。
把米乐雪僵直了的身体转过来,细细地盯着看着,把米乐雪浑身的血液都看得凝固了,毛骨悚然。
“如果,我把这块动人的脸蛋都划花了,再杀了你,让你来世有一副丑貌,你觉得怎么样?”
徐胜仿佛询问米乐雪一般,每一个字都带着血腥的意味。
米乐雪眯了眯眸子,“我死了,我身边的人,会让你的子子孙孙,都过得不痛快。”
因为对徐胜的动手,心存了些不满,倔强的米乐雪竟然选取了跟手握尖刀的徐胜硬碰硬的方法。
“哈哈,你知道我徐胜,生平最厌恶什么吗?”
徐胜的脸陡然在米乐雪的眸子前放大了百倍。
“我最恨就是别人威胁我,你看看我的儿子的下场,是我儿子又怎样?威胁了我的人,都要死。”
咬牙切齿的声音让米乐雪似乎触及到了什么秘密一般,眸子陡然睁得更大了。
“你杀了你的儿子?”不可置信的声音传入了徐胜的耳里。
徐胜看着米乐雪,摇了摇头,动作很轻,却让米乐雪从头冷到了尾。
“我只是,把他硬生生打死了。”语气里满是森然的恐怖。